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最近好嗎


    看著席澤奪門而出,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她以為,席澤會好脾氣地哄著自己的,怎麽突然場麵就無法控製了。


    白雲溪心裏一陣煩悶,抓起身邊的枕頭往門上砸了過去,無處發泄情緒,她倒在床上,繼續悶頭大睡。


    “馬上要吃晚飯了,你這是去哪?”溫雅芝剛和兒子吵完架,心裏憋得慌,這會看見兒子氣衝衝走下來,本想問問,是不是吵架了。


    “出去透透氣,我不吃了,你們自己吃吧!”席澤看了一眼溫雅芝,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她肯定會追著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可不想被轟炸。


    “你……”


    “媽,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我已經夠煩了。”席澤見溫雅芝還想問自己,冷下臉來,溫雅芝啞口無言,隻能看著兒子驅車離開。


    心裏說不出的難受,這個家到底是怎麽了,以前根本不會這樣,兒子也不會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


    自從多了一個人之後,整個家都變了,兒子不再向著自己,那句話說的真沒錯,兒子就是會有了媳婦忘了娘。


    席澤開著車離開了家裏,一陣陣風吹過,他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隻是,他出來之後,可以去哪兒呢?


    自己好像沒什麽地方可以去,開著車兜兜轉轉,漫無目的地開著,席澤突然想起了過去快樂的日子。


    似乎,和曉月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笑容更多,更輕鬆。


    她總會做一些傻乎乎的事情,有時候會很沉默很安靜。那個時候,就算隻是安靜地守在她身邊,和她在圖書館坐一整天,也覺得是幸福的。


    以前他不明白,為什麽人總是喜歡懷念過去美好的日子。現在的他,已經真切體會到了。


    此時此刻,他不就是在懷念過去,和她在一起的過去。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很多東西都過去了,隻是留在心裏的那份念想,浮現又被深埋。當某一天它再次浮現出來的時候,你才發現,那依舊是自己最想要珍惜的。


    無聊的時間總是過得太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天黑了。華燈初上,燈光構成了繁星點點,喧鬧的城市裏,大家都來去匆匆。


    席澤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是內心深處的一種孤獨,似是沒有一個能夠真正談心的人,有時候,他也想有一個能說心裏話的人。


    席澤驅車在車流中穿行著,不知不覺,車子就開到了楓居的門口。


    之所以叫楓居,那是因為通往這裏的路上,要穿過一片楓葉林,每到秋天,這裏便會是最美的地方,因此而得名。


    車子停了下來,他坐在車裏,遠遠看著那棟燈火通明的別墅。他知道,自己想見的人就在那裏,可他卻沒有勇氣下車,叫她出來。


    看著終於不再吵鬧的手機,席澤長長歎了口氣,看著星辰點點的夜空,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最終,還是落在了那個名字上。


    曉月……


    他現在,要不要打給她,哪怕隻是聽聽她說話的聲音也好。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她現在應該有孕吐了,雲天霖應該會一直守在她身邊,看著她,保護她,寵愛她。自己隻不過是個多餘的,可他還是控製不住對她的思念。


    家裏的爭吵隻會讓他越來越煩躁,甚至排斥回去。雲溪雖然很好,可她還是會和母親頂撞,他還記得,剛剛開始曉月見到他母親的時候,十分謙卑恭敬,不管母親說多難聽的話,曉月都不會反駁半個字。


    如果當初自己娶的人是曉月,她一定不會讓這個家出現爭吵的。


    可這個世上,最不可能出現的,就是如果。


    席澤盯著屏幕上的名字足足看了二十分鍾,最後還是點了撥通建。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期待聽到她的聲音,甚至會有些緊張,心跳加快。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他最開始向她表白時,他們剛在一起,他給曉月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


    這會,在屋子裏的曉月剛吃完飯,難得今天吃飯的時候沒有吐,舒服了很多。吃飽了飯,她決定站一會,不然會有點撐。


    阿霖剛好上樓接電話去了,好像是公司的事情。曉月正在想自己要幹點什麽消化一下,放在客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曉月拿著手機一看,竟然是席澤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這才接了起來。


    席澤一直在等著她接電話,在車裏的他,能夠遠遠地看見落地窗邊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手裏拿著什麽,那應該是她吧!


    席澤甚至有些擔心和害怕,怕她會因為雲天霖,掛掉自己的電話。電話接通那一刻,席澤明白了,欣喜若狂是什麽感覺,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回歸於平靜,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刻他有多緊張。


    “喂!”曉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有些奇怪,他怎麽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曉月,你……最近還好嗎?”糾結了半天,最後說出來的,竟然是這麽一句蒼白無力的話。


    就像是電影裏,分手多年以後在街上重新遇見後的開場白,諷刺又顯得蒼白。


    曉月一怔,他給自己打電話,就是問這麽一句,可她聽著席澤的語氣中有些落寞。


    “挺好的。”曉月的語氣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了笑意:“雖然現在吃東西會吐,有些辛苦,不過還是覺得很好。”


    “現在也三個月了,孕吐是很正常的。我隻是,很久沒有聯係了,看看你最近好不好。”席澤自嘲地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又說道:“現在方便嗎我想和你說會話,隻要一會就好。”


    這樣的語氣帶著懇求,曉月隱約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是普通朋友,說說話,也是可以的。


    見曉月沒有回答,席澤以為她是不太方便,又自己解釋道:“沒關係的,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說到最後,語氣中的失落已經無法掩飾。曉月皺了皺眉,心裏有些奇怪。


    “沒有不方便,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在她記憶中的席澤,好像從來不會這樣。


    曉月拿著電話從屋裏走了出來,在花園裏的秋千上坐了下來。


    車裏的席澤便看著她在秋千上坐下,那幅畫麵,和當年她在學校秋千下看書的樣子,一模一樣,讓他有些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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