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守候,佘正東依然沒有醒過來。


    看著門口這一張張憔悴的臉,過來負責檢查的醫生都有些不落忍。


    這次的檢查依然是沒有好轉。


    這個結果也讓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愈發凝重。


    佘家二老一夜之間鬢角上的白發都陡增了不少,蒼老了一截子。


    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經此打擊沒有倒下去就算是幸運了。


    佘正蓮和蕭煜楓還是說服了他們二老帶著灝灝先離開。


    盡管不想離開,但是為了不讓孩子們操心,他們二老還是同意了。


    就在二老離開後,走廊那頭過來了一高大的身影。


    秦禹墨正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不僅人來了,還給他們帶來了早餐。


    佘正蓮問:“你怎麽這麽早?”


    “昨晚的夜班,就提前走了。”秦禹墨指著手上的東西說:“順便帶來了點粥,先墊一下吧。”


    “好。”佘正蓮接了過來放在了那邊的桌子上。


    蕭煜楓看向秦禹墨問:“你吃了嗎?”


    秦禹墨說:“沒有,想著讓你們吃點熱乎的,就急著趕過來了。”


    “一起吃點吧,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倒下去。”


    秦禹墨當然明白蕭煜楓的意思,他點頭道:“嗯。”


    安安拿出一碗粥遞到了嚴芳菲手上,“芳菲姐,你吃點粥吧。”


    “好。”嚴芳菲從安安手上接了過來。


    她現在要補充體力,要是她倒下了,說不定醒來的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佘正東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勺又一勺,吃相甚至是有些難看。


    眾人理解她的心情,隻想的是隻要她吃就好。


    要是她再倒下了,灝灝怎麽辦?


    佘家的二老又該有多傷心呀。


    幾人都匆匆吃了些墊了一下。


    最後還是決定讓秦禹墨帶著安安和晴晴先回去。


    吃了些東西後,嚴芳菲臉上的顏色也稍稍好了些。


    她胡亂擦了一把臉又站在了玻璃前,這一站又是好久。


    蕭煜楓和佘正蓮見她如此也不勸了,知道勸了也沒用。


    他們兩個就在不遠的休息室裏候著。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的手機都響了起來。


    佘正蓮接起來說:“沈童,你說。”


    對麵的沈童說:“蓮少,我現在已經帶張勇到了檢察院,相關的證據也遞交上去了。”


    “好,知道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這邊的蕭煜楓一直靜靜地聽著,對方在給他陳述著什麽,就這樣足足聽了不下十分鍾。


    直到掛電話之前他才說了句:“知道了。”


    以為是他公司的人在給他匯報工作,佘正蓮問:“要是公司有事,你就先回去。”


    “沒事。”蕭煜楓反問:“剛才是沈童打來的嗎?”


    “嗯,東西已經交上去了,光那些證據就夠高秘書把牢底坐穿。”佘正蓮有些懊惱地說:“要是早點帶張勇去檢察院說不定大哥就不會受傷了。”


    “行了,也別多想了。總之是事情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嗯。”


    ......


    和以往一樣,胡令國一直在家等著高秘書來接他。


    可是今天這是一等再等,都沒有看到高秘書的影子。


    這樣的情況以前從未出現過。


    即便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也該來個電話說一下。


    等的不耐煩的胡令國還是給高秘書打了電話。


    關機?一連打了幾次都關機。


    預感情況不妙,他又給高秘書的家裏去了電話,結果是無人接聽。


    這下,他的心裏更是慌了。


    莫非他已經出事了?


    慌亂之下,胡令國第一反應就是給澳洲的妹妹去了電話。


    簡單的說了幾句後,他就匆匆上樓去樓上叫胡茵了。


    不等他敲門,穿著睡衣的胡茵就衝了出來說:“爸爸,姑姑生病了,說是病的很嚴重,我們要不要趕緊過去?”


    “是呀,我就是來和你說這個事情的,你看爸爸這裏這麽忙,肯定是走不開。要不你先去,稍後等爸爸把工作處理好了再趕過去?”


