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遠風國際跟裴氏要想抽身,恐怕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sg再對權氏出手,等兩家公司與權氏的合作完成終止,到時候sg再對權氏怎麽樣,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那位老副總一口氣說完,眼神還是在秋棠身上打量。


    “如果sg本來沒有想對遠風國際和裴氏怎麽樣呢?”秋棠迫於那位老副總眼神的壓力,無奈之下才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麽遠風國際跟裴氏會受到影響。”


    “你看你笨的!”紀母忍不住先開了口,“我們遠風國際跟權氏的合作案可正在進行中,本來資金壓力就很大,又出了詐騙案的事,工程沒有保障,產品研發上市也沒有保障,我們拿什麽給大家一個交代?萬一那個權司墨再耍什麽手段,把工程破壞掉,我們的錢可就打了水漂了!”忿忿的說完,紀母突然‘咦’了一聲,“秋棠,你不會跟權司墨串通好了,在這裏打探我們的消息的吧?”


    “親家母,話可不能這麽說!”裴母鄭嵐心聽不下去了,連忙替秋棠說話,“秋棠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所以才問的,你不要總是拿懷疑的眼光看著別人。秋棠不是那樣的人!”


    “就是,媽!”紀遠風也插嘴道:“如果權司墨真要讓我們萬劫不複,哪用得著讓秋棠冒著危險來我們這裏探聽什麽消息,光靠他自己,我們加起來也對付不了他。”


    紀母努了努嘴,憋屈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是是是,她怎麽忘了,現在這秋棠可是不得了,全都向著她,自己說一句都不行了!


    一群人又將話題回歸到怎麽解決問題上去,秋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在這裏聽他們講些自己聽不太懂的東西,可是要離開,一個個都攔著不讓。等講完,已經是淩晨,一個個準備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他們提出的解決方案,無非是推選出一個代表,讓他們明天代表兩家企業,發出聲明,向大眾做一個保證罷了。可是選誰,又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秋棠走在最後,將保羅紀母在內的所有人送出病房,自己也要離開時,聽到紀遠風的咳嗽聲,想著小文還沒有過來,又折回病房,準備去看看紀遠風是不是還好。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紀遠風蜷縮著身子,痛苦的壓抑著咳嗽聲,而他的手上和白色的棉被上,全是點點血漬。


    秋棠心髒一緊,連忙跑了過去,“紀遠風,遠風你怎麽樣?”


    “咳咳……”紀遠風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根本沒有辦法回答秋棠的話,一咳,又是半嘴的的鮮血咳了出來,順著嘴角往下流,空氣中都聞到絲絲縷縷的腥甜味。


    秋棠肚子裏一陣翻湧,差點吐了出來,可是她的心卻又是很痛的,渾身冰冷,眼睛也被刺痛,她別開臉,艱難的開口,“我,我去叫醫生!”


    “不,不要!”紀遠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秋棠的手,黏膩的血漬沾到秋棠手上,“別去,別去……”


    秋棠渾身僵住,又不忍心轉過身去,感受著紀遠風的顫抖,像是自言自語的問答,“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是已經做了手術了嗎?為什麽還會咳血?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嚴重?她回來的時候,紀遠風已經沒有大礙,所以她對‘胃癌晚期’隻是一模糊的概念,可是到現在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紀遠風的痛苦,才意識到,死亡,可能離紀遠風很近,很近……


    “沒事。”紀遠風抓著秋棠的手,用氣息吐出兩個字,便說不出話來了,他胃裏燒的很疼,五髒六腑似乎也跟著灼燒,痛得他一個字都不想說,隻能泄氣的倚到了床沿上。


    滴答滴答……


    時間在悄悄流逝,秋棠不敢回頭,紀遠風握著秋棠的手的力度卻在慢慢變小,秋棠眼眶裏不知不覺盈了淚水,卻忽然之間,手上的力度陡然消失,輕微的‘啪嗒’一聲,紀遠風的手臂無力地垂到了棉被上。


    秋棠渾身一繃,電光火石之間已經轉過身去,眼裏的淚水也同時滴落,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紀遠風!”


    紀遠風靠在床上,閉著眼,完全沒有反應,臉色蒼白到像是已經……


    “紀遠風……”秋棠嗚咽著哭了起來,顫巍巍的抬起手,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好像完全喪失思考能力,連心髒也不跳動了,隻是本能的抬起手來,慢慢的往紀遠風鼻子底下靠去。應該,應該還有氣息的!


