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祁玥的身體虛弱的不行,現在離開醫院,很危險,萬一他在過馬路的時候,體力不支,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好好看著他的嗎?」顧念泠繃著臉,安撫了一下區靜之後,便將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司徒霖。


    司徒霖聳拉著腦袋,自我檢討道:「是我不好,我見祁這些日子的情況好多了,他也說了,不喜歡被人這個樣子監視,我便將人都撤走了,誰知道,他一邊說,一定會聽從我們的話,好好治療,一邊卻玩這種把戲,我真的要被他氣死了。」


    司徒霖懊惱的抓著頭髮道。


    席家的一家子,怎麽都是一個不聽話的病人?老的是這個樣子,小的也是這個樣子。


    「找,馬上將大哥找出來,大哥的身體不好,走不遠。」顧念泠繃著臉,掐住手心,吐出一口濁氣道。


    聽了顧念泠的話,司徒霖點頭道:「在發現祁不見開始,我便已經讓人開始找祁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了,一定可以找到。」


    「嬸嬸,爸爸不見了嗎?」攰攰看著區靜,脆生生道。


    「會找的,攰攰別怕,有叔叔和嬸嬸在這裏。」


    區靜溫柔的摸著攰攰的頭髮,淺淺而溫柔道。


    攰攰將頭靠在區靜的胸口位置,輕輕的蹭了蹭道:「爸爸是去找媽媽了,攰攰知道的。」


    攰攰的話,讓區靜的眼眸,泛著些許淡淡的複雜和難受。


    蘇纖芮現在也下落不明,席祁玥又從病房消失,讓區靜的頭疼了一半。


    ……


    「咳咳咳。」席祁玥一個人走出了醫院,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他的腦子暈乎乎的,在這些病痛的折磨下,原本俊美的五官,變得消瘦不堪,不僅這個樣子,他的身子骨,也格外的空蕩蕩,給人一種非常虛弱的感覺。


    「嘔。」席祁玥走了幾步之後,嘔出一口鮮血,他痛苦不堪的按住心口的位置,不斷咳嗽。


    冷風從席祁玥的身邊劃過,裹挾著一股異常淩冽的寒氣。


    就在席祁玥咳得撕心裂肺的時候,一雙手,在這個時候,拍著席祁玥的後背。


    「為什麽從醫院跑出來?」


    淡淡的嗓音,那麽的熟悉,曾經多少次,出現在席祁玥的夢境中。


    席祁玥渾身僵硬,他的瞳孔緊縮,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他慢慢的回頭,在看到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張臉之後,席祁玥的呼吸,變得異常虛弱甚至薄弱。


    「纖芮?」站在席祁玥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是蘇纖芮。


    蘇纖芮穿著一身紅色的棉衣,站在席祁玥的身後,女人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擔憂的看著席祁玥。


    尤其是在看到席祁玥嘴唇泛白,唇角的位置,還帶著鮮血的時候,蘇纖芮更是擔憂。


    「去醫院吧。」


    「你……沒有……死?對嗎?我出現的,不是幻覺?」席祁玥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興奮而不可置信道。


    「我沒有去國外,原本已經去了機場的,可是……我捨不得……」蘇纖芮嘆了一口氣,抱住了席祁玥。


    「我什麽都知道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傻?不肯告訴我?我一直都有看你,我知道你們在找我,我原本想要要不要出現的,後來知道你從醫院跑出來了,我便過來找你。」


    「纖芮……對不起,纖芮……」席祁玥很開心,他幾乎要感謝老天爺,讓蘇纖芮沒坐上那趟飛機,要是蘇纖芮坐上了飛機,或許,現在就凶多吉少了。


    「祁,以後不要這麽傻了,我陪你回去吧,念泠和阿靜肯定很擔心你,攰攰也很擔心你,我們不可以讓他們擔心,知道嗎?」蘇纖芮溫柔的將席祁玥唇角的血漬擦幹淨,目光憂傷道。


    「好,我們回家,回家。」席祁玥握住蘇纖芮的手,呢喃道。


    他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哪怕馬上就要死掉,對於席祁玥來說,都不算是什麽,隻要可以和蘇纖芮在一起,對於席祁玥來說,死亡,或許真的一點都不可怕,他隻想要和蘇纖芮在一起,隻要可以和蘇纖芮在一起,怎麽樣都無所謂。


    席祁玥和蘇纖芮一同回到了席家,區靜和顧念泠都很開心,攰攰更是開心,看到蘇纖芮的時候,朝著蘇纖芮猛地撲過去。


    「媽媽,攰攰就知道媽媽會沒事。」


    「對不起,攰攰,媽媽藏了這麽多天,攰攰很害怕吧?」蘇纖芮原本不想要躲藏著顧念泠他們的,卻不知道要怎麽辦,她隻是想要和席祁玥一起承擔這些痛苦,她想要告訴席祁玥,他們是夫妻,這些痛苦,原本就應該夫妻兩個人,一起承擔的。


