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時,佘正蓮安排了司機送他們回去。


    客廳裏嚴芳菲正要幫安安一起收拾。


    佘正蓮走過來說:“不用管了,等明天我安排人收拾就好。”


    “你就別管了,我們也走吧。”說話佘正東把大衣拿過來披在了嚴芳菲的身上。


    一旁的灝灝卻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佘正東問:“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走嗎?”


    灝灝點頭,“我想留在二叔家,二叔家的玩具多。”


    這個臭小子在盤算什麽,他心裏可是清楚的很。


    感情這是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呀。


    佘正東又不好明說,故意說道:“你二叔二嬸忙了一天了,哪裏有精力照顧你。走,我送你回奶奶那兒。”


    安安不知情還以為他真的要帶灝灝走,趕緊說:“大哥,天這麽晚了,就讓灝灝留下來吧。這路上一來一回的耽誤他休息,還是讓芳菲姐早點兒送你回去吧。”


    “是呀,你們趕緊走吧。”佘正蓮一邊說一邊送他們出門。


    嚴芳菲也覺得安安說的有理,小孩子比不了大人,還是在這裏休息的好。


    她和安安他們告別後就先出去發動車子了。


    “安安,你帶灝灝先上樓去,我送送大哥,一會兒就回來。”說話佘家兄弟並排向門口走去了。


    快到門口時,佘正蓮見安安和灝灝已經上樓了,這邊嚴芳菲正在發動車子,趁機和大哥說了幾句貼心話。


    “哥,今晚機會難得,你可要把握住呀。”


    佘正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麽機會?你小子又在想什麽呢?”


    虛偽,還不是一般的虛偽。


    佘正蓮就鄙視他這副模樣,笑著說道:“裝吧,你就可勁地裝。等會有你即興表演的機會,爭取早日把大嫂娶進門。”


    佘正東輕輕一笑:“這後半句話說的我愛聽。放心吧,你哥什麽時候失過手,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得,那我就等著呢。”


    佘正東抬腳剛要走的時候,佘正蓮開口了,“哥,聽說最近的活.動挺激.烈的,你萬事要小心。”


    “放心,父親經曆過的磨難,我不會讓它再重演。”


    “嗯,爸現在老了,安心度過晚年很不錯。可是你的位置是多少人在仰望,也是多少人在覬覦,尤其近期可能風.暴會波及更廣,有什麽需要我出麵的你給我說就行了。”


    “好,早點兒進去吧,安安現在需要你陪著。”


    佘正東從不願意在家人麵前提及工作上的事情,在自己弟弟麵前也不列外。


    說完他很快就坐進了車裏。


    佘正蓮見他們的車子開走了,也匆匆上了樓。


    安安聽到他急匆匆地腳步聲,趕緊走出了房間。


    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虛了一下,示意他小點兒聲。


    佘正蓮疑惑地問道:“這就睡著了?”


    “嗯,估計是和康康一起玩,玩的太高興了,這一累著了自然就睡得快。”


    說完安安也揉了揉胳膊,她隨口問道:“大哥他們走了?”


    “嗯,剛走。”佘正蓮說完還是偷偷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大床上的灝灝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好像還有細微的鼾聲。


    看來真的是玩累了。


    佘正蓮悄悄進去把燈關上了,又輕手輕腳出來把門合上。


    看著他這樣細心的樣子,安安心裏好暖。


    將來自己肚子裏的寶寶出生了,他肯定是一個細心的爸爸。


    “走了,我們回房間了。”


    “嗯。”


    回到房間簡單洗了洗安安就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懷孕的緣故,現在動一下就覺得很累。


    就這樣仰躺著,真是舒服呀。


    人舒服了自然說話就有力氣了,“蓮,你說大哥是會回媽那兒還是會和芳菲姐回酒店?”


    “你這丫頭,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嘻嘻,這是好奇嗎?我在想大哥那樣的人應該不會隨意到酒店吧。這要是被對手看到了,還不是把柄呀。”


    佘正蓮把毛巾丟到了一邊,直接躺了上來,他一把攬過她說:“行了,你就別杞人憂天了,大哥是誰,他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他會注意的。”


    “哎呀,壞了。”安安這一咋呼,把佘正蓮嚇得一彈,“怎麽了?”


