第一百八十一章牌局看運


    秦雅芙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做好了薛晶晶會惱羞成怒的準備,所以,在她伸手推自己之前,就貼著牆邊靈活地閃身走出了衛生間。


    也因此,她隻聽到薛晶晶的前半句話,後麵的就沒怎麽在意。


    出來後,秦雅芙整理了下並不淩亂的衣服,長舒了口氣,她從沒想過會在除夕之夜,跟薛晶晶第一次發生正麵的衝突。


    秦雅芙並不想跟薛晶晶逞口舌之爭,如此明目張膽的樹敵,不是秦雅芙的本意,隻不過,薛晶晶委實不是個良善之輩,跟她相處,不管自己如何謙恭、卑微,她想要對付自己的時候,絲毫都不曾手軟過。


    這麽小年紀的女孩子,心機如此之深,秦雅芙一直告誡自己不去琢磨她的內心有多陰暗,她會使出什麽陰損的招數來對付自己,隻需要見招拆招,努力保持平穩的心情麵對一切困難就好。


    可是,今天她還是有些生氣,她沒有依約去找林子航他們,而是直接上樓去翻林子航放在床邊的一個小箱子,裏麵全是他們結婚後收到的一些還沒有來得及拆開安置的禮物,她記得林子航說過,他要送給自己的胸針也放在這裏麵。


    秦雅芙嘴上不在意薛晶晶口口聲聲提及的蝴蝶胸針,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蹲在那裏,挨個兒打開查看,翻了一大半,還沒有見到那個胸針,她的心開始往下沉,難道林子航真的把那個自己還沒有見過的胸針送給了薛晶晶?


    這時,一個藍色小盒子落入她的視線。


    秦雅芙記起這是程煜送給自己的那塊手表,她打開盒子,把手表戴在了手上,當初程煜送給自己時,林子航就非說要由他保管,後來,她也蠻喜歡徐奶奶送的那個玉手鐲,就漸漸不戴手表了,也沒再找過。


    今天看到這塊表,秦雅芙難免又想起上次見程煜那天的情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她的寡母對這個不省心的女兒一直無可奈何。


    “雅芙,幹什麽呢?怎麽這麽久沒有下樓?”不知道什麽時候,林子航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秦雅芙愣了下,看看林子航,抬起手腕在他麵前晃了晃:“幹嘛私藏我朋友的東西呀?”


    林子航從後麵扶她站起來。


    秦雅芙的雙腳一用力著地,才感覺到如千萬隻小螞蟻啃食著腳掌,酸、脹、麻、痛的滋味折磨得她“哎呦”一聲,整個人都倒進林子航的懷裏。


    林子航嚇了一跳,忙抱起她問道:“怎麽了?你感覺怎麽樣?”


    秦雅芙用力摟住他的脖子,垂下頭委屈地說:“腳蹲麻了!”


    林子航把她放到椅子上,細心的幫她揉搓了半天,直到她感覺好受了,才看了眼她戴表的那隻手,貌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一隻手戴手鐲就足夠了,另一隻手再戴手表太多了吧?”


    秦雅芙嘻嘻一笑:“不要那麽小氣嘛,你不還送過我手表呢嗎?我也一起戴過,怎麽沒見你說戴得多呢?”


    林子航的臉一沉:“你知道我對那個人印象不好,能不能顧及下我的感受?”


    秦雅芙撇了撇嘴:“小氣,至於這麽討厭她嗎?”


    林子航板著臉,嚴肅地說:“你的這個朋友行蹤很神秘,自從咱們結婚前見過麵後,就不知所蹤,這樣的人,以後即使見著麵也要離遠些知道嗎?”


    秦雅芙最不喜歡他一副教訓小孩子的嘴臉,用眼睛狠狠翻了他一下:“你幹嘛?怎麽感覺你好像去調查我的朋友了呢?你想幹什麽?”


    “雅芙,你知道我隻是關心你好不好?不要倔,把它摘下來,我替你收著。”


    林子航對程煜有種說不清的反感,以至於對她送的東西格外不放心。


    秦雅芙很少看他對自己這麽較真兒,雖不願意,卻也不想因為這個惹氣,隻好由得他摘下了手表,卻又一把搶過來,凶凶地說:“我朋友送我的東西,憑什麽讓你保管?你不願意看到它,我拿到我媽家就是了。”


    她說著,不等他反對,快速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林子航了解她的個性,不能再強硬下去了,否則,她難免得翻臉,隻得作罷。


    這時,樓下傳來堂妹林子姝的喊聲:“大哥、大嫂快點下來,就差你們了。”


    林子航笑著拉起秦雅芙:“子姝最近迷上了塔羅牌,挨個兒算著玩兒,你也去捧個場好嗎?”


