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並不知道,他的菜鳥軍團還在做新手任務,卻已經被Boss級的北洋水師盯上了。


    這段時間他天天帶領勞工建設基地,日子過得非常嗨皮。勞動光榮,勞動快樂,這句話他算是體會至深了。看著臥虎岩一天一個樣,舊貌換新顏,林海的心中非常感動。他甚至覺得改變的不是這個島,而是整個世界。


    參加勞動的不僅是燃燒軍團的海盜,趙全泰還從金甌角拉了整整兩船苦力,近千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隻用了五天時間就在中心區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並且建成了一座聚義廳、六十幾座房屋和三個巨大的倉庫。這些房間占地均為3o平方米左右,林海在每一個房內放置了八張雙人床,剛好可以把燃燒軍團現有的五百餘嘍囉安置住下。苦力還是睡帳篷,反正用過了就得遣散。三個倉庫準備囤積食物、飲水等物資。有了這幾個倉庫,以後自己的商船就無需在金甌角補給了,那窮鄉僻壤的地方物價卻一不便宜。


    又用了五天時間,對島嶼的地形做了全麵的修葺,哪些地方要安置炮台,哪些地方要構造工事,都整出了一個雛形,整個島嶼就像一個新生兒,被洗去了身上的血跡,顯得幹幹淨淨,清爽宜人。接下來隻待材料運達,為這些休整過的地形打下鋼筋,覆蓋水泥,這個基地就算是初步完工,功告成。


    遣散苦力的工作是由慕容燕主持的,她在廣場上搭建了四個工作台,海盜坐在工作台後麵充當遣散員,工人們排成隊列,依次領取酬勞。由於林海形象不錯,結果被慕容燕強行拉去做了遣散員。


    工人們領取薪水的時候都很高興,廣場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站在林海麵前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越南老人,他的個子矮瘦弱,額角上已經有好幾道皺紋了。由於長年在地裏幹活,臉上的皮膚顯得很粗糙。連續十幾天的工作令他顯得非常疲勞,他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但眼神卻興奮異常。


    林海將酬勞遞給他,老人用雙手接過,嘰裏呱啦的了一番越南話。


    越南曾受中國的直接統治達千年之久,越南話亦是漢語的一個分支,和粵語差不多,對中國人來並不是很難理解的一門語言。林海的海盜團有不少人是從越南招募的,經過長期交流,現在也能聽懂個七七八八。


    “老丈,你下次還想來?好啊,我們歡迎。”林海對老人。


    老人興高采烈的轉身離去了。看著他微微彎曲的背影,林海心中一聲歎息。作為一個勞動力,老人肯定不是最好的,因為他的年齡實在有大了,但在這亂世,能夠生存下去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林海拒絕了他,很可能他就失去了生路。


    這一切都是因為法國侵略者占領了他們的家園,戰爭讓他們流離失所,要讓這些可憐的人活下去,唯有結束這亂世。


    “林海,大家都很高興,你卻在這裏歎什麽氣呀?”不知何時,慕容燕走到了他的身後。


    林海搖了搖頭,他不想再待在這裏了。這裏雖然充滿了歡樂,可是歡樂的背後,他看到的卻是悲涼和苦難。


    “燕子,陪我走走。”林海站了起來。


    兩個人徒步走到了深水區。深水區位於臥虎岩虎尾部位,林海準備把這裏建設成出入大海的碼頭。有趣的是,有一條細長的石礁延伸到海麵上,極像老虎尾巴,經過簡易的處理以後,正好可以作為泊位。更妙的是,除了這條細長的礁石非常低矮,深水區的其他地形都很高,若安置炮台,射程可達5ooo米開外。


    “林海,那好像是趙全泰。”慕容燕指著遠處的一個人影。


    趙全泰正背負著雙手,站在一塊巨石上眺望海麵。林海和慕容燕走了過去,“趙老哥,在這裏考察施工?”


    趙全泰:“林兄弟,我在考慮這裏應該修成鐵碼頭還是石碼頭。”


    林海不知道兩者有什麽區別,道:“聽名字鐵碼頭應該比較牛逼。”


    趙全泰:“鐵碼頭非常堅固,受到攻擊也不容易毀壞,但是施工時間很長,而且需要大量的鐵材,成本也很高,經過海水侵蝕以後也難以維護。石碼頭防禦力差一些,但成本低,易於維護。”他忽然想到林海博學多才,遂問:“林老弟,你見多識廣,可知道這世上有沒有什麽石頭非常堅固的?用來建造碼頭可兼得鐵碼頭和石碼頭的優?


