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還是把碗遞到了alice手上。


    alice嘴角輕輕一扯,有些尷尬地從安安手中接過。


    這樣的氣氛的確是有些別扭。


    說實話安安對她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一想到她之前對蓮做的種種,還有紮在李呈勳身上的這一刀,怎麽能不介意。


    再次見到她,安安甚至也有悉數還給她的衝動。


    不過,李呈勳都如此說了,安安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麽。


    佘正蓮把她臉上一切的細微變化看在眼裏。


    他走過來說:“好了,李總還要好好休息,我們還是早點兒離開吧。”


    安安點頭。


    和李呈勳告別後,他們這才離開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沈童開車。


    安安依偎在佘正蓮身旁,小聲問:“還難受嗎?”


    “早就沒事了,這樣的藥散了藥勁就沒事了,你就別擔心了。”


    佘正蓮又撥開了她額前的頭發說:“倒是你,今天這樣的場麵嚇著了吧?”


    安安搖頭,“蓮,當時已經顧不得怕了,隻想著你沒事就好。”


    “傻丫頭,以後一定不能再這樣了。你知道你把刀子放在手腕時我有多緊張嗎?”


    佘正蓮直直地盯著她,盯的她頭皮發麻,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我在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割下這一刀,當時就是拚勁全身的力氣也要去阻止你。”


    現在想想何止是後怕。


    當時眼皮子很重的他,把她們的對話聽的模模糊糊。


    隻隱約聽到alice說割腕什麽的,他當時隻覺得大事不好,安安有危險。


    隨後就是安安的抽泣聲。


    一滴滴冰涼的眼淚滴了下來。


    他知道那是安安的眼淚,這眼淚劃過他的臉,更劃過他的心。


    也正是這眼淚喚醒了他。


    他一定要盡快醒來。


    帶著這樣的意念他才及時醒了過來。


    那知道自己一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是這傻丫頭正閉上眼睛準備割腕的這一幕。


    千鈞一發之際,自己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算打掉了她手中的刀子。


    佘正蓮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能幹這樣的蠢事了,要不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他帶著無容置疑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有些霸道。


    不過安安很喜歡。


    她輕聲說道:“蓮,我以後再也不會幹讓你擔心的事情了。”


    “嗯。”


    無聲的車內,除了呼吸聲,就是暖風吹出的聲音。


    坐在前排的沈童一直目不斜視地開著車。


    見身後的兩人不再說話了,他才偷偷地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


    看著鏡子裏相依相偎在一起的兩人,沈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也許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他的笑容越來越自然了,好像笑的頻率也多了起來。


    ......


    李呈勳吃完了一大碗。


    alice欲再給他添的時候,他開口說:“我這會兒不太想吃了,等會兒再說吧。”


    “哦。”alice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碗。


    帶著一顆內疚的心甚至是負罪的心,alice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腳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alice,坐下吧。”還是李呈勳先開口。


    他又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alice沒想到他還會和顏悅色地對待她。


    心情複雜地向他走了過去。


    輕輕拉開椅子,她還是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沒想傷害你。”


    “沒想傷害我?你不是還是這樣做了嗎?”


    alice心裏一驚,小聲說道:“看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是,的確是不能原諒你。”李呈勳說的斬釘截鐵。


    alice無以辯駁,隻能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過了好一會兒李呈勳又開口道:“alice,我不原諒你是因為你要傷害安安,並不是你紮我這一刀。如果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從此以後不再去傷害安安,我多挨幾刀都無妨。”


    不敢置信,沒想到他愛鬱安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她如今是不是要慶幸自己的這一刀沒有紮在鬱安安身上。


    這樣的自嘲是多麽的無奈。


    alice笑了,嘴角就像是含著一朵苦菊。


    幸好低著頭,他不曾看見。


    她也不願意讓他看見。


    alice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緩緩抬起頭。“呈勳,你就真的這麽愛鬱安安嗎?”


    “是。”


    “你愛她什麽?是她的容貌還是家世?”


    李呈勳不假思索地說:“都不是,愛她沒有理由。我想如果能說的出理由的愛應該不能稱之為愛。”


    這是因為男女的思維方式不同嗎?


    為什麽他們對愛的理解是這樣的天差地別。


    “你既然這樣愛她,還願意看著她在佘正蓮身邊嗎?你不難受?”


    “難受,怎麽能不難受。”李呈勳的表情也是痛苦的。


    “可是就是因為愛她,才希望她能幸福開心。我知道她在佘正蓮身邊是快樂的就好。”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


    “alice,說說你接近我的目的吧?”


    “呈勳,不是你想象的那樣?”alice極力辯解道。


    李呈勳嘴角輕揚,“你在美國應該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以前我還不確定。直到今天在墓地聽到你們的談話,我已經非常確定了。”


    “我......”


    “無妨,實話實說吧。”


    “呈勳,我......我無意中看到了你書中夾著鬱安安的照片,當時很震驚。”


    alice的思緒一下子到了七年前。


    那是一個秋日的下午。


    她和平常一樣到學校的那片草地上看書。


    隻是那天她手裏拿著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因為最疼愛她的姐姐離開了這個世界。


    夏琳離世的消息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後才傳到美國。


    是夏琳的助理把日記本和一些遺物交到alice手上,她才知道的這一切。


    她認真看了姐姐的遺物,試圖找出姐姐自殺的原因。


    原來姐姐是為情所困,為了一個叫佘正蓮的男人割腕的。


    帶著一個複仇的心,alice發誓要更加倍努力學習,讓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回去替姐姐討回公道。


    就是抱著這樣的決心,她在別人都去逛街的時候,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這片草地上看書。


    狀態不好的alice站起來走了走,想更好地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投入到學習的狀態。


    哪知道剛走到那邊,她就被大樹下那個正在打盹的中國麵孔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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