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遼抬起頭時,趙雲的心已經完全懸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顧飛舟靠著絲線隱藏的把戲。


    片刻之後,張遼低下頭來,繼續往李塵方向走去。


    走得近了,他才發現此時的李塵雖然虛弱到了極點,但是呼吸還算平順。


    隨著後麵的人陸續進來,確認了李塵沒有死後,這無疑證明了張遼的判斷是錯誤的。


    不出片刻,隻見顧飛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然後一臉詫異地看著趙雲等人道:“你們都在這裏幹嘛?”


    趙雲聳了聳肩,頭向屋內望了望,道:“看望一個病人。”


    “病人?什麽病?”


    這個時候,王武沒好氣道:“要你管!”


    聽見王武的話後,顧飛舟便一臉燦爛,攀著對方的肩膀道:“王兄,還真生氣啊?老子當時肚子痛,心情不好,你介意個什麽勁。”


    “現在呢?”


    “拉了一泡後,全身舒坦。走,吃飯去!一個病人,你們又不認識,看個什麽勁?我剛剛路過飯堂,今天可有燒肉供應。”


    “真的?”


    聽見“燒肉”兩字後,王武的口水都要落下來了。


    顧飛舟一方的五人,就這樣一路嘻嘻哈哈去吃飯了,留下張遼這一夥人在原地莫名的尷尬。


    風急火燎的趕來,還以為對方要做什麽,結果對方隻是拉了一泡屎!


    這叫什麽事?


    目睹這一切的越劍爐弟子,此時對天狼張遼就有些“另眼相看”了,紛紛歎息著離去。


    他們知道,張遼這群人這頓飯是吃不舒心了。


    先是一人突然練功走火入魔,臥病不起,現在對手不過拉了一泡屎,就弄得如此神經兮兮的,怎麽看都不像殺伐果斷的天狼作風。


    而另外一邊,趙雲來到顧飛舟身側,沉聲道:“你沒有下手?”


    顧飛舟微挑,道:“下了!不出半月,此人就會離開!”


    聽到這裏,趙雲眉頭也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越劍爐的規矩,非李狂人這般遊方弟子的話,出了劍爐山後,就永遠不得再入劍爐山。


    這也就表明,顧飛舟已經將那個道術高手徹底打發了。


    “如果不走呢?”趙雲繼續問道。


    顧飛舟咧嘴一笑,答道:“那就隻有等死。”


    “呼......”


    聽到這個消息後,趙雲便放下心來。


    他沒有追問顧飛舟的手法,而是重重拍了對方的肩膀,以示鼓舞。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隻要搞定了這個道術高手,他們就不用那麽緊張兮兮的了。


    之後的幾日,一直都是風平浪靜。


    參悟居山碑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顧飛舟每日參悟完後,都會和趙雲來到一處斷崖旁飲酒。


    那時夕陽西沉,身後的鬆林都是一片金黃。


    腳下是翻滾的雲浪,耳畔是鬆濤的聲響,這自然形成了一幅很美的畫卷。


    兩人飲一口酒,吃一口肉,隻覺得全身的血都熱了。


    “子龍,你可知道我曾經最想做的事是什麽嗎?”


    這一日,顧飛舟突然提到了這個問題,而他的神情也顯得有些落寞。


    “嗯?”趙雲不解,回應道。


    顧飛舟皺了皺鼻頭,黯然道:“我曾想賺夠了錢,就帶我義父義母來這樣的地方。不需要哪般雄心壯誌,也不需要哪般波瀾壯闊,隻想陪著他們遠離戰火,過一些平靜富足的日子就夠了。”


    下一息鍾,顧飛舟鼻頭皺得更緊,拳頭更是已經握緊。


    “可是有時候,人太弱小了,總是趕不過時間。我已經用盡全力的習武、賺錢,但是沒想到戰禍來得這麽快。我沒有想到,有些隻手遮天的人物,卻比那些殘忍的妖物還要喪心病狂!”


    顧飛舟起身,一揚手,手中的酒罐就墜入了崖底的雲朵裏。


    “如果呂布與董卓不能死在我手上,我這輩子都過不安心。即便死了,都會死不瞑目吧。”


    他說這句話時並沒有怎麽用力,語氣甚至顯得有些輕,但趙雲卻聽出了其中的份量。


    “你要殺賊,自然得算我一個!”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趙雲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攀著顧飛舟的肩膀,攀得很緊。


    兩人的背影在夕陽的照射下,看起來是那麽親密。


    顧飛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一個兄弟,肝膽相照的兄弟!


    ......


    入夜,萬籟無聲。


    領悟了一天居山碑的眾人都很疲憊,所以早已入睡,但是此時顧飛舟卻神采奕奕的。


    因為朱雀真血讓其血流速度快於常人的原因,所以他不似眾人那般疲憊。


    為了迷惑張遼那些人,他每天還是裝出一副很辛苦的模樣,但暗地裏卻將那六座居山碑記了個大概。


    隻見此刻,顧飛舟盤腿坐在床上,身旁就是那柄斷劍“殘雪”。


    他極力回憶著石碑上那些紅線的走向,數十息鍾後,就覺得身體開始變得熾熱起來。


    那些飛速流動的血液,漸漸變得平緩,仿佛有山石居於其中一般。


    一段時間過後,顧飛舟的身體甚至都出現了一些若隱若現的紅線。


    這些紅線的走勢,與居山碑上並無二致。


    顧飛舟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仿佛血液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就在這時,他腦內靈光一閃,運轉起了“銀龍訣”心法。


    當“銀龍訣”心法一開始運轉,顧飛舟就覺得一股冰涼的寒流湧入了經脈中。


    這股寒流轉瞬就與居山心法形成的熱流相遇,就好比將冷水潑到了熾熱的烙鐵上。


    顧飛舟隻覺得難受得緊,耳朵裏都是嗤嗤的聲響。


    他強行壓製住了這種痛苦,繼續運轉起“銀龍訣”心法。


    寒流越積越多,半柱香後,居然能和“居山”心法的熱流打個平手了。


    這個時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顧飛舟隻覺得全身舒泰,肌膚表麵的毛孔都舒展開來,仿佛在和他一起吐納一般。


    四周的空氣也開始波動,形成了一圈圈細小的湍流。


    顧飛舟就沉侵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不知時光流逝。


    寒流強時,他就運轉“居山”心法;熱流強時,他就運轉“銀龍訣”心法。


    就這樣循環往複過了近兩個時辰,顧飛舟睜開眼來,隻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按道理說一夜沒睡,他應該感到疲憊才是,但是此時卻神清氣爽。


    對於這樣的際遇,顧飛舟很滿足,於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的是,他吐出的這口氣,居然直接拉成了一條細長的線。


    “吐氣成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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