    “大哥今天喝了不少酒呀,豈不是有危險?”


    佘正蓮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他不會有危險的,有危險的是嚴芳菲。”


    安安問:“你說芳菲姐有危險?”


    知道她誤會了,佘正蓮隻好解釋道:“大哥這頭狼在她身邊,她能不危險嗎?”


    “那......”


    不等她說完,佘正蓮就迅速堵住了她的嘴巴。


    要是不這樣,指不定她還要問到明天去。


    ......


    車子開到十字路口時,嚴芳菲問:“把你送到哪裏?你是回你父母家還是回你自己的家?”


    “哪裏都不去,我跟你回酒店。”佘正東說的很肯定。


    這麽晚了,她也不想為了他回哪裏糾結了,既然他要跟她回酒店,那麽就回去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的,多一次也無所謂。


    再說了,他們晚上喝了這麽多酒,他就算是有什麽想法,恐怕也沒有那個精力了。


    想想嚴芳菲不覺在心裏笑了笑。


    見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佘正東自信地說:“這是歡迎我跟你回酒店。”


    原本好好的心情,就因為他這一句話破壞了。


    嚴芳菲嘴角上的笑意很快就收了起來。


    理智告訴她,不要和一個喝多酒的男人廢話。


    於是,接下來的路程她就專心致誌地看著車。


    直到到了酒店的地下車庫,她才鬆手推了推他說:“到了,你還能走嗎?”


    “能,當然能。”佘正東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就向外衝出去。


    這一動作也著實讓嚴芳菲嚇了一跳,她趕緊繞過去扶著他。


    就這樣,佘正東幾乎是靠在她的身上走進的電梯,直至回到了房間。


    把他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嚴芳菲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看著他這個樣子,真想把他丟在這兒算了。


    可是,還是狠不下心。


    她不僅幫他脫掉了鞋子,還幫他扯過了被子蓋在了身上。


    隻是被子剛蓋到脖子的時候,佘正東突然睜開了雙眸。


    那雙微紅的雙眸就像是染上了桃花的顏色一樣,盯盯地看著她。


    “原來你沒有喝醉?”嚴芳菲丟下了被子的一角就要走。


    哪知道不等她轉身,整個人就像一片羽毛一樣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菲菲,我可沒有說過我喝醉了,一直都是你想象的。”


    佘正東把嘴唇貼在了她的耳廓處緩緩說道:“有什麽疑惑直接問我就好,不要隨意猜想。我既然說了要和你結婚,就不是說著玩的,等我一段時間,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正東,晚點兒再說這個話題吧。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說完嚴芳菲就推開他起身了。


    一手握著水壺一手拿著勺子攪拌著,直到聞到甜絲絲的味道,她才停了下來。


    她端著水杯走了過來,“這個還是晴晴給我買的蜂蜜,你也喝點兒,聽說解酒效果挺好的。”


    佘正東接了過來,有些不高興地問:“你經常喝酒?”


    嚴芳菲習慣性地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牽起唇角道:“也不是,偶爾。最近剛到江城,應酬就多一些。以後就不會了,畢竟酒喝多了傷身體,我也沒有那麽傻。”


    這個女人還不傻嗎?


    明明就有依靠,她卻偏要自己去橫衝直撞。


    “為什麽把公司的業務拓展到江城來?”佘正東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嚴芳菲淡淡地回道:“我想能經常看到灝灝。”


    “能看到灝灝的方法有很多,隨便哪一個都比這個要輕鬆容易,你卻一意孤行。”


    佘正東說的有些惱、有些氣、更多的是心疼。


    嚴芳菲收了收自己的下巴,微笑著說:“正東,我不想成為男人的附屬品,更不想給任何人增加負擔。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在創業初期,比這更難的事情都數不勝數,現在這些都不算什麽。”


    這個女人,他該拿她怎麽辦。


    他的手指還是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了幾下,“這張臉瘦的我心疼,你就不為我考慮一下,為灝灝考慮一下嗎?我們不需要你這麽辛苦,你隻要在我們身邊就好。”


    “你放心,做過母親的人考慮問題不會那麽片麵的。我會權衡利害關係,知道適時地舍棄些什麽。灝灝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的。”


    “我對你不重要嗎?”


