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在我們麵前微微飄蕩著,我明顯感覺到身邊戴眼鏡的女人朝著我靠近了一些。


    “那、那是什麽東西?”


    她將手電的光慢慢往上移,詭異的是,在手電光源照射下那黑影又不見了。


    一旦手電光移開,通過餘光就能隱約看到那個黑影。


    我沒說話,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著砍刀直接走了過去。


    從小阿爹就說過,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自己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永遠都不要擔心那些髒東西會纏上來。


    再說,就算前麵那個真是髒東西,我手裏的砍刀也不是吃素的!


    在靠近那黑影的時候,身後戴眼鏡的女人則是用強光幫我照射。


    看到我安然穿過那個區域,戴眼鏡女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後也提著手電慢慢走過來。


    我所在的這個位置地勢要比她低一些,因此為她探照道路的時候,手電是往上照的,結果手電往上一抬,嚇了我一大跳!


    戴眼鏡女人頭頂竟然是一隻體型巨大的蜘蛛!


    此時,那隻蜘蛛已經將粗大、且尖細的爪子朝著戴眼鏡女人合攏。


    “蹲下!”


    聽到我的呼喝,她急忙抱頭蹲地,我也拚全力衝過去,將手裏的砍刀狠狠刺入那蜘蛛的身體。


    不顧蜘蛛的反應,我一把將戴眼鏡女人扯過來,拽著她就跑。


    身後大蜘蛛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呲”叫聲,我頭也不敢回,急忙朝著視線和阿誠哥布置好的地段跑。


    等進入我們灑了驅蟲粉的位置,見我站著不動,戴眼鏡女人這才一屁股坐在石頭上,不停喘息。


    我在整理東西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出手,我已經沒命了。”


    “沒事,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這麽做。”我很隨意地說。


    簡單地將東西收拾好,我對著她說:“我們要盡快把金銀花帶過去,剛才那隻大蜘蛛要是爬過來的話,我們就危險了。”


    “嗯,我聽你的。”


    這一次我們沒有按照原路返回,我繞了一個小彎。


    我走在前頭,她則是用手電在我身後照明,我們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話。


    之所以說話,主要也是排解內心的恐懼,畢竟在這深山老林裏,四周又是漆黑黑的一片,是個人心理都會顫幾下。


    通過談話,我知道身邊這個戴著眼鏡的女人叫薑書語,是個漢人。


    她們四個人都是大學生,趁著暑假出來遊玩,前幾天在鎮上聽到了九龍池的傳說,就特意上來尋找九龍池。


    九龍池的確有一個傳說,在我很小的時候,阿爹就提起過。


    傳說九龍池的池水來自天上,龍母在池水裏孕育了九頭形狀各異的龍。由於龍母在池水裏分娩,所以九龍池的池水就擁有一種十分特殊的魔力,能讓人百毒不侵、永葆青春、延年益壽。


    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從沒有人見過真正的九龍池,倒是這九龍池的地界裏,存在這奇奇怪怪的花蟲鳥獸,剛才那隻恐怖的大蜘蛛就是例子。


    而且我們這還是隻是在九龍池的邊緣地帶,越是深入,裏頭就越是危險。


    抵達營地之後,我和阿誠哥開始救治那個中毒的男人,忙活了好一會兒,他的病情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不過,我們無法保證毒素完全清除,所以明天天微亮就要把他抬下山,去找村長,村長以前就曾經救過兩個誤食斷腸草的族人。


    在做生意方麵,阿誠哥的腦子比我靈光多了,我們兩人畢竟是為了生計才進山采藥。所以,他向中毒男人要了五千塊錢,我和他一人一半。


    對方看起來挺有錢的,很隨便就答應了,他的女朋友,就是那金發女人,她則是直接就把錢給我們。


    “十六、十七、十八……”我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沾著口水數鈔票。


    之前咋咋呼呼的那個男人走了過來,伸手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哎呀,不就兩千五百塊錢嘛,對我們來說就是毛毛雨,一頓飯錢都不夠呢。”


    說著,他用手拍了拍自己腕上的手表,笑嘻嘻地說:“我要是告訴你,這隻手表價值幾十萬,你信不?”