    樂於助人本就是善良人的天性,雖然秦雅芙對命理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卻還是不想拂了別人的美意,便跟著林子航來到年輕人玩兒的房間。


    林子姝神神叨叨的坐在特意鋪了層黑色桌布的圓桌前,先把一大摞塔羅牌牌麵朝下,疊齊放在自己的手中,然後,開始從牌疊中間抽出一摞放在牌疊的最上方,重複了幾次同樣的動作之後,把牌放在平麵上以圓圈的方式攤開。


    她用兩隻手開始洗牌,臉上表情莊嚴且又認真。


    洗完牌後,她把牌麵朝下疊成一疊放好之後,抬起頭來問秦雅芙:“嫂子,你新年最想知道什麽事情?”


    按常理來說,已有身孕的秦雅芙應該最關心孩子的問題,可是,她卻偏偏問了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我能問問將來的事業會怎麽樣嗎?”


    秦雅芙問得很小心,林子姝甩手一個響指:“酷!嫂子果然與眾不同,什麽情呀愛的,嫂子都俱備了,孩子也沒問題了,就應該為自己打算一下,女性最應該獨力自主。好,嫂子你隨意拿起一摞牌。”


    秦雅芙照做後,林子姝把剩餘的牌分成兩摞,倒來倒去,最後又合為一疊牌後,重新打開。


    秦雅芙看得眼花繚亂,她本就不懂這種東西,那些花花綠綠的顏色和奇奇怪怪的圖案更是讓她目不暇接,所以,在林子姝洗牌的過程中,她的心裏莫名的緊張,忽然很後悔參與進這個無聊的遊戲當中來。


    站在她身後的林子航看出她的煩燥來,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小聲說:“一個遊戲而已,別那麽認真。”


    秦雅芙回頭望了眼神情篤定的林子航,也意識到自己小題大做了,不禁莞爾一笑,心情果然好轉了些。


    這時,林子姝已經操作完成,指著一張以死神打頭的牌說:“別看牌麵像是個死局,其實這都是人們的誤解,它代表著死亡的同時,也預示著重生,嘿嘿!也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思,經過磨難成功將更偉大嘛!”


    她的笑有些牽強,因為是初學者,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能解釋得通。


    秦雅芙倒是不很在意,對於現有的那份工作,如雞肋般讓她無奈,如果真的能夠陷入死地,倒不如不生得好,她潛意識裏惡毒地想。


    她隨手翻了下注解,發現裏麵還涉及到關於感情方麵的解釋:什麽正位、逆位的,她也不懂,隻是看到這麽一段話:“抱有一線希望、起死回生、擺脫低迷狀態、突然改變計劃、逃避現實、斬斷情絲、與舊情人相逢。


    事業上,你在試圖‘兩全其美’,希望能夠發生奇跡。在感情上,對方已經接受了改變,而你卻在逃避現實,你倆的距離正在越來越大。”


    秦雅芙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雲,遂笑笑道:“這個牌蠻有意思的,說來說去,就是人生充滿變數,好像應該就是‘事在人為’的道理吧?”


    林子姝嘻嘻訕笑:“我就說嫂子最善解人意嘛,什麽事情都看得透,說得人心裏舒服,不像你們,”她挨個指了下身邊的幾個兄弟姐妹,委屈地說:“老是笑話我!”


    林子航寵溺地撫了下堂妹的頭,她跟秦雅芙的性子有些相像,同樣的心思單純、做事執著,這也是他要把秦雅芙帶來陪她玩兒的原因,他就是想安撫下她被嘲笑的心情。


    秦雅芙也對林子姝印象不錯,她環顧一圈,才注意到薛晶晶並不在其中。


    “雅芙,咱們上樓休息一會兒吧,讓他們先玩兒著。”不知道是林子航看出她的什麽想法了,還是就單純的想要她休息下,總之,拉著她出了房間。


    外麵的阿姨、姑姑、舅母們一見秦雅芙出來,特意喊她坐過去一起看會兒電視節目。


    林子航有些不情願,秦雅芙卻推他一把,小聲說:“你去做自己的事吧,別老粘著我。”


    林子航扳過她的身子,幽怨的質疑她:“你就這麽忍心除夕夜拋下我?”


    秦雅芙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胸無大誌,你一個大男人,再這麽兒女情長的,我會看不起你的。”


    “好,好,好!你是事業型女人,我就是個胸無大誌,胸無點墨的小男人,我走了。”林子航半真半假的甩手離開。


    秦雅芙何償不明白他的心思呢?他主要是擔心自己第一年跟他家裏這麽多的親戚一起過年,會不適應,才會特意陪著自己的。


    要說他兒女情長,對自己的確是如此,但也沒有達到英雄氣短的程度,他平時跟別人相處時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很理智、冷靜的。


    一個男人能夠做到內柔外剛,也算是不易了。


    秦雅芙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來到姑姑、阿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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