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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盛靈玉, 小皇帝有任何危險,他自然是會來的。


    可偏偏矛盾的是, 楊惑和苻紅浪還有些不同,他並不會用明顯的方式來傷害小皇帝,這並不是因為什麽私情,而是正如那道欲蓋彌彰掩耳盜鈴的退位詔書——楊惑始終抓著一塊名為皇族正統的遮羞布不肯放手。


    把小皇帝掛在城牆上這種做法對他而言太過難看,反倒束縛了他的手腳。


    康絳雪知道楊惑這話多少是一種無意義的問話,卻在其中真實的感覺到了楊惑的急躁感。


    這種急躁並沒有到此為止, 在這之後,楊惑甚至更有些神經兮兮。


    康絳雪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到底如何,但隱隱感覺到了楊惑的情況似乎非常不利。這對小皇帝而言不是壞事, 反倒是希望的象征,由是喜聞樂見, 對楊惑的悲喜絲毫不想相通。


    想是這樣想, 但視而不見卻也很難,兩日後的某個夜裏,康絳雪深夜醒來, 看到院中站著一個身影。


    楊惑深夜無眠, 不知為何來到了他的宮殿, 但沒進來,隻在夜色之中,直戳戳地戳在他的院子裏。


    康絳雪猛然瞧見楊惑, 感覺莫名有些奇妙,他對楊惑的印象從來都是極差的, 但這一眼卻感受一種濃重的失意,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消失,讓人無可避免的產生蕭瑟感。


    這些時日來楊惑做了不少大事, 起起伏伏反反複複,小皇帝卻一直沒有再看過當初將楊惑從井裏撈出來的那副瘋癲樣,哪怕是得意之時,也沉穩地令人覺得虛偽,而這一刻,楊惑看起來十分單薄,又和當初的誌得意滿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平白叫人覺得落寞。


    不過這種感覺也隻是一瞬,小皇帝很快便不想理會,親自下床來關窗。


    楊惑看見了他的動作,沒理會小皇帝動作中的嫌棄,出聲道:“以前盛靈玉與我為友之時,凡事都比我要強一些。”


    康絳雪繼續的動作止住,因為盛靈玉三個字而暫且停下來,楊惑也不搭話,自顧自繼續道:“因為我時常藏拙,遇事有所保留,所以從未覺得比他差在哪裏,現在想想,或許即便我不藏,他也要勝我一些。”


    康絳雪不知楊惑為什麽忽然和他說這個,但多少還是感覺到了什麽,他皺眉接道:“……盛靈玉本來就是最好的,不像你這麽算計。”


    楊惑聽著,在夜色裏猝然一笑,他似是想起什麽,看著小皇帝的臉緩緩道:“他明明比我算計的更多,你總是視而不見。”說著,楊惑自問自答,道:“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傻,如今倒是能看清楚了,你不傻,你一直都是聰明的,隻是偏心罷了。”


    “陛下偏心盛靈玉,從那次湯池初見就開始了。”


    康絳雪忽然有種被撕破麵皮戳中心事的感覺,然而若是這些閑話,實在沒有說的必要。


    康絳雪準備扣窗回去,楊惑開口叫住他道:“陛下,我知道盛靈玉一個秘密,一個他肯定不會告訴你的秘密。”


    小皇帝微頓,道:“所以?”


    楊惑問:“陛下不想知道?”


    有關盛靈玉的事情,小皇帝難免心神晃動,可他的直覺也很敏感,總覺得楊惑的話裏盡是陷阱和不懷好意。


    於是小皇帝隻是回道:“不必,朕不想聽。”


    楊惑沒有失望,垂下頭,意料之中:“我便知你是這個反應。”


    康絳雪不在乎楊惑的心事,將窗放了下來,深盼這個夜晚安安靜靜,楊惑在他眼前徹底消失。


    現實卻和他想得不同,在他放下窗沒多久,便聽到院中傳來了很急的腳步聲,有人趕到院中,對楊惑喊道:“殿下!出事了!”


    康絳雪猛然衝出去,楊惑臉色微變。


    那人驚慌失措道:“禁軍攻來了!!已經進城了!!”


    楊惑其實一直有盛靈玉會來的準備,倒是不覺得反攻有什麽驚訝之處,讓他真正的錯愕並不是攻城,而是已經進城。


    當初他和陸巧光是攻打皇宮便花費了數個時辰,死了不知多少人才將退出皇宮的盛靈玉驅趕到了皇城之外,盛靈玉怎能如此輕鬆順暢連破兩關直搗黃龍?


    楊惑問道:“怎麽會這麽快?”


    那人回應道:“因為皇城和皇宮那兩道大門都不是從外麵開的,它是從裏麵被人打開的!”


    從裏麵被人打開,意味著皇宮和皇城之中盛靈玉都有內應,可他的人手不少,即便有內應也不可能這麽大規模的反撲。


    楊惑問道:“有多少人?”