    此時的胡茵隻關心姑姑的病情,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


    她忙說:“好,那我現在就收拾東西。”


    就在胡茵收拾東西的間隙,胡令國從書房裏拿出了一個信封。


    後來又趁她不備,把信封塞進了她的行李箱裏。


    這一切都做的悄無聲息。


    他更是親自開車送女兒到了機場。


    隻不過這次他直送女兒到了大門口,並沒有進裏麵去。


    他害怕自己在女兒麵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胡茵哪裏知道父親心裏的想法,隻當他是記掛著工作上的事情著急離開,也就沒有將他這一反常行為放在心上。


    之前父女間的不愉快都隨著她牽掛著姑姑的病情擱置在了一邊。


    她拉著行李箱向坐在車裏的父親揮手,然後轉身向大廳裏走去了。


    看著那扇合上的電動門,胡令國不覺用手抹了一下眼角。


    ......


    檢察院的審訊室裏,一個年輕的檢察官問道:“嫌疑人請報上姓名,性別,年齡,職業。”


    “你們不是知道嗎?”


    “請配合,這是我們的工作流程。”


    高秘書無奈地說:“高強,男,48歲,胡書記秘書。”


    “高秘書,既然把你請過來,我們手上就是掌握了你的證據。”另一個檢察官說道:“作為黨培養了多年的幹部,我想你也知道我們的政策是什麽。不過我還是要不厭其煩地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幾個字,希望你把自己的問題如實地交代清楚。”


    高秘書輕笑了聲:“同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是胡書記的秘書,我天天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就好,需要我交代什麽,難道是交代我今天吃了什麽喝了什麽?”


    “高秘書,我很佩服你,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檢察官給門口的人使了一個眼神,後又說道:“我想等一會兒就是讓你笑你都未必笑得出了。”


    高秘書盡管心裏害怕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跟著領導身邊多年,該端著的時候他也不含糊。


    不過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真是讓他猝不及防。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的他來不及向胡書記發個短信。


    今天早上他和平時一樣準時起床,洗漱好後準備出門去接胡令國。


    哪料到剛走出去就有兩個人向他走來,雖是便衣,他們出示了證件。


    一看他們亮出來的證件,他的腿就有些發軟了。


    不過理智告訴他,此刻一定要冷靜。


    他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走個過場而已,他身後還有胡書記,再說了佘正東躺在那裏生死未卜。


    工作組的工作也停了下來,那幾個人在佘正東昨天出事時就嚇得打道回府了。


    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奈何他們。


    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才如此自若。


    可是當他進入這審訊室的時候,心情完全又是另一個樣子。


    一個封閉的小黑屋,除了燈光就是四麵牆。還有一張桌子和兩個審問他的檢察官。


    這裏雖說沒有刑訊逼供這一說,但是這樣的氣氛也足夠嚇人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他的心裏就像是駐進了一頭狼,隨時要咬下他的心一樣。


    剛才聽到檢察官那樣說,他在猜想他們是不是掌握到了什麽證據?


    不等他有多的思考時間,門口的人已經把顯示屏打開了。


    檢察官說:“高秘書,請欣賞一下這些視頻吧。”


    等他抬頭看大屏幕時,上麵的畫麵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他和張勇見麵的場麵,還有和那個重金請來的殺手阿萊見麵的畫麵,每一個角度看都是那樣的清晰。


    不等他再往下看,畫麵定格在了這個叫阿萊的殺手身上。


    檢察官開口道:“阿萊,30歲,泰國人,職業殺手。擅長遠距離的射擊,慣用狙擊步槍幫雇主解決問題。高秘書和這樣的人見麵,我想你們之間不會隻在討論狙擊步槍的性能和使用方法吧。”


    高秘書的臉上哪裏還有笑容,臉色亦變的慘白。


    他萬萬沒想到他們手中掌握了這麽多的資料。


    如此全麵的資料,那就是說檢察院一早就盯著他們了。


    看來他們還是比佘正東晚了一步。


    這真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證據確鑿,他這是無從抵賴了。


    既然他敢做這些事,不是沒有考慮過後果。


    高秘書緩緩開口道:“我之前的確找過張勇給我幫忙,我讓他幫我把芳菲公司趕出江城,目的就是打擊佘正東。”


    如今的形勢,高秘書索性承認的徹徹底底。


    他繼續說道:“既然你們調查了我應該也很清楚。我是名牌大學畢業,畢業後被分配到政府部門工作,可是說是勤勤懇懇,隻是因為自己沒有背景,這些年來一直隻能跟在領導身邊當一個秘書。而佘正東這樣的人,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個好的出生,升遷就如同坐上火箭一樣,扶搖直上。我馬上年近五十了,還是一個小秘書,而他不過三十多歲就已經到了副書記的位置。再過兩年等胡書記退下來,他就極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你讓我的心裏怎麽能平衡。”


    檢察官說道:“所以你就找人陷害他,甚至是雇凶殺人?”


