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調戲莫湘君的自然是許原。


    整個南豐城,也隻有他敢這麽做,能這麽做。


    “驗貨的機會有的是,先讓哥喝口酒,渴死了!”


    “怎麽?慫啦?要不我現場驗驗貨?”


    說罷!莫湘君手就順著桌底摸了過去。


    許原噗的一聲,將喝進嘴裏的紅酒噴了出來,往後縮了縮。


    “莫湘君,你怎麽一點幽默感沒有,沒看出來哥是開玩笑的嗎?”


    “你不知道姐不喜歡開玩笑嗎?我喜歡真-刀-真-槍!”


    許原徹底被打敗,莫湘君的手就像一條滑不留手的小蛇,要不是許原有豐富的叢林野戰經驗,還真抓不住這不聽話的蛇。


    “切!就知道你沒膽,給姐記住了,沒膽碰我下次就不要撩撥!”


    “嘿嘿!正兒八經說話不是太枯燥嘛!葷點生活也能多點色彩嘛!”


    噗嗤!


    莫湘君狠狠白了眼這有膽調戲卻沒膽出招的家夥笑出聲來。


    片刻後,她用清冷的目光掃過窗外的南豐。


    “以前看南豐,總覺得自己像無根浮萍,飄到哪算哪!但現在手控整個南豐,卻找不到之前的那種有點成就就興奮不已的嗨點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難怪妹子今天一個人喝悶酒賞雨景,感情是有感觸啦?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老鷹那混蛋不知藏哪了,從上次的事兒後,就一直不見蹤跡,遲早這混蛋會蹦出來找麻煩,高處不勝寒?莫湘君你還早呢?”


    許原不知從哪弄來了一袋花生米,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就著花生米,看起來無比惡搞。


    “老鷹嗎?姐倒是願意他來,那樣你就可以站在我身邊了!”


    “咳咳……”許原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莫湘君你可不能沒良心,咱老許自打來了南豐城,就數跟你廝混的日子最多,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那啥時候你也帶我來趟隻屬於我們兩人的私密旅行啊?就像帶孫菲菲那樣!”


    我去!


    麵對莫湘君的逼視,許原冷汗直流。


    正在許原不知怎麽回答的時候,閆三更火急火燎衝了過來。


    “許哥,莫姐!咱們盤子外的兩處錢窟被人悄無聲息的端了!”


    莫湘君眉目一寒。


    “哪的?”


    “城北瑞星和城南米奇!”


    許原一愣,城北瑞星和城南米奇正好在南豐城的南北入口,當時是許原讓莫湘君盤下來的,用來監控整個南豐城的進出,此刻被人悄無聲息端了,很顯然,麻煩來了。


    “讓人去查!要快!”莫湘君下達命令。


    “不用了!”許原阻止。


    “怎麽?”


    “人家穩準狠的端了咱們的眼珠子,這時候再查已經晚了,肯定人都進了南豐。”


    “那現在該怎麽辦?”


    “三更,你讓外圍兄弟收回來,穩固咱們重要據點的防禦,以免被人逐個擊破,讓唐瀟回來保護湘君的安全。我出去轉轉!”


    許原將麵前的紅酒一飲而盡,把手心裏攥著的花生米扔進嘴裏,然後用帶著鹽粒和油漬的手在閆三更衣裳上擦了擦,許原拉緊衣衫,往紫夜夢吧大門方向走去。


    夜雨淅瀝瀝的下,空氣中帶著一絲清冷。紫夜夢吧門口並無太多人,夜了,大部分南豐人選擇在這時候躲在家裏,街道上隻有零星的幾個路人。


    街道盡頭,一人一襲白衣打著油紙黃傘,緩步往這邊走來。


    許原嘴角一勾,人都殺上門了。


    閆三更跟著許原出門,被許原攔住。


    “清場關門,所有人呆在紫夜夢吧,今夜湘君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通知唐瀟,十萬火急!”


    說罷,許原緩緩走入雨裏。


    淅瀝瀝的雨從頭淋下,此刻許原看起來格外邪異。


    白衫中年人在許原十步外的地方站定,望著他:“你就是許原?”


    “拓跋宇?”


    “認識我就該洗幹淨屁股等我宰!”


    白衫拓跋宇將油紙傘扔下,先前略微有些佝僂的身軀猛然挺直,氣勢狂猛湧來。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百裏越個白癡那麽狂妄了,有其師必有其徒!”


    “年輕人,我拓跋宇混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抱歉,混江湖沒有先後之分,隻有強弱之分,弱者,被踐踏是活該!”


    “說的好!我今天就要踐踏你!”


    銀色刀鋒忽然詭異從半空閃爍而出。


    雨滴被狂猛的勁氣劃開,亂射往兩旁。


    拓跋宇的人和刀瞬間凝聚成一體,如同一道劃破空氣的光點閃往許原麵前推進。


    許原嘴角一勾,雙腳一踏,水漬激射如絢爛煙花,許原的人就上了半空。


    當拓跋宇的鋒芒達到最強的時候,許原剛好落下。


    轟!


