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安安慢慢回過頭,一臉窘迫地看著正站在她身後的佘正蓮。


    此刻他正擺著一張臭臉看著她,那張臉要多臭有多臭。


    安安怯怯地說:“蓮,你怎麽不聲不響地就站在了我們身後?”


    這句話幾乎是從安安的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小的幾不可聞。


    佘正蓮也不言語,隻盯盯地看著她。


    這淩厲的目光突然讓她覺得渾身惡寒,就像是突來了一場十級大風把她吹了一個透心涼。


    安安不覺一哆嗦。


    他們的表情雲諾都悉數看在眼裏。


    這樣的氣氛下,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一時間尷尬萬分。


    不過畢竟是在自己家裏,作為主人雲諾輕咳了一聲小聲說道:“安安,我剛才是想提醒你正蓮就在你身後,結果你不讓我開口。”


    天呀,安安哪裏長了後眼呀,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口的。


    總想著他們男人們離的遠,又不會長著順風耳。


    哎,沒想到他還是聽到了。


    她癟癟嘴巴,眼眸中更是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雲諾,說道:“雲諾,你可要救救我。”


    “這......”雲諾看向佘正蓮,還是硬著頭皮說:“正蓮,其實我們剛才是在討論怎樣帶孩子的事情。後麵才是無意中提了那一句,說的都是在網上看到的一些信息。其實......”


    “撲哧”一聲,蕭煜楓的笑聲震耳欲聾,他一邊笑一邊走了過來。


    隻見他隨手放下手中的茶壺,把手搭在雲諾的肩頭說:“好了,你就別編了,多費勁呀。我和蓮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安安的嗓門可不小。”


    這人簡直是火上澆油,雲諾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果然,立竿見影。


    蕭煜楓的確沒有再說下去了,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隻是他眼角眉梢俱帶笑意,一眨不眨地看著佘正蓮。


    這笑意,在佘正蓮看來是那樣的別扭。


    他隻覺得楓的眼神就像是激光一樣,掃視著他的全身。


    臉上哪裏還有平時的溫潤之色,早就掛上了薄薄的一層霜。


    他心裏都是對安安的惱,這丫頭等於是把他們的私密事揭了個底朝天。


    哪有這樣的笨丫頭,莫非真是懷孕了傻了?


    他偏偏還不能拿她怎麽辦。


    除了剛才那一聲鬱安安,佘正蓮再也沒有說一句斥責她的話。


    誰讓他不忍心呢。


    結果就是自己幹生氣。


    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的,熱辣辣的。


    難得看到蓮的臉色這麽精彩。


    蕭煜楓笑道:“好了,蓮,別氣了。咱們繼續喝茶去,也好讓你消消火?”


    佘正蓮哪裏還有心情喝茶呀,早就被鬱安安給氣飽了。


    “不了,我和安安還要去醫院,我們就先走了。”他語氣很平常,聽不出任何異常。


    不過蕭煜楓知道他這是故意為之,裝裝樣子罷了。


    “我看安安和雲諾聊的挺投機的,要不讓她們再聊一會兒。說不定我們還能聽到驚世駭俗的觀點呢,沒想到女人之間的聊天也這麽有意思。”蕭煜楓說完還不忘看看他們臉上的表情。


    “煜楓!”這是雲諾嘴裏發出的警告之聲。


    佘正蓮則是深吸了一口氣,無語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安安。


    這一看不打緊,安安趕緊喏喏地說:“雲諾,我和蓮還要趕去醫院,那我們現在就走了。”


    雲諾站起身說:“那好吧,你把餅幹和蛋糕都帶上。”


    “好。”


    這時佘正蓮走了過來,接過雲諾手中的袋子說:“還是我來拿吧。”


    雲諾微微一笑:“也好,還是不要讓安安拿東西,前三個月多注意一些好。”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佘正蓮說話的時候已經抓起了一旁安安的手。


    他想快點兒離開這裏。


    他知道再待下去,指不定還會有什麽笑話呢。


    就這樣,佘正蓮一手拿著幾個袋子,一手牽著安安出了門。


    送走他們後,雲諾瞪著蕭煜楓說道:“你沒看到正蓮和安安的臉色嗎?還故意逗他們。”


    “好了,沒事的。不就是說說笑笑才熱鬧嘛。”蕭煜楓的確是笑的挺開心的,“以後可以讓他們多來咱們家,有這個鬱安安在呀,你也不會悶了。”


    “哼,你就是想看熱鬧。”


    蕭煜楓也不辯解,他嘴角微彎道:“老婆,你們討論了手和嘴,要不要我們也實踐一下?”


