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上車時還好好的,現在哭的這麽傷心。


    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問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安安吸了吸鼻子說:“沒事,就是想家人了。”


    出租車司機忍不住感概道:“現在在大城市裏打拚都不容易,多數人為了生計不得不和家人分開。也別多想,自己要是習慣了就好多了。”


    對於他的熱心安安非常感激:“謝謝。”


    “好了,你也到了。”


    在司機的提醒下安安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小區的門口。


    “我就不送你進去了,趁這會兒還好拉活,我想多跑點兒,你自己進去好嗎?”


    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不易,這三個月和社會的接觸也讓安安了解了不少,更是感觸頗深。


    她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出租車司機,“大哥,不用找了。你趕快去接下一趟活吧。”


    “好勒,那謝謝了。今天雪大,注意腳下。”


    安安推開車門說:“好。”


    下了車的安安的確很小心,今天的這雙長筒靴一直把她的腿綁的緊緊的,很不舒服。


    加上路上的積雪她更是走的小心。


    她還不想摔折胳膊腿。


    就在她走到大門口時,一輛車的車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安安一驚,也立即停下了腳步。


    隻見走出來的人是佘正蓮,他一襲深咖色的羊毛大衣,就像是從t台上走下來的模特一樣。


    這樣的他讓安安不忍移開眼。


    看到他那張絕世的容顏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安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霎時溢出了更多的水光。


    太多複雜的情緒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仿佛腳下的雪化作了強力膠水,把她的雙腳都粘住了,怎麽也邁不了步子了。


    她就這樣迎著北風,癡癡地看著他向自己走來。


    手套忘記了戴上,吹亂的頭發忘記了攏一下。


    她仿佛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眼裏隻有他。


    等佘正蓮走到她麵前時,安安輕咬著嘴唇微微低下了頭。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順著眼角滑到了臉頰,最終落到了雪地裏。


    兩人站立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佘正蓮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頜。


    他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的臉上的淚痕,隨後牽著她的手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再多的疑問,再多的話還是等她進屋了再問。


    他緊握著安安的手,安安順從地跟在他身邊。兩人就像是恩情的情侶一樣,走了過去。


    走到車門處時,他用另一隻手打開了車門。


    直到安安坐進了副駕駛座位上,他才鬆開她的手。


    他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位上,啟動車子向地下車庫駛入,全程未開口說一個字。


    安安心裏忐忑。


    他這一句話不說是什麽意思?


    而佘正蓮則是全神貫注地開著車。


    車子很快開進了地下車庫。


    對麵路上那輛越野車裏的李呈勳把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即便是聽不到他們說什麽,光看他們手牽著手坐進了車裏,又駛入地下車庫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明知道結果會如此,他還是不甘心地跟在了出租車的後麵。


    此刻看到他們如此恩愛的畫麵,他的心就如同被小刀一片片割過一樣,這大抵就是古代的淩遲之刑了。


    在啟動車子的同時他也按下了車窗,就這樣任由北風呼呼地灌進來。


    或者隻有這樣,心裏的疼痛才能減輕一些吧。


    ......


    從地下車庫到電梯那裏,佘正蓮的手很自然地又牽起了安安的手。


    安安依然沒有拒絕。


    在不知道他的意思之前,安安保持了沉默。


    電梯門開的瞬間佘正蓮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不等安安開口,他已經按下了數字鍵26。


    安安不解地看著他,他也不解釋,隻是把她的手攥的更緊了,就像是怕她跑掉一樣。


    從負一樓到26樓,數字不斷地跳動變化著,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開門。”佘正蓮在提醒著她。


    安安這才後知後覺地按下了密碼打開了房門。


    人都到家了,安安還是從鞋櫃裏取出了一雙男式拖鞋放到了他的腳邊。


    見他不動,安安解釋道:“這是給我大哥準備的,你就將就穿一下吧。”


    佘正蓮對於她的解釋很是滿意,抬腳換下了拖鞋。


    他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就像是走進了自己家一樣。


    留下一臉懵的安安站在門口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佘正蓮進去簡單看了看,指了指他麵前的沙發說:“你過來坐吧。”


    他的話就是魔音,讓安安無法拒絕。


    她乖乖地走到了沙發那裏坐了下來。


    “現在可以給我說說,你為什麽要一個人來榕城生活了吧?”


    “我......”


    “鬱安安,你要想好了再說。我不希望你再騙我第二次,明白嗎?”佘正蓮的語氣平靜如水,卻又帶著凜冽的氣勢。


    安安心裏咚咚的,她忍了會兒說:“我害怕了......還沒有思想準備,所以就隻想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來生活。”


    這樣的話騙三歲孩子都騙不了,何況是他佘正蓮,他豈會信。


    心想:不想說,那我們就慢慢磨。


    他繼續問:“那個李呈勳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成了他的助理?”


    安安說:“他是這兩天才到我們公司的,之前我也沒有見過他。他說和我是校友,又是總經理的身份,讓我去給他當助理,我當然不能拒絕。”


    見她說的理直氣壯,佘正蓮雖然很生氣,但是也相信她。


    在他的認知裏,鬱安安雖喜歡胡鬧本質上還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


    隻不過這些肯定她的話,他從沒有說出口過,總是怕說了她的尾巴就會翹上天。


    “坐過來。”


    “嗯?”


    “坐到我身邊來。”


    見她不動,佘正蓮索性一把把她拉了過來。


    他就像是拎起一個小孩子一樣輕鬆地把她拎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怎麽瘦成了這副摸樣?”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他灼.熱的氣息就這樣悉數噴灑在了安安的臉上。


    這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安安都不知道怎麽呼吸了。


    “你先放手。”安安的聲音裏透著些嬌嗔,又透著些無力。


    佘正蓮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喃喃地說:“不放。從剛才在門口牽住你的手開始我就不會放了,我怕一放開,你就會被北風吹到江裏,我怕一放開,你就又不見了。以後我都不會放手了,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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