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就在秦天再次沉下心來瀏覽著屏幕內容,在距離這個別墅不到二百米的一個陰暗角落裏。一道蒼老的咳嗽聲,霍然響起。


    而後,那一團黑影出現在葡萄架下的陰影,看著某人的方位,自語道:“一個小小的臨時工,竟然敢謀奪我們上千年的謀劃,我就不信……。”


    “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動手!”


    一道有些調笑的聲音,不知道從那裏傳了出來:“如果你真的動手,絕對回瞞不住那位大人的眼睛,到時候回免費送你一個全家桶,也說不準?”


    “我很不甘心!”


    “寶物無主,有緣者得之。”


    隨著話語,一位麵容英俊的年輕人,高冠儒衫徑直出現在陰影的不遠處,對著他笑而不語:“你家那位少帥,行事未免有些太跋扈了。”


    “嗬嗬,崔承修,我們兵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儒家說教。”


    聽到這句話,葡萄架下那道滿是殺氣的黑影對著那位來自博陵崔氏的翩翩君子,發出了一聲冷哼。


    而後,扭頭就走。


    就在那道陰影如一縷輕煙一般升入空中,一眨眼就消失不見。那位依舊滿臉微笑的崔家君子,身子抖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


    “狄先生,晚輩打擾了。”


    “沒事。”


    那道似乎看過了滄桑變幻的聲音,又是一聲輕笑:“你可以隨時離開,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崔承修點頭道:“先生問便是了。”


    於是,那一道聲音緩緩的說道:“一步步把於佛門,兵家皆有極大淵源的白素素逼到這種境地,是不是你的手筆?”


    崔承修先是一愣,隨即便是滿臉的苦笑,最後一臉自嘲的道:“狄先生,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嗬嗬,我別的本事沒有,但看人心一事上還算湊合。所以,你不該來這裏的。”


    崔承修笑著解釋道:“哪怕是晚一些來算,從白素素從軍中被迫退役那個時間開始,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如今不過二十,怎麽說得通?”


    “你的意思,是說自己不過是湊巧來這裏而已,屬於黃泥巴落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那道聲音裏開始有了一絲調侃。


    崔承修依舊是神情自若,笑道:“世事無常,無巧不成書。”


    對麵那位狄先生沒有回答,隻是嗯了一聲。


    而後,這位一臉正氣凜然的儒家君子,含笑著作揖告辭。


    於是,在讓那些正在進行正常巡邏的保安大哥,一個個汗流浹背的大炎熱天裏,這裏好不容易才聚攏的一點人氣,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跡!


    ……


    “鍾哥,咱們這個別墅區有點大呀!”


    兩分鍾,一道有些氣喘的聲音,從一名剛剛來這裏工作,正在適應現場的年輕特勤嘴裏,冒了出來。


    在應聘的時候,已經知道這裏作為一上市,就成為了天海市十大高檔小區,占地麵積大的令人發指,


    可是,著跟蒸籠一樣的悶熱,還是讓習慣了北方再熱的天氣,赤膊就能很爽,現在卻是一身黑色特勤服裝的新人,感覺十分的不適應。


    雖然,不知道從哪裏運來的大樹藤蔓把整個小曲裝扮成了鋼筋水泥城市裏頭的世外桃源,讓這裏的空氣都帶著高人一等的味道。


    “習慣就好了!”


    看了新人那有些熟悉的麵孔,恍若想到自己三年前也是這麽一副表情的鍾哥,笑著安慰道:“文元,你可要知道,這裏的工資可是那些代工工廠裏的兩倍不說,還比在流水線輕鬆多了。”


    “那是自然,我隻是隨口說兩句罷了。”


    這位和某個曆史名將同名的新人,趕緊笑著解釋了一句,而後有滿臉神秘的小聲問道:“聽說這裏可是有很多大美女的。”


    “美女?”


    曾經在巡邏時經曆過某位明星小三,被自家原配找上門來,大打出手的鬧劇;也曾經宴會執勤時,安排弟兄們讓自己的心儀女神擺脫了某個富二代的糾纏,卻換來對方埋怨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啞劇,鍾哥的眼裏瞬間閃過了無數的滄桑。


    “該怎麽說哪?你也知道要是娛樂圈的裏的那點事情;要是一開始能直接嫁入豪門的話,他們大概也不會……”


    看著見多識廣的鍾哥,突然是滿臉的感慨,剛剛離開了已經有些變味的象牙塔,卻沒有去投奔自己高中同學,而是為了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寧願變成一位保安大哥的張文元,趕緊連連的點頭:


    “那是那是,要是能舒舒服服的做一個富家太太,除了那些玩票性質的大爺們,誰會這麽折騰自己……”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很快就恢複過來的鍾哥,突然伸手把已經快走到了小道中央的張文元,拉回了路邊。


    而後,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無聲無息的從他們身後出現,裏麵那位帶著墨鏡的女人隨意瞥了他們一眼,便直接開了過去。


    “這這……”


    看著自己眼前險些撞了人,卻連個歉意都不表示的跑車女主人就這麽直接走人,原本還有點幻想的張文元,禁不住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文元,知道你的前任是怎麽走的嗎?”


    看了滿眼惱火的張文元一眼,鍾哥決定在提點一下:“你的那位前任,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想多了,竟然去碰這些小姐少婦的瓷,結果……”


    “結果怎麽樣?”


    其實心裏也有某些小想法的新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不是那種富家小姐愛上貧苦公子的套路了。”


    頗有意味的看了張文元一眼,鍾哥很是同情的拍了拍這一下位很合自己脾氣的新人肩膀:


    “而是再次證明了,華夏最牛逼女司機的最大聚集地,真的是名副其實!”


    “啊!”


    某位心裏還想著第一天上班是不是有福利的新人……


    頓時是目瞪口呆!


    就在某位新人暗中鬱悶的時候,那一輛疾駛而來的紅色法拉利,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121號別墅的庭院裏。


    而後,帶著一副墨鏡的車主,使勁的敲了敲門。


    “進來,門沒鎖。”


    這聲音,就像是是說話者剛睡醒一樣,充滿了慵懶和柔膩的味道,讓人聽了骨頭都酥了一半。


    最讓人心潮澎湃的是好好的一句‘進來門沒鎖’,擱哪裏都正大光明沒一點問題的一句話,被這個聲音說出來居然有一種“你上來,我沒穿衣服”的效果。


    可惜的是,跑車主人完全沒有這種欣賞的心情,而是直接推門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位躺在沙發上正看電視的女人。


    一張薄薄的波斯手織毛毯輕輕的覆蓋在她的身上,不但不能遮掩住那一道曼妙的身軀,反而把她如同過山車一樣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隻雪白豐腴的手臂從毯子裏頭伸出來,懶洋洋地支在腦袋上,長發披散而下,如同瀑布一樣的黑色長發柔順地貼在沙發的扶手上,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隻真正妖嬈迷死人的狐狸精,正懶洋洋的趴在那兒。


    這個世界上,隻要是一個男人,都抵抗不住這樣的女人。


    好在跑車主人,不是。


    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特意過來興師問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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