    那人遲疑一瞬,神態跟著完全崩潰:“不是多少人,是所有人!皇城裏所有的百姓,皇宮裏所有的宮人,全都!殿下的人手雖不少,但那麽多人加一起一蜂窩的行動,我們實在擋不住。”


    “殿下,我們得快些出城!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後麵的聲音沒能傳進楊惑的耳中,他聽到百姓這個詞時,忽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諷刺。


    他不久前曾親口說過,所謂百姓,就是苟且偷生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他防備著各方的軍隊,卻從來沒有將這群手無寸鐵的人放在眼中。


    比這更加可笑的是,楊惑雖然精於權謀,但以往行事之中,為了政績好看,其實盡量惠及了不少的平民,而盛靈玉親手早就了一場坑害百姓的地震,一場殺生眾多的瘟疫,反倒因為災後治理成了百姓心中的活菩薩大好人。


    何等的滑稽?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靠那些愚蠢的民心所向,來把他圍殺在皇宮這個困局裏?百姓名聲竟成了盛靈玉的殺器,這算什麽?


    楊惑有了那麽很長的一段空白,他回神問道:“永州的軍隊在哪裏?”


    那人頓了頓,搖頭。


    楊惑又道:“陸巧人呢?”


    這次倒是有了答案,那人回道:“他的反應比我們快,一看見動靜就跑了!”


    如此說來,他現在沒了助力,也沒了退路。


    這個認知浮現心頭,不知為何,楊惑竟沒有感覺到有多麽的不可接受,許是這段時間他處處不順,隨時隨刻都覺得疲憊,這沉重又致命的一擊砸在頭上,倒叫他忽然間清醒了許多。


    楊惑一直不動,那人急得不行,又是一陣催促:“殿下,快走吧!再不退出去隻怕就走不了了!”


    楊惑很淡漠地思索:他現在走,便能走的了嗎?若真的走了,還機會再回來嗎?


    答案在他的心頭浮現出來,楊惑毫不猶豫便做出了決定。


    他問道:“那群家眷呢?”


    手下不防備他這等時候還有此一問,回道:“這、好像還在押著。”


    楊惑點點頭,吩咐道:“你過去下令,一個不剩,把他們全都殺了。”


    那人愣住:“什、什麽?”


    楊惑道:“全殺了,現在就去。”


    和手下一樣震驚地還有小皇帝,康絳雪幾乎是立刻便控製不住地罵道:“你瘋了!?”


    楊惑好似真的瘋了一般,臉上浮現了些許笑容,他這段時間裏的頹廢和沮喪一掃而空,好似在這關頭忽然活回了曾經背地裏囂張放肆的樣子。


    楊惑揮退了傳命的手下,全無準備離去之態,反倒向著小皇帝走來,一把抱住了他。


    康絳雪嚇了一跳,拚命向後退,楊惑卻沒給他後退的餘地,而是直接抱起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將小皇帝摔在了床上。


    康絳雪疼的一個哆嗦,尚不明白楊惑為什麽在這種時候往床上拖,然而等楊惑去拖拽他的衣褲,別開他的雙腿,遲鈍如他也當即明白了這是什麽意思。


    楊惑!


    這個該死的人渣!


    草!!!


    康絳雪高聲罵道:“放開我!!你個變態!!”


    楊惑不見生氣,問道:“盛靈玉這樣做的時候少嗎,你也會這樣罵他?”


    “……”康絳雪急得怒火攻心,腸胃深處瘋狂作嘔。“你也配和他相提並論!?放手!滾啊!”


    楊惑沒有放手,反而作勢向下吻來。


    那個畫麵比刀劍還有令人膽顫可怕,康絳雪一麵踢腿,一麵用手臂護住頭,饒是如此,還是被楊惑掰住頭親到了兩下。


    惡心,太惡心了。康絳雪分不清那到底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的反胃,一刹那,他實在忍不住吐了出來,頭一歪,弄髒了枕頭和楊惑的手臂。


    楊惑停住動作,望著幹嘔的小皇帝不動,好幾秒,他眼神裏侵占的**忽然退去,眼角眉梢全都冷下來。


    他的眼神一點點向下,盯上了康絳雪的肚子,用力向下砸了一拳。


    康絳雪一陣劇痛,猛然間蜷縮起來,楊惑卻仍然沒有滿意,他從來沒有這麽直白的表達出他的失望和厭惡,吐字清晰,充滿惡意道:“你為什麽要懷孕?如果你沒有懷孕,這幾日一定能懷上我的孩子。”


    “你和他在一起就這麽快活?一點空餘都不肯給我,那個小丫頭出生才多久,盛靈玉就……等等,盛靈玉是不是連這個都已經算到了?他怕有人和他想的一樣,就先一步讓你懷上他的種,是不是?”


    什麽汙言穢語。


    閉嘴,把你的嘴給我閉上!康絳雪想要大喊出口,但在他出口之前,楊惑兩手一齊掐上了他的脖子。


    那並不是帶有情|欲意味的撫摸,而是死死扼住小皇帝的咽喉,一瞬間,康絳雪的聲音盡數堵在喉嚨深處。


    他的臉色迅速漲紅,意識也在幾秒過後開始混亂。


    死亡離他這般近,以至於他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茫然感。


    隨後,他聽見楊惑在他耳邊淡淡道:“也許我比不上盛靈玉,但有一點我永遠都比他強,我不會委屈自己,凡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很好,所以我會親手把你毀掉。”


    “我也可以死,但同樣,活著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尤其是盛靈玉,我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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