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誰說不是呢。有他們在,小區裏成天雞飛狗跳的,我都想直接住廠裏不回家了。免得回來看到他們鬧事心煩!”劉成見誌祥乖乖趴在他肩上,淚水沾濕了他的汗衫,不禁心軟:“看孩子哭成這樣,我都不忍心了。”


    “說什麽呢?這倆小惡魔的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想他們幹的那些事兒,你就不該心軟。人家正經爺爺奶奶都不心軟,你軟個屁!”


    “誰軟了?你他麽把話說清楚。”


    “安靜!大街上鬧什麽鬧。”肖義轉頭輕飄飄看了付均和劉成一眼,叫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後背發涼,閉上了嘴。


    這一晚,肖義出麵,把楊大妮和誌軍誌祥塞進幾個本地拐子蹲的牢房。在進牢房前,肖義帶著楊大妮和誌軍、誌祥,參觀了被蘇漪抽得渾身都是可怕皮外傷的曾興國四個,向他們講了蘇漪的“豐功偉績”。


    還說蘇漪打了人不僅不犯法,還得了一麵錦旗,受到局裏領導們的表揚。給楊大妮他們留下一種“哪怕蘇漪打了他們也不會被懲罰”的印象。


    瞬間,蘇漪越過肖義,成了這母子三個心中最可怕、最凶殘的人。


    此後,這三人見了蘇漪都繞道走,再不敢欺負城城。楊大妮甚至都不敢在背後編排蘇漪,說她的閑話。怕被蘇漪知道拿鞭子抽她。


    肖義暗中叫那些拐子威脅楊大妮母子,說如果他們以後再胡鬧,便聯係外麵的兄弟把他們拐了,賣進大山溝,讓他們一輩子做苦活,天天吃不飽飯還挨打。


    那些人還說拐子是抓不完的,外麵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他們有一百種法子拐賣了楊大妮他們,還不會被公安發現。


    嚇得楊大妮和誌軍、誌祥當即哭著向肖義認錯,吼著要回家。


    肖義知道他們本性難改,沒有放他們走。讓他們在牢裏一宿沒睡,顫抖著抱在一起,縮在角落裏,光聽一群拐子的各種威嚇了。


    次日早上,肖義把他們放出去,楊大妮母子三個不敢再去清水巷,一路跑回煉鋼廠家屬院,嚇得窩在家裏不敢出門,就怕出去被拐子無處不在的同夥拐賣了。


    不得不說,肖義這個法子很有效。楊大妮母子三個,比起公安,更怕拐子。在牢裏叫人一通威脅後,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說話做事都沒那麽極品了。