    “是。”高秘書回答的幹脆。


    他這是極力要攬下所有的事情呀。


    “好,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們就好好談一下吧。”檢察官嚴肅地問:“你做這些胡書記都知道嗎?”


    “不知道。”


    “你是他身邊的秘書,他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高秘書不甘示弱地說:“你今天下班了要和哪個朋友喝酒也不會告訴你的領導吧?”


    檢察官冷笑道:“真不愧是秘書,不光筆杆子厲害,這口才也是一流的。不過,我們今天要說的可不僅這一樁,還有後麵這些。”


    隨後畫麵上就是高秘書在各處的公寓、別墅的照片。


    “高秘書,如果單單是雇凶殺人我們直接交給公安局就好了,現在關鍵是你涉及得可不止是這些。請你合理地解釋這些房產的來源。”


    檢察官指著屏幕左上角的那棟別墅說:“光這棟別墅就價值幾千萬了,以你的工資就是不吃不喝也未必買的起吧。別給我說你這是買彩票或者是炒股所得?不管是哪一項我們都是可以調出記錄的,無非就是打個電話的事情。”


    高秘書當然知道他們可以。


    任何部門都有義務配合他們查案。


    他做了多年的秘書對這些更是門清。


    這些證據擺在眼前,高秘書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這輩子的心血都化為烏有了。


    再後來問什麽答什麽,沒有絲毫的猶豫。


    ......


    胡令國從機場直接回到了家。


    這麽久了,高秘書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他停下車子,匆匆走了進去。


    保姆忙問:“胡書記,您不是送茵茵去了嗎?”


    “嗯。我有些不舒服,今天任何人都不見。”說完他就走進了書房。


    “哦。”


    保姆納悶,不舒服不是應該到臥室躺著嗎?怎麽直接到了書房?


    這些當領導的呀,還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


    胡令國是不敢閑下來,他回到書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那個閑置的手機。


    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小卡片放進了手機裏,快速地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同樣是關機。


    這下胡令國一屁.股坐在了花梨木椅子上。


    心是那樣的沉那樣的重。


    “啪”的手機已經落在了書桌上,隨後又跌落到了地上。


    看著那已經散架了的手機,胡令國的心也是散落了一地。


    他輕輕拉開了抽屜,把最裏麵的一個盒子打開了。


    拿出了那把珍藏了多年的手槍。


    喃喃自語:“沒想到還是要有這一天。”


    “叩叩”,書房的門響了兩聲,這才讓胡令國回過神來,他連忙又把手槍放回了抽屜裏。


    外麵也傳來了保姆的聲音,“胡書記,家裏來客人了。”


    胡令國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情見客人,他有些不耐煩地說:“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不舒服,誰都不見。”


    保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胡書記,您還是見一見吧。他們說是工作組的同誌。”


    工作組。


    這三個字胡令國聽的很清楚。


    他這下是不想見都不行了。


    這一天在他的夢裏也偶爾出現過幾次,沒想到這麽快就在現實生活裏出現了。


    該來的還是都來了,該見的也還是早晚都要見的。


    胡令國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輕輕拉開了書房的門。


    “工作組的同誌在哪裏?”


    保姆小心地說:“在那邊客廳裏。”


    “好,知道了。”


    胡令國鎮定自若地走到了客廳。


    不等他開口,工作組的同誌就開口道:“胡令國我們過來接你喝杯茶,談談話。”


    沒有多餘的廢話,胡令國說:“好,我配合。”


    就在他跟著工作組的人出大門的時候,他的腿突然邁不動了,就像是腳下有膠水把他的腳緊緊地粘住了一樣。


    因為她的女兒胡茵就站在他對麵。


    “茵茵,你怎麽又回來了?”


    “爸爸。”胡茵隻喊了這兩個字,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兩隻眼睛紅紅的看著自己的爸爸。


    工作組的同誌說:“是我們請你女兒胡茵回來配合調查工作的。”


    “茵茵什麽都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孩子。”胡令國著急地解釋道:“她的姑姑得了重病,她這是去澳洲看望她姑姑的。”


    “胡令國,去探望病人需要帶上存有巨款的銀行卡嗎?”


