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時間裏風洛河在悟道上投入了近二十萬造化點,終於將造化劍道和幻魔身法修至爐火純青。


    造化劍道就是他目前最強的攻擊手段。


    第二式,浮屠。


    人們隻看到天劍化流光,浩瀚若銀河,但秦龍城卻聽到有佛號在耳旁響起。


    這是仙劍,也是禪劍。


    縹緲無跡與厚重雄渾渾然一體。


    秦龍城有些興奮。


    遇強越強,這是很多武宗弟子的共性,但這種特點在他身上特別明顯。


    兩人再次戰在一起。


    掌、拳、腿、指、爪,秦龍城彷如瘋魔,越戰越強,身上的氣勢不住往上攀升。


    風洛河依舊雲淡風輕,元祖天劍舉輕若重,一年閉關所得漸漸融會貫通。


    天色漸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兩人依舊難分難解。


    風洛河尚有紫霄未用,但他知道秦龍城同樣有隱藏手段未出。


    不分勝負。


    天器閣的人終於出現。


    普通的金丹已經製不住這兩個妖孽了,沈輝隻能親自出麵。


    “兩位,此處是我天器閣藏鋒城外,盡興即可,何必不死不休?”


    元嬰修士的威壓臨身,秦龍城和風洛河都隻能停了下來。


    其他宗門的長老們也紛紛現身。


    流雲仙宗謝雨清,寂滅劍宗周影,破曉武宗譚振,禦獸宗展鶴,懸壺穀齊玉瑤……


    一個個都是藏鋒城裏的一方巨頭,更是各自宗門在此的代表人物,大家都知道這場戰鬥到這裏就差不多了。


    “最後一招?”秦龍城衣裳破碎,渾身浴血,但依舊舉止沉穩,唯有眼裏尚未褪去的血絲能讓人感受到他身上的無窮戰意。


    風洛河點頭。


    然後他整個身體都在發光。


    像一柄久藏於鞘的神兵終於破盡塵埃,照徹山河。


    秦龍城上身的衣裳化為飛灰,露出了岩石般的肌肉。


    他身上傳出了奇怪的響聲,像鼓鳴又似水流,在寂靜的戰場上遠遠傳開,聲聲入耳。


    這是心髒跳動和血液流動的聲音,是身體淬煉到某一境界的極致後才會有的表現。


    鮮血如汞,筋骨齊鳴,虎豹雷音。


    秦龍城走上前。


    仿佛每一步都重逾千鈞,身後的地麵在他走過時毫無異樣,但在他走過之後卻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在風洛河身前站定,沉腰坐馬,雙手緊握收於腹側,然後出拳。


    這是最基礎的馬步衝拳。


    連尋常的江湖武師都不會在戰鬥中使用的招式,但卻是每個武者踏上修煉之途時都要練的動作。


    動作很簡單,秦龍城使得很標準。


    很少有人知道,他練這招練了二十幾年,甚至現在還在練。


    化繁為簡,大巧若拙。


    他的拳同樣在發光。


    “係統,開啟靈犀玉冊,一小時悟道。”


    戰鬥才是最好的修煉。


    神秘的紫光垂落,將風洛河籠罩其間。


    心境空明,八風不動。


    秦龍城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的拳頭好像化成了一條龍,帶起的狂風讓圍觀的煉氣期修士都站立不穩,所有人都相信,哪怕擋在他身前的是一座山也要傾塌,粉碎。


    擋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把劍。


    風洛河的劍。


    造化第三式,佛在天外,劍如飛仙。


    天劍如光,中有驚雷,迎上了秦龍城的拳頭。


    風洛河身後有佛陀虛影出現,隨劍而伸掌,向著秦龍城按了下去。


    拳劍相擊,驚天暴響傳出,兩人所在之處一片狼藉。


    風洛河靜立不動,秦龍城退了半步。


    就在所有人以為大局已定時,異變突起。


    一條冰龍突然出現,朝著風洛河呼嘯而去。


    冰龍並不是真的龍,而是冰係仙術。


    “賤婦敢爾!”寂滅劍宗長老周影暴喝一聲,劍指一點,一點亮光從他指尖飛出,變成了一把飛劍朝謝雨清飛去。


    謝雨清早有準備,伸手一揮,一道冰牆拔地而起將周影的飛劍擋了下來。


    冰龍臨身,風洛河甚至已經感覺得到上麵的森森寒氣。


    死亡的感覺第一次那麽近。


    不過他本身就是冷靜之人,當下又還在悟道狀態中,心靈平靜無比,來自元嬰修士的攻擊也沒能讓他有絲毫慌亂。


    伸手一招,一張金色符籙出現在兩指間,風洛河正待將符籙甩出,卻發現還有一條冰龍呼嘯而過。


    那是流雲仙宗金丹核心弟子的仙術,目標卻不是風洛河,而是鍾雪衣。


    千鈞一發,風洛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手中的符籙條件反射般地就朝攻向鍾雪衣的冰龍扔了過去。


    與此同時,同樣的一道符籙卻由鍾雪衣的手中甩出,飛往攻向風洛河的那條冰龍。


    風洛河啞然失笑。


    這丫頭。


    兩張符籙化成兩柄金色的光劍,鍾雪衣那張把飛向風洛河的冰龍擊碎後就消失無蹤,而風洛河那張將冰龍擊毀後餘勢未消,在風洛河的禦使下朝著那名金丹修士斬去,在對方的防禦法寶剛剛要使出時就穿胸而過。


    轉瞬間,寂滅劍宗眾弟子在周影的帶領下和流雲仙宗戰在了一起。


    懸壺穀和寂滅劍宗世代交好,寂滅劍宗受襲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是當懸壺穀的長老剛要帶著門下弟子前去救援時,禦獸宗的展鶴卻帶著人將她攔了下來。


    沈輝大怒。


    這是天器閣的地界,風洛河是天器閣的貴賓,謝雨清竟然敢當著他的麵殺人。


    沈輝正要前去相助周影,一個人卻突然落在他身前。


    破曉武宗譚振。


    “譚長老這是何意?”沈輝強忍怒氣,寒聲道。


    “那是流雲和寂滅的事,我們看著就好了,沈長老以為如何?”譚振輕輕一笑,氣機將沈輝牢牢牽引住。


    “你們串通好的?”


    “不是,默契而已。”譚振道,“寂滅劍宗有一個顧天邪就夠了,沒必要再多一個,不是嗎?”


    沈輝沉默。


    六宗曆史悠久,看似齊名,但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以寂滅和流雲為首。


    三百年前仙魔大戰,寂滅劍宗擋在最前,受損最重,從此就開始積弱。


    那是破曉武宗最好的機會,正準備取而代之,一個顧天邪卻將寂滅衰弱的步伐延緩了整整三百年。


    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和顧天邪一樣驚才絕豔的風洛河,譚振和流雲仙宗如何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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