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車上,秦笑的臉寒成了一朵小冰花。


    許原這次的簍子捅得太大,簡直不敢想象。


    秦笑一想到剛剛自己見到的場麵,就奶疼!


    死了數人,重傷更多,外加一個分軍區政委生死不明。


    這混蛋難道一直都這麽目無法紀嗎?


    就算你曾經為國家出了天大的力,也沒這種搞法啊?你這不是給軍方添堵嗎?


    秦笑同時也在責怪自己,她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已經盡量趕來,但還是遲了,曾經領導說過,要好好盯著這許原,她還是疏忽了。


    “幹嘛這副表情,我又沒打你爹?犯得著跟我苦大深仇的嗎?”


    嘎吱!


    忍不住的,秦笑將車停在了路邊。


    “許原,我不知道你曾經有怎樣的背景,但你要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麽?你殺人了,而且差點將一名分軍區政委殺死,這樣的事鬧開了,就算你占理也會被人覺得你是威脅?懂嗎?”


    “說的跟多了不得似得,我哪天不被他們認為是威脅了?到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嗎?還有,你說我做錯了?之前呢?你知道剛剛那李準的兒子之前用槍對準一個無辜賓客的腦袋嗎?要不是我在,她死定了。這場什麽捐助晚宴根本就是他們設的局,之前還出現了幾名榮耀團的催眠師!作為官員,而且是軍方的重要人物,這就是他的所作所為!”


    秦笑默不作聲。


    “你知道不?在他知道自己兒子死了的時候,居然命令手下開槍掃射,不管有沒有錯一律打死!這種人,活著也是個禍害!法律不能製裁他,我來!怕毛!哥背的黑鍋成百上千,不在乎多這一個!”


    秦笑看了眼許原,臉黑黑。


    “許原,算我求求你好不?別這麽鬧了,你渾身的本領應該為國效力,用在這些人身上不值當!”


    “哼!我在外麵拋頭顱灑熱血將自己的命不當命,就保護這種貨?換來讓這些人在我麵前裝逼,作威作福!憑什麽?”


    “我知道你有怨氣,這樣,你答應我,下次不要這樣行不?你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再碰上這樣的事兒,你先給我說一嘴,我說不定能順手幫你擺平了!”


    許原訝異望著身邊這女人。


    很顯然,秦笑是真心擔心他。


    許原禁不住的心裏有些暖暖的。


    跟莫湘君在一起,許原很多事要掖著藏著,和柳寒煙在一起他能說的更少。


    反而在秦笑麵前,有些話許原可以說,秦笑也理解,而且也不會隨便泄漏。


    想想剛剛秦笑那軟軟的位置,許原決定逗逗這妞。


    “真的什麽都答應我?”


    秦笑一本正經,狠狠點頭。


    “那你讓我摸摸你胸部?剛剛我還沒覺出是什麽滋味呢?”


    “滾……”


    秦笑狠狠一腳踹上許原,半晌後軍車揚長而去。


    事情塵囂而上,軍方反應各異。


    最為激烈的是江南軍區,畢竟李準屬於江南軍區的人,而且是領導,就這麽被人紅果果打臉,就算許原背景通天,也需要有個交代。


    江南軍事檢察院領導一個頭兩個大,因為許原的到來他們已經開會無數次,年紀不大的院長家有個百媚千嬌的軍花老婆,這幾天盡埋怨院長公糧交的不足。


    院長也是蛋疼,心想怎麽就攀上了這種事。


    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有人不願意。


    他也不知道這老貨是怎麽想的,難道非要將更高級別的人惹出來才心滿意足?難道非要人家耳光抽在他臉上才滿意?


    院長苦笑,這些老貨倚老賣老習慣了,根本不知這件事牽連有多麽廣。


    院長手機又響了,看了眼號碼,院長示意自己司機接聽。


    “就說我在開會!”


    司機屁顛將手機拿了出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接電話去了。


    省城軍區大院。


    一個老頭狠狠將電話拍在了書桌上。


    “我現在算知道什麽是人走茶就涼了!居然敢跟我玩失蹤?”


    “呂老,別生氣,沒必要,這鄭光估計也是焦頭爛額了!”


    “哼!不知道尊老的家夥!我呂先雖已經退居二線,但我門生多少?你鄭光雖年輕,而且身居高位被上麵人看重,但你不知道華夏無論官場還是軍方靠的是資曆和人脈嗎?我一句話就能壞你的事兒!”


