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水仙市刑警大隊裏,有兩個混混被押著進去。負責審問的是隊長曾今朝。


    這兩個混混前幾日在學校附近鬧事,一個賣鹵麵的攤販打電話報警。之後這兩人又在學校旁邊的酒吧吸食k-粉,被警方抓獲,同時也端掉了那個酒吧。


    曾今朝看著兩人的記錄。染紅頭發的叫錢中好,另一個身穿灰色背心腳穿人字拖的叫喬木查。這兩個人曾經是有檔案記錄的,都是因為鬧事、吸-毒而進去,現在是第三次。


    “當真是不好好悔改。”曾今朝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說說,為什麽在師院附近鬧事,為什麽要在那裏吸-毒?”


    錢中好蹲在地上,雙手反扣,但脾氣挺火爆的,“還是被你們抓住的,也沒有什麽可講的。”


    曾今朝銳利的眼睛看著旁邊的喬木查,喬木查一對視,便哆嗦不止,葫蘆倒豆子全招了,“我們那天喝酒,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遇到了一個小子。我一眼就認出,這個小子在兩個多月前開槍打傷了我們東哥。所以我們就想為東哥出這口惡氣,將酒瓶打碎砸向他。結果他們都跑得沒影。”


    “他們?”曾今朝問道。


    “跟那小子在一起的,是個漂亮的學生妹。”喬木查回答。


    “那請你們說說,這個東哥是誰?”曾今朝拿著本子,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兩人麵麵相覷,不敢說。但在隊長的威嚴下,他們兩個一五一十說出來:“東哥在文昌門附近開了個酒吧,當然也包括學院附近的那個酒吧。酒吧是販貨的地方,給那些人吸食。兩個月前,東哥發現-貨中參入了火硝,很是火大。我們當時也在場,他找到那小子之後,沒有弄死他,反而被那小子連開了幾槍。直到前幾日,在三中對麵的鹵麵攤遇到了這小子。”


    “你是說,這個小子給你們東哥運送毒-品?”曾今朝問道。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小子恐怕就是海關中拍攝到的張祈福。他打印出照片,向他們確認。


    “從照片來看,應該是。”錢中好點點頭,說道。


    果不其然,這個青年來到水仙市之後,就開始大肆活動,毫不忌諱。同時也將自己的身份進行了偽裝。那這個人則相對的關鍵。


    曾今朝急忙問道:“那此人叫什麽,長什麽樣?”


    “叫江還是叫蔣,不記得了。樣貌的話,身高大約——比隊長你矮一點,臉型較瘦,長得嘛——一張死人臉,看著就想揍一頓。說話也是一樣,跟機器人一般。”喬木查努力的回憶這個人,不過他僅僅見過一次,記得不是很清楚。


    曾今朝點點頭,先記錄。


    這時候,凱歌將一個人押進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收獲的滿足感,一進門他就嚷嚷:“隊長,我抓了一個販-毒的人。這三天,經常看到他進出一些低端酒吧,在裏麵兜售各類毒品,從冰-毒到神仙-藥不等。剛抓捕他的時候,他還有15克的冰-毒。隊長,你看我厲害吧哈哈。”


    那情不自禁的笑聲在房間中回蕩,令曾今朝不悅。他一臉嚴肅對凱歌說道:“年輕人,這麽容易就驕傲自滿,小心以後栽跟頭。”


    凱歌那帥氣的臉龐不自覺的有舌頭探出。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點頭說是。然後坐在一旁,低頭十分認真的做筆錄。


    新來的販-毒者頭發亂蓬蓬的,灰色的衣服多處有泥印,腳上的拖鞋掉了一隻,因而那隻腳有多處血茄。這顯然是逃跑過程中,頑劣抵抗導致的。他叫夏初,32歲,曾經是一名吸-毒人員,戒-毒所出來後轉行作了販賣毒-品的人。


    曾今朝對於他經常販賣的場所、人員一一了解之後,便問道:“你這毒-品哪裏來的?”


    “以前從y省進來,現在從本省進貨。”夏初口齒不清的回答。看他嘴角有淤青,想必是拒捕過程中受的傷。


    “本省?那供貨給你的人是誰?”曾今朝繼續問道。順藤摸瓜,是刑偵常用的手段,達到一鍋端的效果。


    “是——是……”夏初這回倒是支支吾吾了,眼眸晃來晃去,許久才呢喃出幾個字,“是解火令,火爺,他給我的貨,我再給東哥等。”


    凱歌仔細的記錄,並問道:“那你應該見過這個——這個火爺吧?”


    夏初點頭,“10月10號見過,我們約定……約定……”


    “約定什麽?”曾今朝怒喝道。


    夏初哆嗦了一下,“20號再給我貨……在上西洋大橋之前的那個高架橋上……”


    曾今朝在桌上用手指重重的敲著,銳利的眼睛打量著前方,正醞釀著一番作戰計劃。這三個人被他的同事帶出去,他便對凱歌下命令道:“這個高架橋靠近師院,因此要格外慎重。高架橋接連西洋大橋,溝通西洋路與對江的憶江區,高架橋下麵是江濱北路。到時安排警力在西洋路,對江的西環路以及橋下的江濱北路。”


    凱歌表情嚴肅,認真的記錄。


    具體的部署之後再商榷,曾今朝五根手指在桌麵上來回的敲打著,發出高低不同的音調。“20號啊——得好好的抓捕——”他第六感明銳的告訴他,這個要抓捕的解火令,也隻是其中一個環,還並非主要參與人員。


