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跟許言談了很久,算是幫他堅定了目標和方向。


    當晚,送他回東城的家中,蘇瀚逸見到許言時,他的氣場明顯沒了之前的抵觸,進門時喊了蘇瀚逸一聲逸叔,就上樓了。


    “進來坐。”蘇瀚逸邀請,阮凝說:“不了,天也晚了,許言已經答應明天會德國,您放心吧三叔。”


    一聽許言同意回去上學,蘇瀚逸心踏實了。


    “謝謝你,阮凝。”


    “三叔,客氣了。”阮凝說完告辭離開。


    樓上窗口


    許言目送阮凝的車離開,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他收回眼,去開門。


    “逸叔,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蘇瀚逸微驚,這個小子從第一天接觸,就對他冷淡,甚至連多餘的目光都很少給他,今天主動找他談話,真是意外。


    “當然可以。”蘇瀚逸臉上帶著微笑。


    ……


    阮凝回家後,徑直去了廚房。


    她站在窗口看對麵的公寓,那扇窗漆黑,再也看不到玻璃上的心。


    好多事回憶起來,雖然不經意的一瞥,卻能伴隨你很久。


    阮凝心裏很憋悶,明知道危險,可為什麽不阻止他,還讓他去。


    臨睡前,阮凝洗完澡將盒子拿到床上,盤腿坐在那一張張的拿出便簽紙看。


    字跡一撇一捺灑脫剛勁,就像蘇崢的人一樣,充滿男人味。


    她記得蘇崢臨走時說的話,等他。


    所以拋開心裏的不安和惶恐,堅定的等他。


    可夜晚會放大人的感官,脆弱與孤獨變成一張網,將人輕而易舉的捕獲。


    阮凝睡不安,或者說,她根本就睡不著。


    躺了會兒,便抱著那隻盒子去了書房。


    打開電腦,開始寫新小說。


    又是一個不眠夜……


    翌日,蘇崢與老三等人來到瑞麗市,暫住在瑞麗一間小旅館裏。


    瑞麗的姐告和緬甸的木姐之間,有著較為開闊的邊境線,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員穿越國境線往返兩國之間。


    早在13年,便出台了一表審核的製度,就是為了方便兩方貿易的發展。


    可蘇崢等人是不能在邊境線上留下痕跡的,這晚,他們接到消息,趁黑穿過國境線,去緬甸找一個叫糯坤的人。


    老三收起手機,撈起身旁的背包走出去,敲開蘇崢房間的門,對著裏麵喊:“阿財,走了。”


    蘇崢收拾下東西,背著一個包出去,其他人緊隨其後,舉在小旅館門口。


    一人給老三遞根煙,問:“今晚去看貨嗎?”


    “是。”老三抽口煙,回頭看眼蘇崢,“一會兒看到糯坤叫坤哥。”


    蘇崢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已入午夜零點,可瑞麗街上的人依舊熙攘,隨處可見吃宵夜暢聊的人群。


    這裏是一座不夜城,酒吧、舞廳等普遍營業到淩晨四點,也正因此瑞麗被人稱為“小曼穀”。


    幾個人越來越接近邊境線,在一家玉器店前老三停下,左右看看拍了拍卷簾門。


    蘇崢靠著牆站著,低頭手裏捏著根煙抽,老三拍了第三遍後,卷簾門從裏麵拉開,不過隻拉開一半。


    他們貓著腰鑽進去,蘇崢個子高,鑽這個門的時候有點費勁。


    進去後,玉器店裏開著一盞昏暗的燈,一個皮膚黝黑的矮個男人站在卷簾門邊,用手裏的鐵鉤子勾住門邊,嘩啦一聲,將門拽下去用腳踩上。


    蘇崢捏著煙,眼睛掃了眼周圍,耳邊聽到哢嚓一聲,他回頭,發現門被男人用鎖頭鎖死了。


    “跟我來。”男人下巴朝裏一指,老三點點頭,他看眼蘇崢,示意他也跟著進去。


    一行人穿過店裏的門,沿著狹長的走廊,又拐了個彎,來到後屋。


    這裏大約二十多平,窗戶用鐵柵欄封死,拉著窗簾,光不可透。


    隻有門一個入口,像是玉器店的倉庫,到處堆放著還沒開的石頭還有一些大型的玉雕。


    蘇崢站在靠近門的位置,手下意識的卡在腰間,掌心下是匕首。


    “東西呢?”老三說。


    蘇崢抬眉,在這交易?


    他又掃了眼整個房間,不太像。


    男人轉身去角落拎著一個編織袋過來,扔在腳下。


    蘇崢注意到袋子有分量,袋底墜著一個細長的形狀,看起來像……


    嘩啦一聲,袋子被扔在地上,槍?


    “看看。”男人眼神點了點地上的包。


    老三彎下腰,拉開拉鏈,從裏麵拎出一把槍看了眼,檢查下子彈和彈夾,沒問題後,塞進自己的包裏,轉頭對身邊的幾個人,也包括蘇崢說:


    “你們也檢查下。”


    一起來的有四個人,算上他和老三一共六個人。


    現在人手一隻手槍,蘇崢檢查完畢,說:“沒問題。”


    老三從包裏拿出錢,遞給對方,“點點。”


    早就聽過中緬邊境這裏,除了賣淫、販毒之外,最猖獗的就是槍支走私,一些玉石店、首飾店還有賭場,也參與槍支走私和幫毒販洗錢。


    交易完成後,蘇崢等人離開。


    夜色裏,六人越來越接近邊境線,那裏是一個鐵柵欄豎起的阻隔,可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形同虛設。


    中間一處鐵柵欄已經被人為掰斷,蘇崢等人從柵欄中間鑽過去,進入緬甸境內。


    “怎麽聯係糯坤?”蘇崢問老三,後者看他眼,說:“明天有人來找我們。”


    蘇崢槍就別在腰上,手始終沒離開那裏,子彈上膛,時刻警惕。


    這時候要是被人偷襲,死了連屍首恐怕都找不到。


    老三的步伐穩健,目標明顯,看起來對這裏地形熟悉。


    蘇崢跟著老三來到一個緬甸的民居前,推開門六人走進去。


    這幢民居上下兩層,老三徑直朝東屋走,蘇崢跟在後,看到他一腳踹開門,緊接著房間裏的燈亮了,他喊聲透過門和窗傳到院子裏。


    “婆娘,老子回來了。”


    蘇崢蹙眉,這是老三的家?怪不得對緬甸這麽熟悉。


    從外麵看,老三將一個女人從床上拎起來,她眼神驚恐,身上穿著吊帶睡衣,肩膀露出的皮膚略黑。


    女人突然被人從被窩裏揪出來,人本能的反應去推搡,卻被老三一下又掄回床上,女人驚叫一聲,老三嘴裏不幹淨的罵了句:


    “算你老實,要是趁我不在偷男人,看我不弄死你!”


    隨後,老三站在門口,對著蘇崢幾個人說:“自己找房間,今晚睡這。”


    說完,老三摔上門,解開褲帶朝床邊走。


    蘇崢去了樓上的房間,本以為可以奪得遠一點,可夜靜,女人的聲音一直在院子裏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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