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暖氣。”權司墨的車子上,一上車,權司墨就吩咐司機把暖氣打開。


    “不用了啊!”秋棠揉揉鼻子,笑道:“夏天開暖氣也太奇怪了。”


    夏天開暖氣……


    聽到這句話,權司墨突然失笑,帶著回憶般的,說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嗯?”秋棠純潔無辜的眼神看向權司墨,“你夏天開暖風?”


    “是啊。”權司墨伸手扯過毛巾來,繼續給秋棠擦著頭發上的水,說道:“很多年前的某個夏天,一個醉鬼坐在我的車裏,喊冷,就把暖風打開了。”


    “哪個醉鬼?”秋棠挑眉問。


    “一個叫秋棠的醉鬼。”權司墨神色未變,臉上的笑也未曾消失。那個夜晚,秋棠倔強的與他十指緊扣,醉醺醺的說出不知道喜歡誰的話,讓他本就不堅定的心徹底跟著亂了。


    秋棠挑挑眉,“醉了,不記得。”


    “你要記得才奇怪。”想到這裏,權司墨突然皺眉,“那天晚上,你喊了一句‘我也喜歡你’,是什麽意思?”


    “啊?我怎麽知道。”


    “你不會是裝醉吧?”權司墨心中更加起疑了,“還有,那天晚上,蘇澤也在車上。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對他的回應,但又是看著我說的……你究竟說的喜歡你,指的是誰?你喜歡過蘇澤?”


    權司墨一連串的話語讓秋棠有些招架不住,同時又覺得有些無語。


    秋棠笑著道:“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現在提,我早就忘了!”


    “那喜歡蘇澤這件事呢?”權司墨這會兒倒是執著起來了。


    “我要是喜歡蘇澤,現在有你什麽事兒?”秋棠反問,果然見權司墨變得鐵青的臉色,心裏一樂,趁他沒有發火之前,勾上他的脖子,甜甜糯糯的撒嬌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還不行嗎?從來就隻喜歡你。”


    情不知所起,等發覺時,已經一往情深了。


    金剛鑽也化成了繞指柔,權司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俯身,細密的吻一下一下落在秋棠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開了暖氣的原因,車廂裏的氣氛越來越火熱。


    權司墨的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昏暗的車廂裏,秋棠感受得到權司墨濕透的衣服下滾燙的肌膚溫度,也看到他帶著暗沉光芒的眼睛,帶著些許欲望,要帶著她一起沉淪一樣。


    “別,別……”秋棠趁著理智還在,連忙抬手,擋住權司墨的吻,臉色憋得通紅,小聲啐道:“我看你是瘋了。”


    權司墨順勢在秋棠手心裏吻了吻,然後清了清嗓子,一開口,聲音還是暗沉沙啞,吩咐司機,“開快點兒!”那猴急的模樣,估計司機用膝蓋都能想出兩個人要去幹什麽。


    秋棠的臉燒得通紅,拿毛巾擋著臉,嘟囔道:“冷氣!開冷氣!”


    一直回到鄴城,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秋棠身上的衣服隻幹了一點點,黏在身上,難受的很。


    車子停到了禦唐上院的樓下,要不是秋棠拒絕的話,權司墨能直接把她扛到樓裏。


    “你後來,來過這裏嗎?”坐在電梯裏,秋棠問。


    “沒有。”權司墨搖搖頭,“但是每天都讓人過來打掃。”


    “我也沒來過這裏。”


    “還是原來的樣子。”權司墨回答。


    “那我們為什麽不去墨棠小築呢?”秋棠問。


    “因為那邊在讓人翻修著。”權司墨說著,電梯正好到達,權司墨帶著秋棠走出去,一邊說著:“我想著以後要一家人住,那裏比較合適,所以讓人收拾出一間兒童房,還在院子裏修了一個小泳池和秋千,等弄好了,就帶你們去。”


    秋棠不知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權司墨,隻是覺得心裏又開心、又感動。身邊能有這樣一個男人,將所有的事情打點好,原來是這麽舒服的一件事情啊!


    權司墨按了指紋,打開公寓的門,拉著秋棠進去,“走了!”