    對麵坐著的中年人微微笑了笑,說道:“呂老,別跟鄭光置氣,劃不來,這些少壯派都這樣,並不太將老人們放在眼裏,他們覺得現在的天下是他們的,這件事其實也好解決,您一人施壓肯定之後會被人詬病說你護犢子,你還有那麽多老戰友、老部下,吹吹風,給軍事檢察院壓力,隻要不讓那混蛋小子出去,玩兒他還不是隨時?”


    呂老聽了這話,眼內也是精芒一閃。


    “唉!李準這次事做的太冒失!他那兒子怎麽就這麽蠢?這樣的事也幹的出來,坑爹!李準啊李準,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準這件事辦的的確有欠妥當,而且背後居然還牽連江南道上小癟三,今後這肯定會成為他政治記錄上的汙點,估計他的仕途到現在這位置也就終結了!我覺得呂老你別這麽火大,為這樣一個人影響你全盤布置,根本不值當?”


    “我如果不護犢子!以後誰還敢給我老呂賣命?再說了,居然都殺人了,我要是不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今後會有更多人在我們呂係人馬頭上動土?那樣的話將得不償失,所以我一點不能退縮,而且要狠狠的教訓,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懂了!”


    呂老雙眼望書房牆壁上的四個大字,所向披靡!腦海中電閃之後,說道:“讓李準消停點,半年內不許跟這小混蛋再扯上任何關係,免得被人背後說閑話!”


    “我明白了,這些事我會去辦的,老首長你也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咱們呂係就靠你老人家撐著了!”


    “嗯!”


    中年人離開呂老書房。


    呂老雙手負在身後,望向窗外的參天槐樹,牙關咬緊,吐出兩個字:“愚蠢!”


    鄭光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將煙盒裏的煙拋了一根給自己司機小李。


    小李說道:“看來這呂先是真急眼了!”


    鄭光笑了笑:“碰上這樣的事誰不急眼?呂先為了將李準扶正,花費了多少功夫?動用了多少人脈?李準這蠢貨倒好,直接將呂先多年的經營付之一炬!一次全揮霍完,這叫許原的家夥的確有些理虧,但細細整理整件事情的話,其實李準和他的兒子要負很大責任!以前我不知道什麽叫找死,見過這父子兩人,我現在算明白了!”


    司機小李一笑:“這呂先不消停,搬出了這麽多人給壓力,咱們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不偏不倚,不激進也不投機取巧!正常流程走,稍稍拖慢點處理程序就可以了!”


    “但是我怕……”


    “怕什麽?怕他撕破臉?他敢嗎?”


    鄭光笑的很燦爛,司機小李根本不知道鄭光心裏想什麽。


    李準在家養傷,兩條手臂打上了石膏。表情裏盡是陰冷,昨天被送進醫院的時候,軍醫說了,手臂頂多三個月就能恢複,但身下卻成了一灘爛泥!軍醫就差沒用放大鏡找‘頭緒’了。


    所以,李準現在對許原恨之入骨,這是斷了他們李家的後。


    事後,李準問軍醫還有沒有可能生育。


    軍醫像看傻逼一樣望著他支支吾吾,李準知道,李青死後他這輩子都不會在有子嗣了。


    這時,一個身著軍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吳秘書!情況怎麽樣?”


    “該傳遞給呂老那邊的消息我都傳遞了,呂老雷霆震怒,估計那小子要倒黴了!不僅呂老這邊親自施壓,而且還動用了不少人脈共同給軍事檢察院施加壓力,我得到消息,鄭光那邊焦頭爛額,這幾天開會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我看,我們這次能報仇!”


    “那就好!許原,你特碼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嗎?你狗日的給我等著。”李準滿臉是陰狠,殺子之痛,斷後之仇,李準一定要報。


    “帶我去軍事檢察院,我要好好看看那貨的下場!”


    “參謀,我們不能這麽做,剛剛呂老那邊傳來消息,讓你消停半年,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這種事兒還要我教你?就說通知的時候我已經去了,並不知道呂老的意思,事後我在消停不就完了?不看到這混蛋的下場我怎麽能睡得著覺啊!”


    李準滿臉是仇恨。


    吳秘書隻能叫人被車,然後推上輪椅,帶李準離開了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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