    老陳、周紅芳看他們懂事了,也沒再逼著大陳離婚。但還是堅持把誌軍、誌祥帶回清水巷,讓他們遠離楊大妮,由老兩口親自教導孫子,慢慢帶正他們。


    而楊大妮本性難改,消停了幾個月,聽說公安局將本市的拐子同夥一網打盡了,覺得自己安全了,又故態重萌,開始挑事作妖。


    這次老陳、周紅芳和大陳,卻不再容忍她。他們讓肖義出麵當見證人,其實是請他幫忙壓製死活不離婚,帶著娘家人跑到老陳家鬧騰的楊大妮,還有楊家那一大家子不講理的。


    大陳終於還是去市委婚姻辦事處的離婚部門,和楊大妮離了婚。


    離婚後,大陳住回了清水巷。楊大妮想不通,氣不過,和家裏幾個五大三粗的兄弟,跑到清水巷老陳家鬧過幾次,都被熱心的街坊聯合起來趕走了。


    後來,肖義威脅他們倘若再鬧,便叫他們全部進局子蹲大牢,要不就罰款。天然懼怕公安局的楊家人鬧過幾次,發現無法改變楊大妮離婚的事實,也都消停了。


    隻是楊大妮離開陳家,無法再給娘家送錢票糧,帶來任何好處,在娘家的待遇一落千丈。從之前的人人追捧奉承,到人人嫌棄甚至打罵,隻花了短短的一個月。


    沒過多久,楊大妮便被楊家人半賣半送,遠遠地發嫁進了山裏,和一名中年鰥夫組成了新的家庭。隻是她的二次婚姻比起第一次,可差遠了去。


    那鰥夫是出了命的懶漢,家徒四壁,成天不幹正事,全靠她幹活養家,還經常拿了她的血汗錢,出門賭.博,或者打酒喝。


    楊大妮想和他離婚,娘家人不允許,說她再離婚,便不認她。楊大妮怕沒了娘家做靠山,在夫家更受欺負,有些投鼠忌器。隻是她過慣了清閑優渥的生活,實在受不了山裏的清苦和鰥夫的不顧家。


    最終楊大妮和娘家徹底鬧翻,也要堅持和那鰥夫離婚。結果那鰥夫叫家裏的叔伯兄弟,把她狠狠收拾了幾頓,關在家裏不讓她出門,不給她飯吃,也不給水喝。


    直到把楊大妮關怕,徹底消了離婚的心思,才放她出來,讓她繼續幹活養家,自己仍舊逍遙自在。


    楊大妮離開陳家後,一直活在悔恨裏。特別是她被山裏的丈夫打關過幾次後,愈發想念從前的日子。


    此後的歲月裏,她也曾多次偷偷去找大陳,想和他複合。可惜大陳早厭惡了她,和她離婚沒多久,便娶了一個溫柔能幹的媳婦,把新媳婦當寶疼,根本不願見她,還說死都不會和她複合。


    楊大妮知道找大陳沒希望後,還找過誌軍、誌祥。她知道自己從前把老陳兩口子得罪透了,不敢找他們。想讓倆兒子為她出頭,說服陳家二老和大陳重新接納她。


    可那時誌軍和誌祥已經叫老陳兩口子扮正,懂得了禮儀廉恥,還和對他們十分好的新媽媽關係親近。楊大妮不在的日子裏,他們眼看父親真正獲得了幸福,爺爺奶奶也成天樂嗬嗬的,不像從前,家裏一片愁雲慘霧。新媽媽不會和父親吵架、打架,他們出門也不會再受人白眼和責罵,都不願楊大妮再回來禍害陳家。隻時不時給楊大妮一點錢,叫她回去好好過日子。


    楊大妮眼見自己再沒重回陳家的希望,新丈夫和娘家又靠不住,還懷上了鰥夫的孩子,也沒法和人離婚,便多了個心眼,把誌軍和誌祥給她的錢偷偷存了起來,將存折放在隻有她知道的地方。


    隔幾年,楊大妮熬死了酗酒的丈夫,也不想再嫁人,老實幹活,和後頭生的一兒一女過上了雖不富裕但安寧的日子。


    隻是她凶悍的本性、骨子裏的自私無知和蠻橫不講理,卻是無法改變。她的一兒一女受她影響,學習不行,愚昧無知而又惡名遠揚,長大後附近都沒什麽人家願意和他們結親。楊大妮隻得把女兒嫁去外地,給兒子換回一門親事。


    後頭生的兒子娶親後,楊大妮也老了,掙不到錢,幹不動農活了,被兒子和媳婦騙完家底,毫不留情地送進了養老院。


    那時誌軍和誌祥早去了外地上班,和楊大妮失去了聯係,楊大妮的娘家人等同於無,根本不管她死活。她也沒有朋友為她出麵。


    楊大妮年邁又身無分文,鄉下的養老院經費緊張,她要吃飯,還得自己動手做飯洗碗,打掃養老院的衛生,換取沒什麽油水的一日三餐。


    可以說,楊大妮的下半輩子活得十分辛苦,晚景堪稱淒涼。


    可她誰也不怪,隻怪自己不惜福,不會教孩子。想著幸好當年誌軍、誌祥沒有跟她一起生活,否則連這兩個考上大學,令她驕傲的兒子,都會被她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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