    狂猛的震蕩波在兩人接觸後傳出,伴隨著劇烈的爆響。


    雨、水漬,在一瞬間往外狂射,路旁的樹往後仰倒。


    生猛的近戰力拚一瞬讓兩人的周圍幹幹淨淨,路麵連個渣都不剩。


    “居然能擋我一刀,你還不錯,但可惜今天你還是要死!”


    “老頭,拳怕少壯這話絕非虛言,你這麽大言不慚,等會要輸了,豈不是啪啪被打臉?你也算是江湖成名人物,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小子!別得意?勞資剛剛隻用了七成功力而已!”


    “哈哈!我要說我隻用了三成,恐怕你都不信!所以這種廢話我懶得說了,免得打擊你老人家的自信!剛剛那招是你出的,現在該我了!”


    流光閃耀,一瞬,許原腳底貼著地麵滑行,漬水被他滑行濺起,一柄造型詭異的刃出現在他掌心。


    路燈下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刃上釋放出森寒殺機。


    刃帶著強大的氣勁撲麵而來。


    直到此刻,拓跋宇才真正表情凝重。


    江湖混跡多年,得到殺名的拓跋宇自然不是軟柿子,但他卻沒想到,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居然有這麽強悍的身手。


    許原的速度太快,快的拓跋宇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就連許原什麽時候拿出的刃他都沒看清。


    拓跋宇心頭有了一絲後悔,他後悔自己托大,居然孤身前來。


    但可惜這世界沒後悔藥。


    刺啦!


    刃劃破拓跋宇麵前的空氣,發出刺耳尖嘯。


    下意識拓跋宇橫刀立馬。


    鐺!


    刃擊在刀鋒上濺出耀眼火星,拓跋宇橫刀在額前,巨大力量推著他往後滑行。


    許原眼神中的殺機和淩厲是拓跋宇這輩子沒見過的。


    全力抵抗之下,拓跋宇感覺自己多年修習吐納而穩定的呼吸頻率開始絮亂。


    擦擦擦!


    刃鋒輕挑,從刀鋒上滑下,詭異的閃射出三道寒芒,取的角度都極其狠辣刁鑽。


    拓跋宇臉色發白。


    來之前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年輕對手不僅比他強,而且比他強很多。


    鐺鐺鐺!


    側身後退,滑行中,拓跋宇手中的刀如蛟龍從身體各個部位不可思議鑽出,正好對上許原手中的刃。


    咻!


    許原身體詭異一扭,翻身再上。


    刃的鋒芒因為弧線的原因被發揮到極致,瘋狂的速度讓刃的光華都還沒來得及斂去,就在空中畫出了一道美麗光弧。


    再退!


    拓跋宇從交手開始就一退在退,這在他的血腥江湖廝殺生涯中從未有過。


    堅強的武者道心被許原強悍霸道的撕開了一道缺口,第一次,拓跋宇想到了自己會輸。


    許原得勢不饒人,整個身體前傾,將身體的長度伸展到了極限。


    刃淩厲而又瘋狂,直擊拓跋宇麵龐。


    還想退,這是拓跋宇的第一反應,刀鋒巧妙從背後滑出到自己麵門前一擋。


    叮!


    刃同刀鋒交擊,發出清脆悅耳的擊響。


    刃旋飛而去。


    拓跋宇鬆了口氣。


    畢竟他修武多年,在氣脈和底蘊上還是比年輕很多的許原強勢。這是拓跋宇的判斷。


    可惜,拓跋宇並沒想過,脫手並不是因為他強悍的力量造成,而是許原在將身體延伸到極致的時候甩射出去的。


    剛喘口氣的拓跋宇,忽然表情凝固,眼中盡是震驚。


    許原的手指準確無誤的戳中了他的心口。


    驚駭莫名的拓跋宇忽然想到了享譽江湖的一記絕招。


    封心指。


    啪!


    拓跋宇清晰聽到他心髒爆裂,緊接著,飛旋而出的刃回來了,如同寵物般落在了許原掌心。


    唰!


    拓跋宇眼中最後的世界是猩紅的,然後就如同舞台幕布落下,緩緩的什麽都看不見了,滴溜溜的人頭在地麵滾動。


    許原抬頭,任由雨淋灑在臉上。


    這一幕,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看見,莫湘君震撼,閆三更崇拜。


    這一對決注定會成為傳說。


    南豐城的雨越下越大,但雨中卻有無數的黑色車輛穿行,分開往城南城北兩個方向奔馳而去。


    老鷹隨同小弟正在據點內喝著小酒。


    美滋滋的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控。


    身下一名裸女手忙腳亂的跪舔,讓老鷹享受著非同一般的刺激。


    此刻老鷹的腦海,正在幻想他將整個南豐城掌控在手上的場景。


    莫湘君注定要同此刻他胯下的女人般,供其淩辱。他要將許原的人頭當酒杯,當著許原的麵將莫湘君幹成蕩婦後,用許原的人頭慶功。


    轟隆!一聲炸響,據點內那巨大的雙開木門被人從外踹開。


    路燈的光映射在門口那群默不作聲的打手刀鋒上,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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