    雲諾沒好氣地一擰,這一下她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哎呦,老婆,疼,疼......”


    雲諾問:“這下實踐好了嗎?”


    蕭煜楓呲牙咧嘴地說:“我不介意你再用用.嘴。”


    雲諾:“......”


    “唔唔......”


    這下的確是用.嘴,不過雲諾很被動。


    蕭煜楓早已經用自己的嘴巴封住了雲諾的唇,哪裏還能發出聲音了。


    室內早已經是暖意融融,愛意綿綿。


    ......


    去醫院的途中,車內的暖風吹的安安渾身暖暖的。


    之前的擔憂又拋在了腦後。


    看著正在開車的佘正蓮,她嬌聲說道:“蓮,你別氣我了嘛。”


    “我沒有氣你。”


    “你沒有氣我,怎麽不理我?”


    佘正蓮歎了一口氣說:“我是氣我自己。”


    過了片刻他解釋道:“怪我沒有把你管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安安辯解道:“其實我也沒有說什麽呀,現在大家都可以在網上討論了,為什麽我和雲諾就不能討論一下?”


    “你和雲諾討論?我看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再說了,你們女人之間討論這些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你的思想怎麽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安安不覺在他和自己之間指了指說:“難道因為和我你之間的年齡差距,有代溝?”


    這句話怎麽是如此的刺耳。


    佘正蓮不覺把車子開到了一邊緩緩停了下來。


    “那你好好說說我和你到底哪裏有代溝?”


    安安說:“這個問題早已經討論過了,還需要說嘛,我和你畢竟差著10歲呢。”


    佘正蓮怎麽突然有一種被人嫌棄的感覺。


    不用這樣時時刻刻地提醒他吧。


    他有些疑惑地問:“大10歲真的會有代溝嗎?我真的很老?”


    看他如此沮喪,安安安慰道:“還好。”


    她掰了手指算了算又說:“蕭煜楓不也比雲諾大6歲,好像大哥也比芳菲姐要大,秦禹墨和曉蘇也如此。”


    是呀,這些話倒是佘正蓮愛聽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心情豁然開朗。


    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隨後笑看著安安說:“你這丫頭還是很可愛的嘛。”


    這突變的情況,安安不覺問道:“蓮,你剛剛給誰發的短信?”


    “楓呀,我當然要告訴他一下。也好讓他知道自己的年紀,別老是笑話我,自己卻渾然不知。”


    ......


    就在他們兩唇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蕭煜楓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


    雲諾輕輕推開他,“煜楓,電話響了。”


    大口喘氣的蕭煜楓哪裏還有心思管電話的事情,他隱忍地說道:“應該是短信,不用理會。”


    雲諾再次提醒道:“還是看看吧,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呢,千萬別耽誤了。”


    他無奈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心想這個時候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要不他真的會怒氣上頭的。


    的確沒有天大的事情,不過他還是在胸中燃起了一把火。


    這把火把他燒的有些焦糊,還有些沒脾氣。


    事實如此,他無力辯解。


    雲諾見他眉頭緊蹙,還以為是公司的事情,忙問:“是公司有事情嗎?”


    蕭煜楓把手機遞到了她麵前,“你自己看看。”


    雲諾就這樣看了起來,看完後做了總結:“說的一點不錯,是事實嘛。”


    “事實就是我隻比你大6歲而已。”蕭煜楓微眯起丹鳳眼說道:“我看就是蓮的打擊報複,他是心裏不平衡,故意來氣我的。”


    “小人之心。”


    “這件事上,蓮肯定不是君子。”


    要不說還是男人更了解男人呢。


    蕭煜楓突然笑道:“哈哈,蓮也不好受吧。他可是比安安大不少。”


    雲諾啞然,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取笑佘正蓮。


    男人呀,真是永遠讓人無法理解的生物。


    就在她感歎時,蕭煜楓突然把她打橫抱起奔上了二樓。


    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雲諾大聲說:“煜楓,你慢點,你要幹嘛?”


    “老婆,我慢不下來,我要幹什麽你明白。”


    這副模樣了,雲諾還能不明白?


