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慌忙跪拜:“草民見過曹公公。”


    千總將手裏的一副畫卷攤開,大聲說道:“大家都聽好了,這位就是曹公公要捉拿的反賊,名叫趙欽衛,自稱什麽秦王,如果誰發現了他立即報告官府。如若誰膽敢窩藏、包庇亂黨,一律處死。來人,給我搜,每間屋子都不能放過。”


    總管忙叫人搬來座椅,奉上茶茗。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名女子的聲音傳來:“小姐,有官兵來了。”


    陳圓圓說道:“是我的侍女杏兒,她跟隨我多年,不會出賣我們的。”


    她把門打開,杏兒看見兩人,一陣驚訝,陳圓圓說出兩人的身份。


    趙欽衛說道:“這些官兵奈何不了我,我忌憚的是那個曹化淳,如果被他纏上,再要逃脫就千艱萬難了。”


    陳圓圓說道:“我來應付官兵,你們找地方躲起來。”


    趙欽衛說道:“對於明王朝來說,我可不是普通的欽犯,若曹化淳親自捉拿,官兵肯定不會放過每一個角落。”


    陳圓圓腦筋一轉,想出一個辦法,向兩人說了出來。


    “篤篤篤篤篤”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快開門。”


    杏兒把房門打開,門口是幾個官兵,淩羽就站在杏兒旁邊。


    為首的軍官道:“我們奉命捉拿反賊,你們兩個是何人?裏麵有什麽人?”


    杏兒說道:“軍爺,裏麵是我們醉香樓花魁陳圓圓,我是她的侍女杏兒,這位是小姐的朋友羽兒。”


    軍官略為看了一下兩人,向屋內走去。


    杏兒馬上說道:“軍爺,小姐身體有恙,已經入睡了。”


    軍官冷冷道:“緝拿反賊何等重要,給我搜。”他邁步向內室走去。


    “杏兒,既然軍爺有公務在身,就讓他搜吧。”


    軍官走進內室,隻見陳圓圓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現在是八月中旬,近幾日的天氣已有涼意。


    陳圓圓睡眼惺忪,打了個哈欠,說道:“軍爺,小女已脫衣上床,請恕不便起身相迎。杏兒,取十兩銀子給軍爺們喝酒。”


    軍官接過銀子,心情大好,說道:“陳姑娘,我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打擾。”


    這時,趙欽衛就躺在床上,緊靠著陳圓圓。跟她貼在一起,隻覺陣陣溫軟柔膩,心中一陣蕩漾,他一動不動,生怕被官兵發現異樣,隻感到陳圓圓的身子微微發顫。


    原來,陳圓圓想出的辦法,就是讓淩羽假扮她的朋友,由杏兒整理她略為淩亂的頭發,並且換過衣服,除非有淩羽的畫像,要不然官兵很難看穿。


    至於趙欽衛,陳圓圓讓他上床鑽入被窩中,生怕被官兵看出異樣,緊貼著她的嬌軀。


    過來一會兒,幾個官兵把裏裏外外都查過一遍,沒有發現異樣。


    官兵出去後,杏兒關上房門,陳圓圓馬上起床,心中羞澀,滿臉的紅暈。


    趙欽衛一骨碌起床,說道:“多謝陳姑娘相助,今晚被逼得同衾合枕,實是為形勢所迫,我趙欽衛可不是輕薄無禮之人。”


    陳圓圓說道:“我不怪你。”


    趙欽衛說道:“現在官兵搜查得緊,況且城門已關,明日一早,我和羽兒再出城。”


    這天晚上,趙欽衛和淩羽在廳中打坐運功,陳圓圓在內室睡覺。


    第二天一早,趙欽衛喬裝一番,避免出去後被官兵發現。


    “陳姑娘,告辭了。”


    “公子,以後記得過來看望圓圓。”


    “好,我有空定會過來。”


    “後會有期。”


    趁著沒人的時候,趙欽衛、淩羽從後門出去。醉香樓位於蘇州城北的桃花塢,二人從城北的“平門”出去後,向著南京的方向,兩人施展輕功發足狂奔。之所以沒有買馬,是因為兩人要鍛煉輕功。


    通過跟曹化淳一戰,趙欽衛更加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修煉《葵花寶典》的大明第一高手曹化淳,輕功無人能及,按照絕對速度,他跟修煉“一葦渡江”的玄覺方丈不相上下,按照移動閃避的身法、步法,絲毫不亞於“淩波微步”,可見葵花神功的厲害。


    輕功身法的高低,雖然跟修煉何種武功有很大關係,但這不是唯一因素。有些人習練的輕功身法本身算不上很高超,卻能練出很高強的輕功,這跟修煉方法、勤奮程度、悟性等也有關係。


    為了不引人注目,趙欽衛、淩羽不走官道,而是疾奔在鄉野小路間。施展輕功要消耗內力,每當內力消耗六七成後,兩人便打坐運功,待內功恢複後再施展。


    這天,趙欽衛在鄉間奔走著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土地裏的農作物,竟然是番薯,有幾個人農民正在忙著收獲。他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在北方地區並未看見種植番薯。根據他在現在積累下來得知識裏,大概知道番薯和花生,是在明末清初從外國傳入,那應該是先在沿海地區傳播開來的。


    明末管理農業的官吏們,工作根本就不及格,竟然不將這兩種作物全麵推廣,明末北方地區經常鬧旱災,兩種作物都比較耐旱,易於種植,特別是番薯。如果明末已經將番薯推廣,那麽災荒導致百姓餓死,導致起義造反的可能性,最起碼會大幅度降低。


    淩羽問道:“夫君,這些是什麽東西呀?”


    趙欽衛說道:“這是番薯,畝產比水稻、小麥高出高幾倍呢。”


    淩羽眼前一亮,說道:“真的?”


    三四丈外的一個農民說道:“小兄弟,這番薯一畝收成有兩千多斤呢,種下四個月就能收成,我家種了兩年了,全靠這番薯來過日子。”


    淩羽十分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一畝收成是水稻的五六倍,太不可思議了。


    她問道:“伯伯,那這些番薯怎麽吃呢?”


    那農民道:“生吃或燜熟吃都可以,送幾個給你嚐嚐。”


    淩羽拿出幾塊銅錢給他。


    趙欽衛也好幾年沒有吃過番薯了,兩人來到小溪邊,把四個番薯洗幹淨。


    淩羽先咬了一口,吃下去後,連連叫好。趙欽衛也大口吃了起來,兩人很快就把四個番薯吃完。


    淩羽生平第一次吃番薯,似乎是意猶未盡。


    淩羽說道:“真好吃,一畝還能收成兩千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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