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街吧,”楊老夫人跟楊君成說道。


    “是,”楊君成領命道。


    上官勇看著楊君成命傳令兵去傳令去了,才跟楊老夫人道:“老夫人,至於楊大將軍之事,衛朝不會跟朝廷多話。”


    這是讓他們楊家棄了一個金庫之後,上官勇給的一個甜棗?楊老夫人又打量了上官勇一眼,想想也是,一個什麽手腕都沒有的人,如何從五官的將官變成如今的衛國侯呢?


    楊君成問上官勇道:“侯爺準備何時出關?”


    “三日之後吧,”上官勇說道:“二公子是要留在關中,還是出關?”


    這一次不用楊君成答話,楊老夫人就道:“君成隨侯爺出關。”


    上官勇點一下頭,該說的話說完了,上官勇起身就要告辭。


    上官睿看自家大哥說要走,忙也站起了身來。


    楊老夫人也不留上官勇,親自把上官兄弟送到了楊府的大門口。


    上官睿走在路上,就跟上官勇道:“哥,你不去審一下那個剌客?”


    上官勇說:“我沒中毒,要審什麽?”


    上官睿說:“問問她城中有多少jian細啊。”


    上官勇說:“這是他楊家要cao心的事,與我無關。”


    上官睿馬上就小聲道:“哥,現在白玉關由你守關了,怎麽與你無關呢?”


    上官勇也壓低了聲音道:“我負責出關把北蠻人逐走,這城關是楊家的,我若是多事,與楊家生了間隙,這仗還怎麽打?”


    上官睿皺眉道:“這是祈順的白玉關,怎麽就姓楊了?”


    上官勇搖了搖頭,歎氣道:“是祈順的沒錯,可是這是楊家的地盤啊。”


    “哥,我……”


    “我們回營再說,”上官勇衝上官睿搖一下手,讓上官睿不要再說了。


    送走了上官勇後,楊老夫人由楊夫人扶著,回到了後宅裏。


    楊君成坐在楊老夫人的右下首,輕聲道:“祖母放心吧,上官勇是坦蕩之人,不會在背後耍jian滑之事的。”


    “我們楊家有錯在先,”楊老夫人道:“他上官勇願意替我們隱瞞,這個情我認。”


    “衛國軍出關之後,能一舉將北蠻人逐走嗎?”楊夫人問兒子道:“你爹之前一直說,上官勇是個會打仗的人,他是不是能……”


    楊君成搖了搖頭,說:“娘,衛國軍從雲霄關趕到我們這裏,中間除了在向南河歇息過一段時日外,沒有喘息之機,指望他們出關之後一舉得勝,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想聽聽他準備怎麽打這場仗,”楊老夫人說道:“不過我看衛國侯的樣子,他並不想跟我這個老婆子多談,所以我也就不問了。”


    “祖母,”楊君成笑道:“上官勇久在中原,他是不習慣,呃,”楊君成說到這裏,一時拿不準該怎麽用詞了。


    楊老夫人說:“他不跟女人談正事,是不是這個意思?”


    楊君成點頭,說:“祖母,中原的風俗跟我們這裏不一樣。”


    楊老夫人一笑,說:“看來太後娘娘是個奇女子了,竟然能在中原那樣的風俗下,垂簾聽政呢。”


    楊君成一笑沒有答話,安錦繡自然是個厲害的。


    “還有老三和小四,”楊夫人小聲道:“你跟衛國侯說了嗎?”


    楊君成說:“這事瞞不住他。”


    “他會救他們嗎?”


    “娘,現在誰都不知道三弟和四弟在哪裏,你讓衛國侯去哪裏救人?”


    楊老夫人這時看了兒媳一眼,冷道:“衛國侯是來守關的,不是來救人的。”


    楊夫人忙道:“母親!”


    “就算老三和小四被北蠻人抓了,”楊老夫人看向了楊君成,道:“你跟衛國侯說,不必管他們。”


    “是,”楊君成應聲道。


    楊夫人低頭不語了。


    “你去審那個女剌客吧,”楊老夫人衝楊君成揮手道。


    楊君成退了出去。


    孫兒出去之後,楊老夫人看著楊夫人道:“我楊家沒有搖尾乞命的門風,你不要去為難上官勇。”


    楊夫人站起身道:“兒媳知道了。”


    “他是太後那邊的人,”楊老夫人又道:“不要招惹他。”


    楊夫人點了點頭,說:“母親,兒媳去看將軍。”


    “去吧,”楊老夫人道:“兩位太醫也去看了將軍這麽久了,去問問他們到底能不能救將軍。”


    楊夫人走出了屋去。


    屋中隻坐著楊老夫人一人後,老夫人看著開著的屋門搖了搖頭,小聲念道:“列祖列宗在天有靈,就保佑我楊家過了這一關吧。”


    上官勇回了駐軍地後,就召了眾將官去他的房中。


    眾將聽上官睿把白玉關的戰事說了一遍後,都是搖頭。


    戚武子說:“都敗了一場了?楊銳的那兩個兒子完全指望不上嘛。”


    “這麽大的事,他們楊家都敢瞞著不上報朝廷,”一個將官說:“大哥,你還是再問清楚一點的好,楊家會不會還瞞著我們什麽?”


