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你怎麽可能擊潰我的滅魂幡!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昔日在宗門內如同驕陽,受到眾多外門弟子追捧崇拜的趙飛揚,如何的心高氣傲,如何的高高在上!


    在他看來,秦鋒這樣的螻蟻,自己隻要想碾死,雖是隻要伸伸手指跺跺腳便可。對方之所以能夠一次次從自己手中逃遁,皆是由於自己殺招未出,掉以輕心,再加上對方狡猾詭詐罷了。


    可螻蟻終究是螻蟻,再怎麽聰明的螻蟻,都逃脫不了被飛龍一掌踩死的下場。


    但是現在,偏偏就是這個最讓他看不起的家夥,低微到塵土裏的螻蟻,給了他致命一擊,潰散了他的最大殺招,狠狠將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重重甩在了他的臉上!


    滅魂霧被破,無數惡靈崩潰,更是於他自身,修為靈力紊亂的不成樣子,一身血氣翻湧如浪,五髒六腑都如被擠壓在一起,發出痛徹心扉的苦楚!


    他驚!


    他驚區區凝氣四層中期的修士居然能匪夷所思的擊敗自己,他驚自己花費好大代價弄來的必勝寶物都奈何不了對方!


    他怒!


    他怒對方一次次的從他手底逃脫,一次次的化險為夷,一次次與他對調角色,使得他如同成為了一個屢戰屢敗的失敗者!


    天驕的心性,如何能承受得了這些打擊?


    故而,在剛剛調整體內氣息,使得暴虐橫流的靈力重新有了平靜下來的端倪之後,他跌在地麵已布滿灰塵的身子,立時強撐著雙臂站起,眼神惡毒怨恨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緊接著就不顧嘴角沁出的血水,歇斯底裏的吼叫了起來!


    這吼聲,似對蒼穹而發,亦是向朝秦鋒傾瀉。


    可他心痛,秦鋒心底傷疤帶來的折磨又哪裏見得比他小了?聽聞此聲咆哮,他完全置若罔聞,此刻在他內心,對自己無能,不能夠守護青鳳盾周全的憾恨,以及對趙飛揚歹毒心腸的仇恨,已然呈現出滔天滾滾的態勢!


    呆呆的望著身後浮現的青色風翅,中了魔怔一樣輕輕從青鳳彌留之際存在過的位置捧了一縷空氣,拿在鼻尖嗅過一嗅,他的眼眶中無聲落下兩滴經營,臉色由赤紅變得慘白,又由慘白旋即變得灰暗……


    此刻的他,絲毫不像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少年,反倒是像一個精神遭受巨大打擊的衰朽老者。


    眼皮微微抖動,雙手顫抖不止,他的目中,隻有青鳳燃燒青光為自己盡最後一點守護之力的場景。至於那枚巴掌大小的青色小盾,已然是碎了,帶著秦鋒血淋淋的心髒,一同裂開了縫隙……


    半晌過後,將彌漫心間的傷痛小心翼翼地收起,把那枚已經無用的光盾珍而重之的貼身安放,秦鋒的身上又開始覆滿了濃濃的暴虐氣息,如一頭睡夢中被驚醒的雄獅,不是煞氣,而是動了真正的殺心!


    若不殺此賊,如何對得起舍身護主的青鳳?


    若不殺此賊,他又怎能安得下繼續修煉的道心?


    若不殺此賊,他豈不是白白受了諸多磨難?


    他要殺!


    無論對方實力比他高出多少,無論對方手中還有何必殺狠招等著他,他都要殺!


    殺一個縱情肆意!


    殺一個血染半邊天!


    像看死人一樣望了正戰栗著身體朝天狂怒的趙飛揚,他平靜的不起絲毫漣漪的眸子掀動一抹寒芒,腳下踏著疾風一掠,背後青色風翅一振,一道輕靈流光閃過,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對方麵前。


    不發一言,身形剛至,從他青筋暴起的拳頭上,旋即便是暴風驟雨般的拳點狠狠揮出!


    砰砰!


    砰砰!


    如同注滿了怒火的心髒瘋狂的跳動之音,亦如積攢了千鈞勢力的鼓槌不要命地錘擊在牛皮鼓麵之上……


    三息剛過,層層骨頭斷裂的脆響便盡數在林中上空綻開,突兀的音響引得枝頭棲息飛鳥一片側目,就連九天上雲朵都為之一振,紛紛消散了行蹤。


    趙飛揚的胸骨已經塌陷,縱使是晉入了凝氣七層,身體強悍程度遠超秦鋒,但在如此猛烈迅疾,密如雨點的攻擊之下,也隻能落得個胸骨塌陷,皮開肉綻,連連噴吐血霧的下場!


    噗嗤噗嗤之音不絕於耳,朵朵紅梅在空中開的鮮豔,像一注注清泉,努力的在為秦鋒將心頭落滿的霧霾灰塵掃除幹淨……


    “秦鋒……你……你敢!”


    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靈氣平衡狀態被秦鋒輕而易舉的摧毀,就連經脈中都劈裏啪啦亂響,似受不了這種狠辣璀璨而發出哀鳴,體內本就嚴重的傷勢愈加雪上加霜,心頭大驚過後,縱使趙飛揚再怎麽不願,再怎麽高傲,在吐出的那句恐嚇之音裏麵,也是不得不加入了一點哀求情緒。


    “我不敢?老子有何不敢?不就是一個凝氣七層的歹毒之徒麽?幾次三番害我性命,損我法寶,害我器靈,別說是你,便是此刻是天王老子,老子也得叫他嚐嚐葷腥不可!”


    說著,秦鋒眼中的厲芒再也埋藏不住,提起袖子就又要發動攻擊。


    “老子是雲龍峰唯一一個最有希望在三年內晉入內門的外門弟子!隻要你敢動我,馮掌座必定不會輕饒了你!殘害天驕,屠戮同門,便是韓淵然為你做主,你也斷然逃脫不了宗門法令懲處!”


    說實話,被秦鋒劈頭蓋臉一頓暴揍,趙飛揚早已意識到了這家夥的凶狠,剛才雖是口氣依然不落人後,但充其量隻是心氣所致不願低頭罷了。此現在一看這情況,再不擺出自己身份恐怕難保性命,求生之欲主使下,他很快就施展出了曉以利害的手段。


    “嗬嗬……馮掌座?去他媽的馮掌座!別說姓馮的,今天就算你把掌門搬出來都不好使!天驕?就你他媽這樣心腸惡毒的天驕?屠戮同門?老子殺你是為宗門清理門戶!”


    天驕如何?雲龍山外門第一人如何?


    莫非僅憑這些就能夠肆意妄為,就能濫殺無辜?


    去他媽的!


    一聽這話,秦鋒更為氣憤,也不管站在對麵的趙飛揚是否身子佝僂筋斷骨折,立刻就又湊前一步,迅速祭出了修為。


    “你……你……好你個秦鋒!你居然無視宗門到了這種程度!好好好……很好!”


    原以為這套理由能震得住秦鋒,好為自己換來一刻求救的機會,卻不曾想倒是起了反作用,恐再度遭遇毒手與強大心理落差之下,趙飛揚被氣得捂住胸脯大口喘著粗氣,一聲氣急敗壞地音浪也就此脫口而出。


    下一刻,他目中流轉的求生之意更為濃厚,眼珠子徐徐一轉,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很快臉上就露出了有恃無恐的陰笑。


    “你敢殺我?老子不信你敢殺我?你聽清楚,老子名字叫做趙飛揚!別忘了,老子姓趙!趙國皇室也是姓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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