    “你這人......怎麽這樣?”


    “我哪樣?”


    “我現在這種情況,是不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雲諾越說聲音越小。


    蕭煜楓笑道:“還有hand和mouth。還是你們這些女人厲害,什麽都能想到。”


    天呀,雲諾恨不得暈死過去算了。


    不過哪裏由得了她。


    結果就是,在臥室裏她的mouth和hand都徹徹底底地發揮了各自的作用。


    而且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誰說男人會在孕期難受了,他們什麽時候都是如此的享受。


    這就是雲諾此刻得出的結論。


    ......


    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著,逛了好久。


    看著眼前的這頂帽子還有這條圍巾,曾柔終於滿意地笑了。


    拿起這頂做工精細的帽子她說:“鵬飛,這頂帽子買給爸爸應該不錯。”


    她另一隻手又拿起了那邊大紅色的羊絨圍巾說:“這條圍巾我覺得適合媽媽,年紀大了更要戴的喜慶一些。”


    對於曾柔的眼光,梁鵬飛自然是信服的。


    再說了,不為買禮物,隻是表達孝心。


    梁鵬飛笑著說:“你說好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


    曾柔略帶遺憾地說:“其實,衣服和配飾這些我都可以設計的,主要這次是時間倉促,下次我一定設計一款更適合他們二老的配飾。”


    “好,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可以幫我們全家設計衣服和配飾,有的你忙了。”


    “忙我也樂意。”


    梁鵬飛笑而不語。


    最後他們買下了帽子和圍巾就直接回酒店了。


    酒店的房間裏,一杯茶還有一室的暖意趕走了曾柔身上所有的疲勞。


    就在她端起精致的茶杯品著茶的時候,梁鵬飛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地變出了一雙平底鞋。


    這是一雙深藍色的皮鞋,鞋麵上還有些鑽石。


    如此做工細致的鞋子應該是市麵上很難買到的。


    對於曾柔來說,她自然能分辨出來。


    這是一雙手工製作的鞋子,儼然一件藝術品。


    梁鵬飛說:“這是我之前讓人給你訂做的鞋子,一會兒咱們去樓下吃飯的時候你穿上,這樣腳就不會那麽累了。”


    曾柔問:“這應該是手工訂做的,你怎麽知道我腳的尺寸?”


    “我趁你睡著的時候量的尺寸。”


    “是在我們家嗎?”


    “不是,是在你把我吃幹抹淨,我的身心都歸你的時候。”


    “你......原來你老早就定製了。”


    “嗯,我一直在盼著這一天,盼著你和我一起再次來到米蘭。”梁鵬飛蹲下身來,脫下她腳上的拖鞋,把她的腳放進了這雙藍色的平底鞋裏。


    “很漂亮。”他又說道:“你站起來走走,看看合腳嗎?”


    量的尺寸怎麽能不合適。


    不過曾柔還是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她還旋轉了一圈說:“很合適,也很舒服,謝謝你鵬飛。”


    “合適就好。”


    梁鵬飛拉起她的手說道:“柔,這鞋子上的鑽石是我在南非的時候搜集的。當時看到它們,就想著要把它們帶走,將來放在鞋麵上肯定很好看。沒想到真就用上了。”


    他如此用心,曾柔怎麽能不感動。


    倒不是鑽石的珍貴,哪怕是石頭鑲在鞋麵上,隻要是他選的,曾柔也會開心不已。


    女人永遠是那樣的感性,即便是曾柔她也不例外。


    她撲在梁鵬飛的懷裏,淚眼婆娑地說道:“你對我這麽好,為什麽我以前都不知道好好珍惜。”


    壓抑在心頭多年,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如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來勢洶湧。


    想停都停不下來。


    “你總是在不經意間關心我還有我的家人,而我卻對你的事情知之甚少。鵬飛我好慚愧呀。”曾柔吸了吸鼻子說道:“鵬飛,以後有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我。我要和你一起分擔所有的憂愁,分享所有的歡樂。”


    “嗯。以後都會的。”


    梁鵬飛用指腹輕輕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說:“別哭了,我們下樓吃飯去。有什麽話等吃飽了再慢慢說。”


    曾柔用手胡亂擦了擦說道:“對,我們現在就去吃飯。你一直在費心照顧我,比我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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