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如實說:“蓮少,是夏琳做的。”


    其實心裏早就有數,留下沈童也就是讓夏琳自己承認。


    見他不說話,沈童繼續說:“夏琳說請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她一次機會。她還說自己非常後悔,不應該和鬱小姐爭個高低。”


    佘正蓮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梁:“知道了,讓她拍完這部電影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是,蓮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等沈童離開,佘正蓮又說:“這幾天我想休息一下,所有的工作日程都往後挪一挪。”


    沈童一怔,還是說道:“好的。”


    看著沈童離開後,安安才從樓上下來。


    其實他們剛才的談話她都聽見了。


    原來真是夏琳那個女人做的。


    這樣也好,經過這件事情正蓮哥以後都不會理她了。


    現在想,這點傷還真是值了。


    她笑嘻嘻地走下來,邊走邊說:“正蓮哥,你還沒休息?”


    這小丫頭就沒有一刻是老實的。


    佘正蓮也是頭疼,“你怎麽又下樓了?”


    “我口渴了,想喝水。”


    “你等著,我去給你倒水。”


    這次佘正蓮給她倒的加熱過的純淨水。


    水杯遞到她麵前,還不忘說:“以後別喝冰水了。女孩子要學會愛惜自己,等你去上學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你大哥也不會一直跟在你身邊。”


    安安笑著說:“大哥不跟在我身邊,那就找一個人照顧我唄。”


    “找一個人,你才多大,就想學別人找男朋友?”


    “在國外這算什麽呀?”安安說的很隨意的樣子。


    佘正蓮就像是教訓小孩子一樣說:“別忘記了你是中國人。”


    “中國人怎麽了,現在國內不是也挺開放的嗎?新聞的報道都層出不窮的,什麽樣的事情都有。那些比我還小的女孩子可是什麽事情都敢做。”


    真是不懂事的小丫頭。


    佘正蓮又語重心長地說:“安安,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好的出生,她們有很多是為生活所迫,沒辦法。”


    安安脫口而出:“你身邊的夏琳這些人都是這樣的嗎?”


    佘正蓮一愣,沒想到她會如此問。


    “早點上去休息吧。”他說完就要上樓。


    安安拉著他的胳膊說:“正蓮哥,我也要上去的。”


    看了看她放在自己臂彎裏的手,佘正蓮無奈地說:“走吧。”


    安安語氣非常認真地說:“正蓮哥,我以後就要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溫柔體貼還帥氣。”


    對於她的話,他權當沒有聽見。


    見他沒有反應,安安又搖著他的胳膊說:“你說好不好嘛?”


    真是麻煩的小丫頭,佘正蓮隨口說了一句:“等你長大了再想這個問題。”


    安安歪著腦袋說:“那等我二十歲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想這個問題了?”


    “二十歲?”


    “婚姻法規定的不是女生二十歲才能領取結婚證嗎?”


    安安的話弄得佘正蓮哭笑不得。


    “好了,你至少還要等六年,這六年期間你還是好好學習。目前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趕緊躺到床上休息。”佘正蓮邊說邊把她推進了臥室。


    不等安安再開口,他就把門合上了。


    要知道他如果不及時把門關上,這個小丫頭就會一直沒完沒了地說下去。


    臥室裏的安安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行為生氣,反而心情很好,一想到六年後的事情她就非常的憧憬。


    帶著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她這一晚就連做夢都是美好的。


    ......


    安安突然從睡夢裏驚醒。


    現在的她每晚都會如此,夢裏她是痛苦的。


    婚禮上的場景她永遠無法抹去。


    她流著淚一遍遍地說:我不想和你分開。


    醒來時又總是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她的手會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膝蓋,時隔這麽多年,就像是那塊傷一直沒有好一樣。


    在榕城生活了近三個月了,這裏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


    對於她來說,在沒有佘正蓮的地方,哪裏都是一樣的。


    可是在有他身影的城市她又沒有勇氣生活下去,因為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去找他。


    為此在回到雲城後,安安就和大哥說她想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


    她要用時間忘記佘正蓮。


    大哥二話不說就給她安排好了這一切。


    此刻又是一身冷汗的安安再無睡意,她拉開窗簾,站在樓上俯瞰樓下的燈火,一站就是好久好久。


    直到腿麻的沒有知覺了,她才跌坐在了地上。


    休息了一會兒,她又拿起桌上那張聽了多次的碟片,憂傷的旋律一縷一縷地緩緩傳來。


    那首老歌又響徹街頭


    曾經的回憶湧到胸口


    想念忘記間有一道溝


    ......


    忘記你需要多久


    難道是天長地久


    如果時間都為我淚流


    你是否會再牽我的手


    忘記你需要太久


    用一生尋找理由


    ......


    這旋律這歌詞,就像是無數支利箭,嗖嗖地射到了安安的心頭,越聽越痛,痛的她快要窒息了。


    她該怎麽辦,為什麽過了這麽久還會如此的難受。


    安安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抱在膝蓋上。


    這樣的音樂,這樣的夜,還有那無聲無息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斷地往下墜落。


    啪嗒一聲落在了地板上,接著,啪嗒啪嗒地接二連三地墜落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連膝蓋上都布滿了淚水。


    ......


    坐在那裏的佘正蓮除了臉消瘦了一些,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依舊埋頭看著手中的這些資料,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自從鬱安安在婚禮上和仲雲哲離開後,他沒有多說一句指責的話,就是埋頭工作。


    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


    站在他旁邊的沈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別人不知道,沈童可是清楚的,他這分明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這是拿別人的錯誤在懲罰自己。


    沈童開口說:“蓮少,休息一下吧。”


    他頭不抬地說:“我不累,今天我們還有什麽行程安排?”


    “沒有。”


    “沒有?”佘正蓮這才抬起頭,“我記得李總那邊不是還有事情嗎?”


    見瞞不過,沈童隻好說:“李總那邊是幾個月前就發來了邀請。隻是當時考慮到你這邊忙,就婉言拒絕了。最近他又安排人打電話邀請你過去,我還沒有給對方回話。”


    “給他們回話,我會盡快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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