    上官勇視意上官睿把白玉關外的地形圖鋪在了地上。


    喬林一邊看著上官睿忙活,一邊道:“這是朝廷要cao心的事,與我們無關,諸位將軍不要壞了我們與玉關鐵騎的關係。”


    “他們做事不地道啊,”有將官說道。


    喬林說:“楊家有自己的打算,我們又占不到便宜,既然這樣,那又何必多想呢?”


    “不說這事了,”上官勇這時道:“喬先生說的對,楊家的打算與我們無關。這是白玉關外的地形圖。”


    戚武子說:“白玉關外的仗我們打過多少回了,閉著眼睛我也不可能迷路啊。”


    上官勇說:“關外五十裏的軍營被北蠻人打掉了,他們的聯營紮成了一字長蛇形。”


    有將官說:“我們出關直接就去破營嗎?”


    “我看他們把營四周的草都鏟去了,”上官勇道:“想火攻是不可能了。”


    “那就打?”戚武子看著上官勇道:“北蠻人快六十萬啊,我們衝出去有用?”


    上官勇看著腳下的地圖愣神。


    房裏一時間隻剩下了或重或輕的呼吸聲。


    最後喬林開口跟上官勇道:“侯爺,軍中的糧草也不多了。”


    一個將官苦了臉,看著喬林說:“喬先生,你能讓人喘口氣嗎?”


    喬林說:“我隻是想提醒諸位,這仗隻能速戰速決,我們拖不起。”


    “我們必須把北蠻人逼出現在的營盤,”上官勇起身走到了地圖上,用腳在地圖上指點給眾將官看,說:“這是靈石山,我們必須把北蠻人逼到靈石山以北。”


    戚武子等人一起點頭,這是周宜對付北蠻人最常用的一招。靈石山以北就沒有白玉關這裏這麽豐盛的牧草了,那片荒漠裏,水源地也隻有兩個,他們隻須斷了北蠻人的水源,這仗就算打贏了。


    上官睿問了一句:“這個靈石山高嗎?”


    戚武子說:“不高,放在中原,那就是個小山頭,山上寸草不生,就是一座石頭山。”


    “喬先生?”上官勇問喬林。


    喬林點了點頭,說:“這是最管用的打法,曆來我軍出關,想逐走北蠻人就隻能這麽打。”


    一個將官說:“那我們就這麽打了?”


    “先試試吧,”上官勇說道。


    喬林說:“試試?”


    “對手不一樣了,”上官勇說道:“蒼狼王跟曆代漠北王庭的王都不一樣,不是嗎?”


    “這話沒錯,”戚武子說:“北蠻人以前就占了一個蠻字,沒現在這麽卑鄙無恥過,弄幾個女人來行剌,真他媽不要臉。”


    喬林小聲道:“其實楊家與漠北王庭的關係一向不差,這一次蒼狼王突然下這麽重的手,我估計楊家自己都沒有想到。”


    一屋子的人,沒人接喬林的這句話。


    上官睿把身子坐坐直,問上官勇道:“哥,你要怎麽逼北蠻人棄掉他們的聯營?”


    “那就隻有打了啊,”戚武子說。


    上官勇道:“我今天看他們的營地,我看見營裏有小孩子。”


    “那又怎樣?”一個將官問道。


    “拖家帶口,”上官勇說道:“這樣的營地,打不難打。”


    北蠻人分成諸多部落,放牧逐草為生,打仗也通常是整個部落到來,上官勇點了這一句後,屋中的諸將就都明白上官勇的意思了。


    “明日你們去城樓好好看看,”上官勇說道:“看哪裏是女人小孩比較多的地方,我們的先鋒營著重衝殺那部分,等敵營亂了後,我們再一舉衝殺過去。隻記住,我們隻是想把他們逼出營盤,窮寇莫追。”


    眾將官紛紛點頭。


    此時的北蠻軍營裏,蒼狼王從身下女子的身體裏退了出來。


    女子的身上滿是青紫,身下流了一灘血,初次承歡,明明痛極,這女子卻一聲也不敢吭。


    “祈順的女人就是嬌弱,“蒼狼王手指在女子的胸前又捏了一把。


    女子吃疼之下,還是衝蒼狼王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沒意思,”蒼狼王甩手就將這女子扔下了床,說道:“賞去衛營吧。”


    兩個兵卒不等這女子哭叫就走上前,將這未著寸縷的女子抬了出去。


    蒼狼王也不急著穿衣,看著進帳來找他的軍師道:“上官勇?”


    這軍師道:“是,王,上官勇今日已經到了白玉關,阿木虎他們動手剌殺,隻是失敗了。”


    蒼狼王長著一雙藍眸,明明是一種很溫柔的顏色,可是襯著蒼狼王一向陰狠的目光,這抹藍也顯得冰冷且無情了,“失敗了?”蒼狼王說:“那他們還活著嗎?”


    軍師搖了搖頭,說:“被上官勇下手殺了,王,楊家也下令封了商街。”


    蒼狼王笑了一聲,這個年輕的王,連笑聲都是陰冷的,說道:“就是這個上官勇殺了藏棲梧,我喜歡跟有本事的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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