    林海笑道:“很堅硬的石頭我倒是知道一種,不過成本高了一。”


    趙全泰大喜:“若能把碼頭建好,倒是不在乎這成本。林老弟,你的石頭是為何物?我定要采購一些回來。”


    “鑽石。”


    “……”


    林海笑道:“開個玩笑。趙老哥,其實你的想法很有建設性。鑽石我們是買不起,但花崗石、大理石的質地也非常堅硬,價格也不高,可以大量采購,非但是碼頭,還可用於島嶼其他地方的建設。至於這個碼頭,雖然不用鑽石建造,但我有一個想法,我想把這個碼頭命名為鑽石碼頭。鑽石這種東西堅硬,閃亮,象征著勇敢、權力、地位和尊貴,這些正是我們海盜團應該追逐的。以後我們的戰艦就從鑽石碼頭出,到全世界去追逐財富和榮譽。”


    “鑽石碼頭?好聽。”趙全泰指著海麵上凸起的一片片礁岩:“林老弟,不妨也給這一片島群也起一個名字吧。”


    林海想了一下:“叫星羅群島怎麽樣?”


    “星羅群島?”


    “對”,林海解釋:“這片海有很多礁石,星羅密布,正如布滿繁星的夜空。晚上從虎頭崖眺望大海,好像看著浩瀚的宇宙,令人豪氣勃。我覺得那種想要征服宇宙的氣質很適合我們的海盜團。”


    趙全泰:“聽你這麽一,連我都覺得意氣風,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們的星羅群島建設好了。”


    林海:“巧婦難為無米之催,要等費爾曼再次出海把材料買回來,我們才能繼續建設。現在我們可能再修一房屋,以待日後的展。另外,我們還要想辦法把藏在黃埔的幾門大炮搬回來,那可是寶貝啊。”


    趙全泰:“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林海:“運這幾門炮時不要開戰船去,戰船不易偽裝,難以接近港口。可以用費爾曼的商船去運。”


    第二天,趙全泰、畢永晉、費爾曼等人駕著船回到金甌角,轉乘客船來到杭州。一番采購以後,五條商船裝了一船水泥,兩船糧食飲水,一船商品,另一船空著準備運載克虜伯大炮。這一船水泥並非最好的水泥,用於修建工事有些參差人意,但目前的基地有許多被擱置的事情等著要興辦,這一船水泥必然有它的用武之地。


    費爾曼帶領四條滿載的商船開向星羅群島,趙全泰和老畢等人駕空船開赴黃埔。將船在碼頭停泊以後,天色尚早,趙全泰便拉著老畢找了一家飯館喝酒吃飯。剛喝了幾杯,一高一矮兩個清朝水兵走進了餐館。此時正是晚餐時間,餐館非常擁擠,清兵四處看了看,見沒有空桌子,就走到趙全泰和老畢占用的桌子前,將腰刀放在桌麵上,坐了下來。


    趙全泰和老畢對兩個清兵視若無睹,照樣喝酒吃菜。兩個清朝水兵了酒菜,對店二道:快些上菜,老子吃了還要趕著去碼頭接班,誤了時辰受罰,你擔待不起。”


    趙全泰知道廣東水師的官兵素來都是無組織無紀律的,遲到一個時辰不多,早退一個時辰嫌少,像這兩個水兵這樣急著吃了飯趕去上班的倒是少見,忍不住問道:“兩位軍爺,何故如此匆忙?酒足飯飽慢慢去接班不遲啊。”


    個高的水兵看了趙全泰一眼,見他身體魁梧,先有了好感,道:“你有所不知。以前晚一接班倒也沒什麽,但最近這段時間我們提督大人心情很不好,前天有一個兄弟執巡的時候去了趟茅廁,被查到不在崗,結果挨了三十軍棍,你誰還敢遲到早退?”


    “提督大人為何心情不好?”趙全泰:“我聽前不久黃埔港被海盜攻打,連提督府都被端了,莫非是為了這件事?”


    那水兵:“這算是其中一個原因,不過不僅是這樣,據我們提督到京城去,想請命再剿水盜,報仇雪恨,結果皇上沒有同意,還派遣北洋水師前來剿匪,讓我們廣東水師為副手。同屬四大水師,如今被北洋壓了一頭,你氣人不氣人?別他不滿,連我們這些當兵的都覺得窩囊。”


    北洋水師要來剿匪?趙全泰臉色蒼白,轉頭看向老畢,隻見老畢端著酒杯的手正在不停顫抖。


    深吸了一口氣,趙全泰問:“軍爺,你北洋水師要來剿匪,敢問是剿的哪一路匪啊?”


    清兵:“還能是哪一路匪?燃燒軍團唄。”


    趙全泰問:“北洋水師專程來剿燃燒軍團,那豈不是任由日本艦隊橫行於黃海?這……這不是因失大麽?”


    “區區一支海盜團,豈能令北洋水師全軍出動?”清兵:“你放心吧,這次來剿匪的隻有兩條船。”


    聽了清兵的話,趙全泰的確是放心了一,不過這可不是因為北洋水師守住了黃海,他趙全泰現在可不是為國為民的人。


    “隻有兩條戰艦……還好。敢問軍爺,可知是哪兩條戰艦?”


    “好像是致遠和靖遠。”(各位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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