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環顧四周:雪白的牆壁和吊瓶架上正在輸的液提醒她,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上午,自己被進行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手術——微創切掉左側的女性生育附件——因為那個讓自己疼痛難忍的囊腫!雖然是微創手術,但麻醉勁兒一過,腹部仍然是難忍的疼痛。想到失掉的那個女人最重要的器官,阿靜覺得傷口更疼了。


    窗外,樹葉片片飄落。秋天,第一次讓她感覺到生命是這樣的瑟縮。她開始想念媽媽:離開自己已經三年的病逝的媽媽,你一切可好?女兒想你!女兒現在真的很疼、很難受!媽媽,我想你!


    阿靜對爸爸的印象很模糊:隻記得自己四五歲時,爸爸離開了她們娘倆。長大後,知道了那種分別叫做離婚。


    離婚後,媽媽帶著她來到了現在的這個城市。


    從記事起,媽媽沒再跟她提過爸爸。阿靜隻依稀地記得自己小的時候也曾經起騎在爸爸肩頭逛過動物園,和長頸鹿比過“高高”,更記得姥姥活著時,自己和姥姥曾經的對話:“姥姥,我爸爸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爸爸,長得很帥,工作上很優秀,可是……人太心軟,和另外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生了一個小妹妹,太可恨了!對家庭沒有責任感!所以你媽媽就和他分開了……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媽媽對阿靜很好,甚至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兼顧了爸爸和媽媽兩個角色。阿靜很愛媽媽,也很心疼媽媽。但是,媽媽的心很重,阿靜心疼不到媽媽的內心最深處!所以,盡管阿靜和媽媽生活得很平靜、很富裕,媽媽還是在阿靜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無限眷戀地離開了她。


    媽媽的離開,讓原本文靜內向的阿靜更加孤單了。現在,除了自己的發小兼閨蜜阿紫以外,自己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護士小姐走進了病房, 幫阿靜換了袋消炎的吊針又走開了。 阿靜咬著牙費勁地側了側身,感慨著人生的苦難和生命的無常慢慢的睡去……


    七天後,阿靜在阿紫地陪同下,出院回家。


    阿紫在一家公司做白領,是個樂觀開朗的女孩,她和阿靜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直到高中畢業,阿靜報考了師範大學,阿紫學了廣告設計。兩人同歲,今年都29,並且都是單身:阿靜是對婚姻有恐懼,而阿紫卻是眼高太高,挑來選去。


    出院到家,阿紫忙著回公司,幫阿靜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回去上班了。


    阿靜靠在床邊,蓋上被子,兩眼無神地審視著家裏:兩居室的房子是媽媽留給她的財產。媽媽去世後,阿靜對房子進行了重新裝修:一間用作了書房,一間用作了臥室。


    阿靜喜歡讀書和寫作。書房裏,整個一麵牆的書櫃裏擺滿了各種名著、百科全書、哲學書籍甚至言情小說。阿靜的第一部小書就誕生在這間書房,而且是成功發表,反響不錯,掙了一筆不小的稿費和發行費。


    其實上學時,阿靜的中文和英文都很優秀。當年她要報考師範大學是因為有寒假和暑假的休息時間,而且,和孩子們打交道,環境很單純;媽媽也覺得女孩子當老師挺不錯的,所以也沒攔她,隻是在選擇專業時,媽媽擔心報考中文係將來當語文老師會太累,不如英語係,輕鬆又洋氣,就這樣阿靜聽從了媽媽的建議報考了英語係。因為成績優秀,畢業後順利地當上了一名英語老師。而她也把自己對中文的鍾愛變為了樂此不疲的寫作。現在看來,自己的中文可能比英文的發展前途更看好一些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阿靜挪出了被窩,到廚房給自己熬養生粥。


    晚餐吃粥是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幫她養成的飲食習慣。那時阿靜練舞蹈要保持身材又要保證營養,媽媽思來想去琢磨出這樣一個折中的方法:每次熬一小鍋粥,或是小米紅棗,或是綠豆薏米,或蓮子銀耳,或雜糧雜米中放些枸杞……養生養胃,再炒上兩盤可口的家常菜,一頓晚飯就色、香、味、養生俱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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