    “我也會考慮。”


    還好,她雖說的不明朗,至少比說你不重要來的強。


    佘正東還是喝下了她為他衝的蜂蜜水。


    隻是這蜂蜜水順著喉嚨流下去的時候,他覺得這喝的不是蜂蜜水,而是燒刀子。


    更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胃裏攪動一樣,他仿佛看到了嚴芳菲喝醉酒痛苦的模樣。


    強忍著那股痛,他還是撐起身子向浴室走去。


    邊走邊說,“我進去洗個澡。”


    “砰”一聲,浴室的門關上了。


    嚴芳菲看了看床頭櫃上那個空了的杯子,拿起來站了起來。


    浴室裏,佘正東仰著頭任由水柱淋在臉上。


    他剛才走過來時腿抖的厲害,一切都隻有自己知道。


    眼睛繃得難受,他更不想讓她看見。


    慌忙間,他是奪路而逃到了浴室。


    直到打開了花灑,才算好一些。


    眼裏的液體也隨之從眼角滑下,悄無聲息地滑落。


    對男人來說,這種心裏的痛比自己頭破血流來的更疼。


    ......


    幾個男人要說秦禹墨喝的最少,結果他還是走路最不穩的那一個。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人直接就爬在了床上。


    曉蘇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那邊的房間。


    還好沒有動靜。


    孩子應該早已經睡下了,這會有阿姨照顧著,她也能安心照顧秦禹墨了。


    剛拿來熱毛巾要給他擦擦臉,哪知道居然被他一口咬住了。


    “禹墨,你鬆開,這是毛巾。”曉蘇極其耐心地說著,邊說邊試圖從他口中拿出來。


    迷迷糊糊的秦禹墨還以為是有人在他嘴裏搶吃的,咬的更緊了。


    嘴巴還不停地吧唧吧唧的,真有點像兒子吃.奶時的樣子。


    曉蘇笑了笑,也不奪了。心想著睡著了也許就好了。


    男人喝醉了就是分外的重,曉蘇抱著他的身體拖了半天也沒有挪動半分。


    最後無奈還是從櫃子裏拿出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


    沒有聽到他嘴吧唧吧唧的聲音了,曉蘇這才去拿開那條已經涼了的毛巾。


    剛拿起來,秦禹墨的一隻手就放在了曉蘇的身上。


    曉蘇驚嚇不小,因為他的手放到了她胸.前最敏感的位置上。


    剛剛這一觸碰她覺得身體都顫了一下,那裏更是顫的厲害。


    “乖,睡覺了。咱們有什麽話明天再說。”曉蘇就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他。


    秦禹墨置若罔聞,依舊是我行我素地伸過另一隻手來。嘴裏還念叨道:“這裏可是我的功勞,醫生的手法當然好了,尤其是我這種拿手術刀的手,更是好。”


    “好,你是好,可是我不好。”曉蘇撇著嘴巴說道:“秦禹墨,你再不放手,明天兒子就沒得吃了。”


    他哪裏聽得到,早就呼呼大睡起來。


    ......


    從浴室出來時,佘正東又恢複如初,看不出絲毫異樣。


    “你也去洗洗吧,洗了睡得舒服一些。”


    嚴芳菲拿起一旁的睡衣“嗯”了一聲走了進去。


    也就是十五分鍾的樣子,她從裏麵出來了。


    短頭發就是利索,她用毛巾胡亂擦了擦,想著屋裏暖氣足一會兒就會幹。


    可這些被佘正東看在眼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他認為她不懂照顧自己。


    “跟我來。”他拉起她的手就向浴室裏走。


    不等嚴芳菲反應過來,他已經拿出了吹風機開始了他的訓話:“冬天頭發不吹幹容易感冒你不知道?”


    “這不是在室內嗎?”


    “室內也不行。”


    不容她再辯解,佘正東按下了開關。


    “轟轟”聲就這樣在她的頭頂響起來。


    對著鏡子,佘正東手上的動作看上去有些別扭,但是貴在認真。


    手指挑起她的短發時,更是小心翼翼,深怕弄疼她了一樣。


    嚴芳菲好想給他說:我的頭發沒有那麽嬌氣。


    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望著鏡子,她的眼角微微彎了彎。


    這月牙一樣的形狀真像是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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