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八十的燕兆函比何邦奇足足大上二十歲,按輩分也高出一倍,是以聲望極高的何邦奇也要尊稱他為老前輩。


    趙欽衛說道:“燕門主的屍身就在棺槨中,大家可以過來檢查,不過現場那麽多人,總不能全部都過來,這樣吧,絕刀門最多可以派出七個人過來。”


    何邦奇說道:“我可事先聲明,你們雙方可當場檢查、對質、舉證,如若在檢查完畢前,誰敢先動手,別怪我丐幫不客氣。”


    絕刀門略為商量一下,燕青天、燕若豪、燕若洪、燕若淳、燕青麟、趙文枝、燕兆函七人走了過來。


    趙欽衛這邊五人,丐幫的何邦奇、郭山融,加上絕刀門七人,一共十四人圍著棺材。


    燕青天心裏陰晴不定,他知道父親是被自己下毒,自己做得很周全,就算不能成功嫁禍到趙欽衛身上,自己也可以做到安然無事,但也擔心趙欽衛會真的拿出什麽不利於他的證據。


    趙欽衛打開棺蓋,頓時臭氣衝天,幾人看著燕若海那發臭的屍體,屍身呈紫黑色。


    “父親!!!”燕青麟雙手扶著棺框痛哭起來,趙文枝也跟著哭泣起來,燕青天也假裝痛哭起來。


    何邦奇說道:“諸位,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燕門主的屍身我昨日已檢查過了,是中了五毒教的‘七步斷腸散’,此毒融在水中無色無味,是從燕門主的胃裏開始毒發。中毒者呈紫黑色是這種劇毒特有的特征。”


    絕刀門七人檢查一番,沒有人提出異議。


    燕青天道:“趙欽衛,當日你跟父親單獨會談之時,是不是你騙得他吃下毒藥?”


    趙欽衛說道:“我與燕門主無冤無仇,為何要謀害他?他死了對我有什麽好處?再說了,‘七步斷腸散’是五毒教獨門的毒藥,我怎麽會有?我當時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找燕門主。燕青天,燕門主離世,你就繼任了門主,受益最大的是你,你倒是挺會裝的。”


    燕青天道:“趙欽衛,父親不在了,作為長子繼承父業乃天經地義,你別東扯西扯的蒙混視聽。”


    趙欽衛冷笑道:“蒙混視聽?諸位,我叫一個人出來,真像自然會大白。”


    燕青天大驚,心道:“這個天殺的趙欽衛,難道他找到了我下毒的證據?不會!不可能!”


    趙欽衛向旁邊的那老者使了一個眼色,說道:“該輪到你出場了。”


    那老者去掉臉上的化妝物,原來是個年約三十的瘦子,他正是伍茯立。燕青天看著他,渾身冒出陣陣冷汗。


    “諸位,在下原本是五毒教的人,名叫伍茯立。十三天前,我跟隨五毒教長老,就在這天平山山下見到了燕青天……”


    沒等他說完,燕青天喝道:“一派胡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趙欽衛說道:“是不是一派胡言,等下自會見分曉,你阻止他說下去,莫非是你心虛。”


    燕青天“哼”了一聲。


    伍茯立繼續說道:“當時在場的,還有神風教左使廖承惠。五毒教長老當場把一包‘七步斷腸散’交給燕青天,說祝燕少主馬到成功。燕青天當麵向廖承惠表示,絕對會忠於大清,忠於大清皇帝。”


    伍茯立的說話,雖然隻是一麵之詞,一時無法辨別真假,但也引起不小震動。


    燕若淳問道:“青兒,那天上午,我親眼看見你獨自一人出去,傍晚才回來,你是去哪裏了?”


    燕青天說道:“小侄進了一趟蘇州城而已,這家夥完全是胡言亂語,企圖給我安插一個罪名。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麽五毒教的,是趙欽衛教唆來誣蔑我的。”


    趙欽衛說道:“燕青天,當日你去了蘇州城具體哪個地方,去過什麽店鋪、客棧,或者妓院,咱們去問問那裏的人,就可以證實你所言是真是假。”


    燕青天喝道:“趙欽衛,你是在審問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你為了藏寶圖,騙得我父親吃下毒藥,然後劫持他離開,逼問藏寶圖下落,他是不是把藏寶圖存放之地告訴你了。”


    趙欽衛說道:“諸位,試問‘七步斷腸散’這種五毒教特有的毒藥,我怎麽會有。據說,‘七步斷腸散’由五毒教教主親自掌管,隻有長老級別的人才有資格獲得。何幫主,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何邦奇說道:“沒錯,這種劇毒隻有五毒教長老級別以上的人才會有,單單是這一點就可以證明,趙幫主不可能是謀害燕門主的凶手。”


    趙欽衛接著把那日早上在客棧裏,偷聽伍茯立和神風教胖教眾說話的事情說了出來,有人信有人不信。趙欽衛向眾人說明,當時是急於來搭救燕門主,要求單獨會談正是為了揭發陰謀,但還是來遲了。


    燕青天氣急了,喝道:“趙欽衛,你口口聲聲說這人是五毒教的,可有憑證?,莫不是你找人來冒充的吧。”


    伍茯立把左臂衣服撕下,左手手臂上,有個蛤蟆的刺青。他說道:“十六年前,我陰差陽錯加入了五毒教。這刺青是五毒教特有的標記。”


    他本身口才不好,今天說話的內容,是趙欽衛事先教他的。


    何邦奇走近一看,略為檢查一下,說道:“這刺青最少有10年時間,不是剛剛刺上去的。這足以證明是五毒教的人。”


    燕青天眼珠一轉,厲聲喝道:“你這個五毒教妖徒,竟敢謀害我父親。”突然揮刀向伍茯立劈去。


    伍茯立大驚,趙欽衛腳踏“淩波微步”,迅速掠近,用劍駕住了燕青天攻來的一刀。


    趙欽衛道:“殺人凶手還沒有找到,你這麽急著殺人滅口麽?”他隨即朗聲說道:“燕青天,那日我見到燕門主之時,你們正在喝茶,恐怕是你在茶中下毒吧!”


    燕青天說道:“茶又不是我端來的,根本不知茶中有毒。”


    燕若豪說道:“是丫鬟端茶進來的。”


    燕若洪說道:“一定跟那丫鬟有關,把她抓起來審問。”


    燕青天刀尖指著伍茯立,喝道:“毒藥是五毒教所給,你既然是五毒教的,就不能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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