    手剛放到紀遠風鼻子底下,紀遠風的睫毛卻眨了下,艱難的掀了掀眼皮。秋棠的心一下子落到肚子裏,眼裏的淚卻落得更凶了,隻是她沒來的及收回手,紀遠風睜開眼,正好看到秋棠的動作,想笑,卻又覺得無比悲涼。


    “我暫時,不會有事的。”紀遠風聲音低低的開口,努力抬著自己的手臂,“不會,輕易離開的。”


    秋棠哇的一聲哭了出聲,根本不管什麽儀容,主動伸手握住紀遠風的手,哭得泣不成聲,“紀遠風,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小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在等著你,你不要有事……我去叫醫生行不行?你別嚇我……”


    紀遠風勾著嘴角笑了笑,“我剛剛,隻是……太累了,不用叫醫生。”


    秋棠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那你,怎麽才能不累?”時間過了好久,秋棠才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眼中有些什麽在慢慢發酵,握著紀遠風的手在收緊,“如果我出麵,是不是事情就會好解決一點?如果我代表裴氏和遠風國際出麵,是不是就能保住小冉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麽累了?”


    “我,我可以搞定。”紀遠風平複了下心情,聲音也漸漸恢複氣力,“讓你出麵,何嚐不是為難你。”


    “如果我說不為難呢?”秋棠放開紀遠風的手,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拿毛巾來給你擦一擦嘴上的血漬。”


    紀遠風看著秋棠走遠的背影,眼神再次放空。


    過了一會兒,秋棠抱了床新的棉被來給紀遠風換上,又端了盆熱水,沾濕了毛巾,一點一點給紀遠風擦著手上和嘴上的血,一邊開口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隻有我才是最合適的那個人,以裴靜冉姐姐的身份出麵,既可以代表裴氏,又或許可以讓權司墨稍微收斂一點,是不是這樣就能保住遠風國際和裴氏?”


    紀遠風抿了抿唇,接過秋棠遞來的水漱了漱口,不急不緩。過了好久,才沉重的點了點頭,“對,這是最好的辦法,好像隻有你才能牽製住權司墨了,於個人來講,權子衡受責受罰,小冉的連帶責任肯定會免不了,還不知道會怎麽判。於公司來講,現在權氏、裴氏、遠風國際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權司墨不可能為了我們兩家,停止打擊權氏。”


    “我懂了。”秋棠淺淺的回答,將毛巾扔進血水混合的盆子裏,表情沒有任何起伏,“明天我會征求他們的同意,代表裴氏發聲。”


    “那權司墨呢?你不等他了?”紀遠風一急。


    秋棠端起盆子來,轉身,“不等他了。”


    第二天清晨,鄴城近海,一輛快艇行駛了一晚上,終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看到了帶走權司墨的遊輪,並趕了過來。快艇上,肖靖和魅藍都在,正想著怎麽想辦法聯係到權司墨,卻在遊輪欄杆邊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不是別人,正是權司墨。


    權司墨計算好時間,早早地起了床,很遠就看到快艇過來了,手中握著的槍始終沒有放下來,看到肖靖,終於放心。


    “怎麽回事?”魏少唐聽到手下人來報,說有一艘快艇靠近,他便有十分把握知道,有人來接權司墨了,於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肖靖來接我回去,這趟行程,我就不陪你們玩下去了。”權司墨將槍舉起來,直指魏少唐,“放我下去。”


    “不可能!你走不了。”魏少唐微微眯起眼,看了眼自己身後將權司墨團團圍住的人,“就算你身手再好,能打得過我們,船也不會停,你照樣走不了。”


    權司墨嗤笑一聲,“這麽說,你是不放我走了?”


    “不放。”


    砰!魏少唐話音剛落,權司墨卻突然開槍,嘭的一聲打在魏少唐腳邊,嚇的那群洪門的兄弟連忙扶著魏少唐後退。


    權司墨痞笑著,連開幾槍,全部打在魏少唐腳邊,而與此同時,他微微彎下腰,伸手將身旁的救生圈撈了起來,趁著最後一顆子彈打出去的瞬間,將救生圈套在自己身上,“既然你不放,我就隻能孤注一擲,不走尋常路了。”


    “權司墨!”魏少唐已然意識到權司墨要做什麽,大吼一聲,卻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權司墨轉身,從欄杆邊上一躍而下,往海裏跳了進去。一把推開身邊的人,魏少唐大步跑到欄杆邊,探出半個身子,見權司墨的身子越來越小,墜落幾秒,‘砰’的一下子掉進海裏,濺起巨大白色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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