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打底子,師父跟著我們一起上來看了看昨天打的底子。


    質量上雖然不如那些師傅們幹得好,但是也還算過得去,畢竟打底隻是一道最基礎工序,後麵還有很多道工序可以彌補上打底子的不足。


    師父三看兩看,就看到角落裏沾滿沙灰的鐵板灰板,臉色立馬就陰沉下來,把我們叫了過去,指著角落裏的工具:“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啊!”


    看著師父一臉怒容,我嚇得沒敢說話,一邊的牛耿嘟嘟囔囔:“這不就……鐵板……灰板麽……”


    師父聽他這麽說,語氣更是提高了三分:“狗屁!這是你們吃飯的家夥!你們就這麽對待吃飯的家夥?”


    一邊拌灰的小工看師父真的生氣了,就勸師父:“哎呦,老牛啊,他們都還是孩子,你啊,一大把年紀了,跟兩個孩子較什麽真啊……”


    那小工是勇飛叔的二姨,師父也不好對她發脾氣,隻好氣哼哼的走了,讓我們自己幹。


    我和牛耿兩個人被師父訓了一頓,也都沒脾氣,把鐵板和灰板重新清理幹淨,繼續開始打底子。


    拌灰的小工看我們悶悶不樂,開始兩頭扯和兒,說什麽師父也是為我們好,勸我們不要跟師父置氣雲雲。


    我和牛耿隻顧埋頭打底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說來真是有點氣人,今天的沙灰又拌多了……我都懷疑這拌灰的小工是不是故意要跟我們過不去。


    轉眼又到了下班的時候,沙灰又剩下一大堆,兩個人也顧不了那麽多,脫掉手上的乳膠手套,加快了速度,忙的大汗淋漓。


    下班的時候,兩隻手和褲管上都粘滿了沙灰漿子,找了個有水的地方,隨便洗了洗。


    當天晚上,我和牛耿就深刻體會到了沙灰的威力,沙灰啊,是由水泥和黃沙按照一比三配置後,加水攪拌出來的。


    然而水泥的主要成分是矽酸鹽,這玩意兒跟堿和酸一樣,達到一定的程度都會腐蝕皮膚。


    我和牛耿因為連續兩天光著手接觸沙灰,兩隻手上被沙灰腐蝕出了六七個小傷口,傷口不大,但是挺深,十指連心啊,動一下就疼的鑽心,吃飯的時候,連筷子都拿不住,隻能用師娘給我們準備的勺子。


    師父一個勁兒的埋怨,問我們為什麽不戴手套。


    我和牛耿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師娘找了棉簽和碘伏給我們清理傷口,又給我們的傷口上了點消炎藥,最後再用創口貼包起來。


    我和牛耿兩個人把師娘剛買回來的整整一盒創可貼都用光了。


    手上受了傷,按道理應該在家休息,然而師父沒有這樣安排,即使是手受傷了,我和牛耿也要每天跟著師父去工地上看別人是怎麽粉牆的。


    前幾天,我和牛耿還聽話的在一邊看其他師傅是怎麽粉牆,時間一久就覺得沒什麽意思,趁師父不注意,就溜到別處玩去了。


    我和牛耿那時候都是調皮搗蛋的年紀,在工地上這裏轉轉,那裏轉轉,整天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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