    “嗯。”秋棠點點頭,連忙跟進去。一眼掃過去,所有的一切果真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好像三年的時光未曾分別。


    隻是,秋棠來不及感懷太多,當務之急就是換下身上的濕衣服來,趕緊去洗個澡。


    輕車熟路的上了樓,權司墨一直跟著。


    隻是當圍在身上的毛巾被扯了下來,權司墨這才看清秋棠的樣子。這身衣服,嗯,很別致,而且衣服全都濕了,緊貼在身上,將秋棠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雪白的腿、纖細的腰、前凸後翹……


    權司墨的臉有些暗紅。他沒有特殊癖好,可是看到秋棠穿成這樣子,腦海裏的思緒啊,總是忍不住亂飛……


    “權司墨,有幹淨衣服哈?那我先去洗了啊!你自己去那邊臥室洗吧!”來到二樓臥室,進了門,秋棠並未回頭,隻是問了一句。


    “嗯,去吧!”權司墨故作鎮定的點點頭。


    浴室裏很快就響起了‘嘩啦嘩啦’的水聲,隔著門板,好像能看到那窈窕的身材。


    權司墨身子一僵,喉結滾了滾,竟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自己跑到隔壁去衝涼水澡了。


    權司墨胡亂的衝了衝身上,再次回到秋棠的房間等著了。


    哢噠……


    房門在幾分鍾後被打開,秋棠擦著頭發走了出來,“喲,你洗得好快啊!”


    “那是。”權司墨起身,有些興衝衝的,拉著秋棠的手,說道:“走,跟我去隔壁!”


    “幹嘛?”秋棠有些疑惑,心裏卻突然蹦出亂七八糟的一些汙糟糟的事情,臉紅著羞赧道:“你……你幹嘛那麽急啦!”


    權司墨依舊牽著秋棠往外走,“我已經等了三年了。”


    秋棠臉更紅,扭扭捏捏的沒再說話。


    來到主臥門口,權司墨呼了口氣,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緩緩說道:“秋棠,走吧!”


    秋棠一愣,看向臥室裏麵。


    房間裏很暗,隻有門口對麵的牆上亮著,四四方方的,竟然以牆做了屏幕。大床上鋪滿了花瓣,房間裏似乎有種隱隱的香味。


    “這是……”秋棠吃驚著,腳步也不自覺的往前挪了兩步。


    權司墨站在秋棠身後,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握了一個小遙控器,關上門,權司墨緩緩開口,“一個短片,我做的。”


    按下遙控器的播放按鈕,伴隨著音樂聲響起,屏幕也開始播放畫麵。


    “想看你笑,想和你鬧,想擁你入我懷抱……”


    是那首權司墨曾經唱給秋棠的歌,聲音,竟然也是權司墨的聲音。


    “是你唱的?”秋棠輕聲問著。


    “嗯。”權司墨輕輕應了一句。


    畫麵最開始是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照片,嬰兒閉著眼,白白淨淨的模樣,照片放到最大,幾秒之後又縮到左側;緊接著第二幅照片出現,照片中的嬰兒長大了些,第三張,嬰兒已經可以走路了,第四張,第五張……


    “這是你!”秋棠興奮地開口,認出了照片中的小權司墨。


    當權司墨第六張圖片出現時,畫麵右側又出現了一張嬰兒照片,照片中的嬰兒靈動的睜著眼,小手也揮舞著,似乎在咿咿呀呀說著什麽……


    “這,這是我。”秋棠看著照片,更加震驚。


    “我都已經上學了,你才剛剛出生。”權司墨笑著。


    緊接著,一張權司墨的照片,一張秋棠的照片交疊出現在屏幕上,張張照片一左一右的堆疊在一起,而照片中的兩個人也在慢慢長大。


    秋棠終於明白了權司墨的意圖,眼眶有些發熱,“這是我們長大的過程。”


    “嗯。”權司墨輕輕點了下頭,“我們在不同的地方長大,直到相遇的那天。”


    經曆了少年期,青年期,畫麵中再次出現的,竟然是兩個人六年前拍的結婚照,照片上,兩個人麵無表情,沒有半點喜悅的成分。


    秋棠嗚咽一聲,忽然捂著嘴哭了。


    之後的照片,不再是單獨的一人一張,而是權司墨與秋棠的合照。


    秋棠也不知道權司墨那裏弄來了這麽多照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拍的。有一起吃飯的照片,有一起睡覺的照片……


    當時間軸緩慢推進到兩年前,畫麵中又出現了一個睡在繈褓裏的小家夥,皺皺巴巴的樣子。


    “是我們的孩子。”秋棠哽咽著開口。


    “是。”權司墨點了點頭,神色動容,“我們各自長大,意外相遇,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跟你在一起一輩子的念頭,經過那麽多,連寶寶都有了,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


    房間裏回響起另一首歌,如泣如訴的讓人感動。


    “雖然我們沒有一起長大,雖然我們曾經分別過,但是餘生那麽長,能繼續跟你在一起,將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權司墨輕輕扳過秋棠的身子,眼中的情愫將秋棠整個包圍。


    秋棠情不自禁的踮起腳,和著淚水,在權司墨唇上一吻,“權司墨,我愛你。”


    “我也愛你。”權司墨微微偏了下頭,抱著秋棠的腰,反吻住她。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裏,就是生命的奇跡……”


    柔和的月光,動情的音樂。今夜,注定是浪漫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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