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炮台在晚上12交班,在崗人數從6人減少到4人,這充分體現了清朝士官對下屬的體恤之情,因為白天是站崗,6個人不嫌多,輪流執巡,可以輪流開開差,可是晚上要睡覺,人多了炮台就顯得擁擠了。當然,清兵睡炮台和導演睡演員都是屬於潛規則,軍隊裏的明文規定是:晚上和白天一樣,都得站直了別趴下。


    “總指揮,我們什麽時候進行攻擊?”畢永晉壓低聲音問。


    “再等等。”


    “總指揮,我看不用等了,這幾天跨溝越坎,流血流汗,訓練得那麽辛苦,也不是白給的,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將這四個人擊殺。”畢永晉。


    “殺他們很容易,但他們是大清的兵,是中國人,能不殺就不殺吧,我們等他們睡著再行動。”


    4個兵接崗以後,聊了兩三分鍾,兩個士兵倒在炮台邊就睡了,另兩個則低聲交談,其中一個人向另一個人炫耀自己逛窯子找樂子的過程。


    夜色已深,除了偶爾有蟲的鳴叫,再沒有別的雜音,所以這兩個士兵的聲音雖,卻能被5o米開外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那個人從自己進入妓院講起,講自己如何與妓女**,如何脫女人衣服,如何撫mo親熱,講得十分露骨,林海等人聽得暗暗稱奇。


    “口若懸河、真實生動,令人身臨其境,這個士兵好口才啊。”林海聽得入迷,喃喃道。


    “下流!”慕容燕低聲啐罵了一句,不知罵的是林海還是清兵。


    “老畢,準備行動了,你和陳至、馬義分三路潛行過去,我和慕容燕從正前方潛過去。注意不要被現。如果一旦暴露,立刻將幾個清兵擊殺。”


    “總指揮,現在就行動?”畢永晉語氣有一失望。


    林海笑道:“怎麽,你還想把故事聽完啊?”


    畢永晉嘿嘿一笑。


    畢永晉、陳至、馬義三人開始向兩邊分散,繞了一個圈從炮台左右兩側接近炮台。他們身穿黑色緊身衣,身影完全融入在黑夜裏,若不仔細看難以察覺。


    “燕子,我們也向目標接近吧。我們盡量不要出手,最好能讓這些菜鳥鍛煉鍛煉,如果它們搞砸了,你就用飛刀殺人。”林海對慕容燕。


    慕容燕頭:“好。”


    最終的結果,慕容燕的飛刀沒有得以施展,畢永晉和陳至潛行到距離炮台十米左右時同時起攻擊,兩記手刀幹淨利落的將兩個沉醉於**幻想中的清朝士兵擊得暈了過去。又在沉睡的兩個士兵頭上補了一掌,將兩人打暈。


    林海和慕容燕走到炮台前。林海伸手撫mo著這門通體灰黑色的級大炮,像撫mo一個美麗的女人,表情陶醉,口中讚歎:“克虜伯188o式後膛炮,15omm口徑,522omm管長,炮重5噸,有效射程:11ooo米,這可真是好東西啊!若是能扛回基地,架在虎頭崖上該有多好?”


    “總指揮,你隻看一眼就知道這門炮的數據?”畢永晉非常驚訝。


    “這有何難?炮台的石座上寫著呢。”林海笑著。


    “……”


    炮台分兩層結構,第一層是很寬厚的大理石底座,第二層才是真正的鐵甲炮座,這是因為炮台直接架在土地上會造成土層下陷。


    林海踢了踢鐵架台,又伸手拍了拍炮管,隨後紮了個馬步。雙手托在火炮底部,真氣從丹田源源不斷流出,在全身經脈流轉,林海一聲大喝,虎目圓睜,鋼鑄般的雙臂如起重機一般,將那炮管前端緩緩吊了起來!


    真氣充盈全身,林海的身體如同鋼鐵鑄成,因此得以支撐這個天文般的重量,但真氣的消耗度也非常快。林海很快就感到全身脫力,手一鬆,被吊起的部分重重砸落在鐵甲炮座之上,出撼天震地的轟響。


    整座牛山似乎都在震動,老畢等人被林海匪夷所思的表演震驚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老畢結結巴巴的:“總……總指揮……你確定這是5ooo公斤?”


    林海拍了拍手,“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老畢呆了一下,問道:“總指揮,你到底是不是人?”


    林海笑道:“沒有你想的那麽困難,這的確是5ooo公斤不假,但從大炮的結構看,炮的重量主要集中在後座上,炮管的重量隻占到1/5左右,我舉起炮管的時候,炮的後座並沒有離開鐵座,這為我節省了很多力量。”


    還有很重要的一林海沒,那就是對杠杆平衡原理的運用。如果把炮的後座視為支撐,把炮管的中心作為炮管的重心,根據‘動力x動力臂=阻力x阻力臂’的公式,林海吊起炮管的力量還要減少一半。林海沒有明這一,隻因為即使了,以老畢等人的文化估計也理解不了。


    老畢扳著手指計算:“5ooo公斤=1oooo斤,1/5是2ooo斤,當年霸王舉鼎,那家夥也不過千斤,總指揮不是比霸王還厲害一倍?”