    我將錢數好就疊起來,放入口袋裏,之後看了他一眼:“可是,你同伴的命就值5000塊錢。”


    “你……”


    我沒理會他,走到阿誠哥邊上,將剛才遇到大蜘蛛的事告訴了他。


    阿誠哥一聽,臉色馬上就變了:“阿寧,你沒被它的爪子劃到吧?”


    我搖搖頭,同時轉頭看向薑舒語,她也同樣搖頭。


    見我們搖頭,阿誠哥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東西叫鬼影蛛,它不結網,都是用類似人影一樣東西來誘騙獵物。但它很怕光,隻有晚上才會出現;而且都是在陰森的洞穴和密林子裏,咱們這還隻是九龍池的邊緣地帶,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薑舒語這時候也學著我坐在石頭上,對著我和阿誠哥說:“我們是從山另外一頭的薛家寨上來的,聽寨子裏的人說,這幾天好有多人都上山尋找九龍池。”


    聽到這話,阿誠哥不由冷笑一聲:“你們這些漢人就是在找死。”


    “你懂什麽,這叫冒險精神!”


    那帶著幾十萬手表的男人想要挨著薑舒語坐下,結果她隻是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男人就訕笑著後退,最後坐在她對麵。


    我轉頭看著薑舒語,剛才還沒注意,現在接著篝火看了她一眼。


    我發現她其實長得挺美的,五官精致,戴著黑框眼鏡非但沒有遮蓋她的容貌,反而為她增添了一份知性的美。她紮著一頭很柔順的馬尾,看上去青春又靚麗。


    薑舒語見我看著她,轉頭問我:“你們平時都進這麽深的山采藥?”


    我搖搖頭,正要說話,阿誠哥則取笑我:“阿寧這小子平時懶得很,這次冒險進山,是想攢錢娶媳婦咯。”


    我也是大大方方地承認,我都二十來歲了,想女人沒啥好害臊的。


    我們幾個人坐著閑聊了一會兒,之後我和阿誠哥輪流值班。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誠哥就抬著中毒的人下山,薑舒語他們三人則是跟在我們身後。


    抬著人下山,速度要慢上很多,但傍晚左右,我們總算是回到了村子裏。


    剛進村子,就聽不遠處的山坡上吹吹打打,還有人在對歌。


    我們將中毒的人抬到村長家,村長的兒子和孫子馬上就殺羊取羊血。


    阿誠哥問邊上的村長:“村長,對麵山坡上對歌的,那是周成家吧?女的嗓音這麽美,應該是阿蘭了。”


    村長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頭:“雷丹來娶阿蘭了。”


    聽到這話,阿誠哥就沒再開口,走到我邊上,拍著我的肩膀說:“這一趟咱們沒白跑,晚上我讓你嫂子多炒幾個菜,咱們兄弟喝幾杯。”


    我搖搖頭,笑著說:“不了,家裏的蠶差不多吐絲了,我回去看一下。”


    回家的時候,恰好是飯點,但桌麵上空空如也,看來阿離還沒有出繭。


    而當我進了蠶房的時候,眼前的畫麵讓我嚇了一跳!


    我第一時間將蠶房的門關起來,並且上了栓。


    蠶到了吐絲結繭的時候,會找一個支撐的點,開始環繞自己四周吐絲。


    可是,此時此刻我麵前所呈現出來的現象,卻完全違背了蠶吐絲結繭的規律!


    有幾十條桑蠶正圍著邀離的蠶繭吐絲,它們將自己的絲一點一點地在邀離的蠶繭上纏繞。另外,在外圍橫七豎八地斜躺著一些桑蠶,我抓了幾條捏了捏,發現它們全身僵硬,已經死絕了。


    那些桑蠶將體內所有的蠶絲吐盡之後,就會爬到邊緣,顫抖幾下就死了。


    它們就如同虔誠的信徒,在為它們的神吐絲結繭,獻出自己的生命。


    更加讓我想不通的是,外邊已經死了上百條蠶,這蠶吐的絲再怎麽少,也會讓邀離的蠶繭變厚、變大。可是我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邀離的蠶繭沒有絲毫的改變,那些蠶絲好像都被她的蠶繭給“吃”了一樣。


    震驚之餘,我則是一直在思考邀離之前所說的“蠶女”,難道說,她是介於蠶和人之間的特殊物種?


    “信兒哥,你在蠶房嗎?”


    這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了村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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