    那個從新加坡來的青年,才是真正的不簡單。


    不知不覺中,五天過去。


    10月20日,下午5點鍾,水仙師院中正進行著籃球初賽。每個係都派出自己的骨幹隊員應戰,共32支隊伍,從中挑出16強,晉級下一個複賽。


    一到比賽,全校好似放假了一般,蜂擁到男生宿舍對麵的籃球場。五個籃球場基本上是圍了個水泄不通,要從門口隨便走到一個籃球場,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而且,呐喊聲是一浪高過一浪。同學們可以毫不顧忌秋老虎的威力,在太陽底下盡情揮灑汗水,用手當作喇叭對著籃球場大聲的喊叫著,為自己的班級加油助威。


    今天比賽共有10支隊伍,一號場地是新聞係與外語係,而二號便是經濟學對戰計算機係。


    二號場地外,經濟係幾乎來了大半的學生。為了今天的比賽,不惜蹺掉了無聊的選修課。滿臉通紅,除了太陽的暴曬,更多的是激動。


    現在的比分是10:7,計算機係領先了3分。這著實讓經濟學係的同學緊張不已,高頻度的喊著“經濟係加油——經濟學加油——”


    經濟係目前的球員有大三的夏雲峰,大二的陽光、高台陽、風中柳,大一的桂明。他們在場上十分的活躍,搶球、卡位都很到位,唯一欠缺的是配合。當夏雲峰傳球給風中柳時,風中柳真是一路帶球到底,眼睜睜的看著球被對方搶走,也沒有去傳球給3米遠的桂明,事後風中柳一邊跑一邊罵著對方。


    在場外,宋情詞硬生生的將江西穆拖拽過來。此時的比分為20:18,經濟係落後2分。


    “我還有事情。”江西穆很是不樂意她這般自作主張。


    宋情詞指著場中的激烈奮戰,興奮的大喊著:“懂不懂得集體榮譽啊。什麽事情還比係裏打比賽重要啊!”


    “沒打算懂。”江西穆聳聳肩,轉身要走。


    宋情詞又硬生生的把他拽回來,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他的左手傷口,捂著嘴巴抱歉道:“不好意思呀。”


    江西穆看著周圍的人海,黑壓壓的全是人頭,在場的估計有上千人,隻得輕輕的歎氣將目光放到籃球比賽上。


    場上,作為隊長的陽光擔任大前鋒的苦力活,在籃下積極強攻並爭奪進攻籃板球,通過卡位將籃球傳給其他成員。高台陽搶得球之後,幾經運球爭到籃板底下的好位置,正要投籃卻被對方球員一個蓋帽打掉。眼看球就要出界,夏雲峰快速的衝過去,將球擋住,傳給桂明。桂明在三分線上直接投籃——


    “投進啦——”“終於超過計算機係咯——”


    24:26!


    那種驚心動魄,是其他運動所無法比擬的。


    雖然分數稍微領先,但是兩隊的分數一直是你追我趕,差距幾乎在5分之內。比起投籃的失誤,經濟係犯規也是出奇的多。犯規最多的人當屬風中柳。陰柔的外表卻有著粗野的脾氣,為了搶球故意撞倒別人,被裁判吹警告了很多次。


    在半場休息的時候,風中柳被替換了下來,他還相當的不滿,與隊長陽光吵了許久。“犯規很正常,我又不是沒給我們隊進過球!”


    陽光虎著臉:“下半場你再犯規兩次,你就是被請下去。現在給你下算顧及你麵子。”


    風中柳沒有領情,罵得更加的凶:“娘的咧,還不是你傳球不好,導致我撞到人。怪我咯?”


    宋情詞等幾個女生將兩個人分開,讓他們好好的靜一靜。


    事後,宋情詞對江西穆抱怨不已:“這個瘋子從不讓人省心。明明犯規那麽多,還要鬧意見。”


    江西穆打量著風中柳,他正氣得將毛巾摔在地上。可惜他旁邊可沒有女生為他撿毛巾或者煽煽風。


    下半場依然火熱舉行,即使到了吃飯的時候,也不見有學生大批流失。相反,湧入更多的學生到籃球場看球。那呐喊聲足以將耳膜喊破。


    下半場的最後五分鍾,比分為40:38。這種驚心動魄的時候,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籃球上,恨不得它多進幾個。不過籃球一直在兩個隊之間換來換去,頻頻易手。計算機係奪下球,剛靠近籃板要投籃,手滑被奪。經濟係卻在運球當中遭搶奪。


    同學們的目光在兩邊晃動不下20多次,五分鍾卻愣是與一個球都沒有進。計算機係的同學就在竊喜,照這樣的趨勢,定然獲得最終勝利。


    可造化弄人——


    正當計算機係拚命要投籃的時刻,陽光蓋帽打掉了球,高台陽往後用力一扔球,唯一一個在後麵的夏雲峰,趁著空檔獨自一人完成了三分線投籃。


    千鈞一發之際,40:41。比賽的哨音劃破吵鬧的叫喊聲。


    經濟係成功反轉!


    經濟係的同學大聲歡呼,恨不得普天同慶。晚霞灑在他們的身上,好似一件絕妙的戰袍。


    宋情詞十分的高興,“終於勝利了——這實在太驚險啦——”一轉頭,卻不見了江西穆。


    江西穆早在比賽結束前,出了籃球場,往學校南大門的方向而去。他還有一個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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