    當工作組的同誌把那張他親手放入女兒行李箱的銀行卡拿到他麵前時,胡令國說不出話了。


    證據擺在眼前,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走吧,就不要耽誤時間了。你的秘書高強已經全部交代了。”


    剛才在室內還算是客氣的,那麽在證據麵前,工作組的同誌自然不會對這種蛀蟲和顏悅色了。


    胡令國就這樣被工作組的人帶走了。


    胡茵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離開,她無能為力,更是無力去追。


    因為她不太相信,一向慈眉善目的爸爸是他們說的那樣。


    要不是他們,胡茵可能永遠都不知道。


    也就是在兩個小時之前吧。


    胡茵和爸爸告別後,她拉著行李箱到了驗票口。


    還沒等她出示她的機票,就被工作人員截了下來。


    這樣的場景她也是嚇了一跳。“你們為什麽要攔下我?”


    “你好,我們也是例行檢查,請跟我們到休息室來一趟。”


    胡茵想著說不定就是臨時抽檢什麽的,也就沒有在意走了過去。


    到了休息室,不止有工作人員,還有其他人等在那裏。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說:“把行李箱打開,我們要檢查。”


    “好。”胡茵低頭按下了密碼,行李箱打開了。


    這就是一個很小的行李箱,也沒裝什麽衣服,就是兩件換洗的內衣和一些化妝品什麽的。


    胡茵心想你們愛看就看吧。


    哪知道工作人員從她的行李箱最底層拿出來了一個信封,這倒是讓胡茵很驚訝。


    更沒讓她想到的是裏麵倒出來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字條。


    她不記得自己放過這些東西在行李箱裏呀。


    工作人員把卡和字條都遞到了那個中年人手上。


    中年人看了看說:“胡茵,請問這個怎麽解釋?”


    胡茵哪裏解釋得了,這個她壓根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麽解釋,也不知道這張卡怎麽會在我行李箱裏。”


    中年人看了看字條上的內容,再看胡茵的表現,料想這應該是胡令國偷偷放進去的。


    很顯然字條上的內容胡茵還沒有看到。


    “胡茵,你必須和我們回去一趟,你父親的一些問題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


    腦袋轟的一下,胡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工作人員把她“送”到了車上,她才反應過來。


    “我爸爸到底是什麽問題?”


    坐在她身旁的中年人說:“你爸爸的問題很多,他涉嫌經濟犯罪和瀆職犯罪,更是縱容手下的秘書買凶殺人。”


    買凶殺人?這是他的爸爸會幹的事情嗎?說什麽她都不願意相信這些是真的。


    胡茵小聲問道:“殺的誰?”


    “佘副書記。”


    這怎麽可能,胡茵寧願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她不死心地又問:“是佘正東嗎?”


    “是。”


    “那......他怎麽樣?受傷了嗎?”胡茵口中的他當然是佘正東了。


    “佘副書記左胸上中彈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嘩啦”一下。胡茵的眼淚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一瀉而下。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是佘正東受傷,爸爸為什麽要去殺正東,這些疑問在胡茵腦中不停地閃過。


    弄的她腦袋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現在再想想之前爸爸的反對,這下胡茵終於明白了。


    原來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隻是她還不知道而已。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她喜歡了多年的男人。老天爺為什麽要讓他們走到這一步,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傷到誰她都不願意。


    可如今一個躺在那裏生死未卜,另一個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寧願自己的爸爸不是什麽書記,隻是一個普通的人。


    這樣就不會有如今的下場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中年男人見她如此反應更加確定她不知情了。


    “這個是你爸爸給你的字條,你看看吧。”


    顧不上擦掉眼淚,胡茵從他手中接過來了。


    茵茵:我的寶貝女兒。等你看到這張字條時,應該已經到了澳洲姑姑的家了。女兒,爸爸以後都不能陪你了,在沒有爸爸陪伴的日子裏要學會照顧好自己。這張銀行卡是爸爸給你準備的生活費和嫁妝,你一定要保管好。將來要找一個老實本分的愛你的男人過一輩子,一定要幸福喲。永遠愛你的爸爸


    “茵茵,你沒事吧?”


    保姆已經喊了她好幾遍了,胡茵這才反應過來。


    “阿姨,我沒事。”


    站在院子裏,胡茵再一次抬起頭看了看這周圍的一切,又看了看這棟房子,它們是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的陌生。


    就如同她的爸爸一樣,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卻是一點兒都不了解他。


    可是有一點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他的爸爸真的很愛她。


    他真的把她保護的很好。


    一想到這些,胡茵的淚水再一次奔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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