    林海一隻手環於胸前,一隻手摸著下巴,斜著腦袋看著這門威武的大炮,心有不甘的:“這門炮好是好,有重,想扛走肯定不行,得想個什麽辦法……”


    “既然扛不走,就趕快把炮架子毀了吧。”慕容燕:“我們早一回船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打惡戰。”


    林海搖了搖頭,還是舍不得放棄這門大炮。想了一會兒,道:“我有辦法了。老畢,我們挖個坑,把這門火炮藏起來,以後再想辦法搬運。”


    五人在附近找到一個天然凹坑,這個坑略了一,五人花了一時間將其擴大。林海又伐倒幾顆樹木,將樹幹鋪在地上運輸克虜伯大炮。他不停將後邊的滾木移動到前邊,使大炮能夠保持前進狀態。


    將火炮推入坑裏以後,畢永晉:“那四個清兵怎麽處理?幹脆也埋了吧?”林海:“你不怕他們化為厲鬼來找你償命?”畢永晉:“老子殺人如麻,豈能怕了幾個鬼?”他表情神秘的:“總指揮,不怕告訴你,其實上次我中彈已經死過一次了,我還和閻王爺聊過天呢,你我能怕鬼嗎?”林海笑罵:“放你媽的屁!”幾個人笑笑,將樹幹鋪在坑麵,用泥土遮掩,絲毫看不出端倪。林海又吩咐陳至、馬義二人前往3號5號炮台,讓那裏的特種隊員也如法炮製。自己和慕容燕、老畢即刻啟程趕回了安吉麗娜號。


    安吉麗娜等四條船目前正停留在距離澳門很近的一座島邊,隻有兩個時的航程。緊隨林海之後,搞破壞的特種兵也都依次回船,對牛山炮台的攻擊非常順利,三門克虜伯大炮如今都安靜的沉睡在泥土下。


    次日清晨,林海率領著燃燒軍團四條戰艦雄糾糾氣昂昂的向黃埔軍港挺近。


    黃埔港此刻正亂成一團,原來昨晚被打暈的清兵蘇醒以後現炮台被人拆了,5ooo多公斤的克虜伯大炮竟然不翼而飛,當時驚得魂飛魄散,連夜將這個情況向廣東水師提督鄭紹忠作了匯報,6o歲的鄭紹忠差心髒病暴。


    “找,趕快去給我找,火炮如此沉重,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鄭紹忠當即就咆哮起來。


    三十幾年前,鄭紹忠隨表哥陳金釭起義,反清複明,官至大元帥。但他後來投降清兵,倒戈相向,殺陳金釭,得以加官進爵。他這個官得來不容易啊,若是因為這件事丟了官,他恐怕要吐血的。


    搜查的範圍很大,整個黃浦都亂成了一鍋粥,可是清兵哪裏想得到,三門大炮竟然就被埋在炮台附近。


    安吉麗娜號船長室,林海正靠在床上,手中捏著一張紙,那是在杯中酒吧的時候李家欣寫下的那《再別康橋》,看著美麗的文字,林海微微出神,恍然間,李家欣俏美的容貌隱約浮然紙上。


    “不知道她在德國過得怎樣?一定比我過得好吧?”林海心中胡思亂想。


    “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林海將手中的紙放在枕頭下。


    瞭望手蔣陳從門外走進,對林海道:“總指揮,我艦距離黃埔港已經不足8ooo米,即將進入對方觀察範圍,接下來該怎麽做,請指示。”


    8ooo米時航海中一個重要標數,在風和日麗的好天氣,當一條船靠近一個大城市,在距離8ooo米左右時正好能看到城市的輪廓。


    林海站起來,道:“打出旗語,命令四條船展開為雁行陣,以安吉麗娜號為雁頭,橫海號位於雁頭左側,飛龍號、翔龍號位於雁頭右側,升海盜旗,逼近黃埔港!”


    骨龍旗迎風招展,四條船乘風破浪,煞是威風。黃埔碼頭的瞭望塔,一個清朝哨兵從望遠鏡裏現了這四條戰船。


    “大金,你猜我現了什麽?”哨兵興衝衝的。


    “我管你現了什麽,在大海裏總不會有女人。”那個叫大金的哨兵懶洋洋的。


    “你就知道女人,我告訴你,我現了四條船。”哨兵語氣有些興奮。


    “海裏現船有什麽稀罕?”


    “海裏現船當然不稀罕,但這四條船是海盜船!”


    大金笑道:“放你媽的屁,海盜團怎麽敢到我們軍港來,難道它還想攻擊我們不成?”


    哨兵急道:“真的是海盜團,他們打著旗號,上麵是一條骷髏龍,我聽水師的兄弟,這是大名鼎鼎的燃燒軍團的海盜旗。不相信你自己看。”


    大金接過望遠鏡,果然現了四條巨大的武裝帆船,其中有兩條船還建有煙囪,而且正在排放著廢氣,是非常高級的蒸汽結合風力的帆船。


    四條船的桅杆部都飄揚著一麵高貴而又猙獰的骨龍旗幟。


    “真的是海盜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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