    「攰攰不怕,因為攰攰相信,媽媽會沒事的,爸爸也會沒事的。」攰攰精緻漂亮的臉上,帶著一抹堅持,對著蘇纖芮說道。


    看著攰攰稚嫩好看的臉,蘇纖芮的眼眶不由得泛著淡淡的紅色。


    她輕柔的婆娑著攰攰的臉蛋,啞著嗓子道:「傻孩子。」


    「今天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區靜靠在顧念泠的懷裏,看著蘇纖芮說道。


    蘇纖芮狼狽的擦幹了眼淚,對著區靜點頭。


    「念泠,這些日子,辛苦你們兩個人了。」


    顧念泠和區靜兩個人,最近是真的很辛苦,畢竟他們一邊要找蘇纖芮,一邊還要照顧席祁玥,很辛苦很辛苦。


    區靜吐著舌頭,對著蘇纖芮搖頭道:「其實一點都不辛苦,隻要大嫂和大哥兩個人都沒事,我和念泠就覺得很好了。」


    「祁,你會沒事的,我會陪著你。」


    蘇纖芮眼圈泛紅,扭頭看著席祁玥消瘦的俊臉道。


    席祁玥輕輕的握住蘇纖芮的手,淡淡的點頭道:「好。」


    隻要蘇纖芮在他身邊,他會沒事的。


    ……


    「曼曼,你怎麽從病房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躺著嗎?」


    陸亭玨抿唇,朝著王曼走去,眼眸深沉道。


    王曼看著陸亭玨,委屈道:「我一直在等你過來看我,你答應過會很早過來看我,我一直等你,等不到你,就過來電梯這邊等你,沒想到,會看到你……」


    王曼的手心掐緊的厲害,她的腦海中,滿滿都是陸亭玨和席涼茉親吻的樣子,陸亭玨的表情那麽的認真,陸亭玨從未對一個女人這麽認真,除了她。


    可是,在剛才,看到陸亭玨吻著席涼茉的時候,王曼的心中一片發慌,因為她看到,陸亭玨看著席涼茉的那種眼神,充滿著溫柔,這種溫柔,陸亭玨從未對自己看過,卻對席涼茉露出這種溫柔的表情,王曼的心中一片的憤恨,甚至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席涼茉這個賤女人,竟然敢這個樣子勾引陸亭玨,她絕對不會就這個樣子算了。


    「我不是過來了嗎?乖,我送你回病房去。」陸亭玨看著王曼委屈可憐的樣子,心下一陣愧疚。


    自從席涼茉在他身邊之後,陸亭玨對王曼就很疏離。


    陸亭玨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明明他愛的人是王曼,卻……在看到席涼茉之後,腦海中,想的最多的人,竟然是席涼茉?


    這種感覺,快要將陸亭玨逼瘋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


    「陸亭玨。」一直沒有說話的席涼茉,看到陸亭玨要扶著王曼回病房,她抿著淡色的唇瓣,叫了陸亭玨一聲。


    陸亭玨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了席涼茉一眼。


    「我腦袋……有些暈。」


    席涼茉不喜歡陸亭玨碰任何的女人,在席涼茉的心中,陸亭玨就是簡桐,她不會讓陸亭玨碰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王曼這個女人,王曼之前陷害她這件事情,席涼茉也不會就這個樣子算了。


    「亭玨。」王曼麵色微僵,她沒有想到席涼茉會這麽囂張,竟然當著她的麵,讓陸亭玨送她。


    「我讓人送你回別墅。」陸亭玨深深的看了席涼茉一眼,繃著一張俊臉,緩緩道。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席涼茉聽了陸亭玨的話,手指猛地一顫,聲音嘶啞的問道。


    她以為,陸亭玨會和自己一起回去,可是,陸亭玨現在是想要在這裏陪著王曼嗎?


    「席涼茉,不要胡鬧,曼曼的傷還沒有好。」


    陸亭玨看了席涼茉一眼,不悅道。


    席涼茉的心猛地一顫,陸亭玨現在這個樣子說,是想要她離開嗎?


    席涼茉倔強的看了陸亭玨一眼,扭頭離開了這裏。


    看著席涼茉離開的背影,陸亭玨的腳步微微一頓,似乎想要追上席涼茉的樣子。


    一邊的王曼,將陸亭玨的動作看在眼裏,見陸亭玨便要去追席涼茉,她的眼底浮起淡淡的陰鷙,立刻抱住了陸亭玨的手臂,氣息帶著淺淺的虛弱和無力道:「亭玨,我累了。」


    陸亭玨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了一樣,他抿唇看了王曼膚色蒼白的樣子一眼,最終抱起王曼,回到了病房裏。


    王曼回到病房之後,抓住陸亭玨的手臂,怎麽都不肯讓陸亭玨離開這裏。


    陸亭玨無力的看著王曼一臉擔憂的樣子,安撫道:「曼曼,你身上還有傷,不要胡鬧,乖乖休息。」


    「我不要……我隻要一睜開眼睛,你就會離開我,對不對?」


    王曼我見猶憐的看著陸亭玨,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我在這裏陪你。」看到王曼露出這麽可憐的表情,陸亭玨溫和道。


    「真的嗎?」王曼聽陸亭玨說會在這裏陪著自己,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陸亭玨再次問道。


    陸亭玨抬起手,輕輕的摸著王曼的臉頰,聲音沉沉道:「嗯……真的……你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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