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參加開爐大典的修行者數量雖然是曆屆來最少的,但同樣也是曆屆最強。


    特別是張文遠、趙雲、顧飛舟、董虎這四人,在趙罔的眼裏,已經能和當年的呂布相提並論了。


    如今借著天地元氣變濃的契機,呂布一日千裏入練髓,境界上追平了早已入練髓的董卓,成為了天下武力第一人。


    而趙罔對此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此次自己能造出幾柄魂器。


    如果按照資質來說,趙雲、張遼、董虎都很好,而顧飛舟的崛起則讓他很意外。


    不說對方以劍意入劍道,破火雲劍陣的那份淩厲,僅僅是對火裁蓮古道的那種天然抗性,就是最契合居山心法的存在。


    趙罔表麵波瀾不驚,但是內心卻湧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想法——“難道此次會誕生四支魂兵?”


    在三年內鑄出四支魂兵,那是他們的祖師歐冶子也沒有達成的成就。


    想到此處,趙罔就感覺體內的血沸騰了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中,趙罔舉步入瓦棚,神情很莊重。


    隻見他幹枯的右手一揮,四周頓時就充滿了嗤嗤的聲響。


    空氣開始卷動,帶起的塵埃猶如水中的渦流。


    片刻之後,十四隻鼎爐便同時燃起了熊熊火焰,眾人隻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熾熱了起來。


    這些火焰,都是地脈中的龍火,最適合鑄造兵器。


    趙罔抬首,淡然道:“在兵器正式鑄成前,這些火爐的火都不會熄滅。各位都是為鑄器而來,希望從此刻開始,你們麵前的火爐,就是你們的全部!”


    趙罔的聲音很輕,卻自有一種煽動力。


    但對於這種傳銷式的說法,顧飛舟卻不以為然,暗道:“火爐就是全部?對不起,小爺我的人生理想,從來都不是當一名鐵匠。”


    趙罔自然不知道顧飛舟的內心所想,繼續道:“我越劍爐的故事,相比大家都有耳聞,而火裁蓮古道的滋味,大家也都嚐試過了。而我今日想說的是,鑄器一途就如火裁蓮古道,異常艱辛。一柄兵器出爐,少說也得一年時間,中途更是要揮動數十萬次的鐵錘,而且必須以《居山心法》催動。《居山心法》如火裁蓮古道大抵一致,都是將人體氣血減緩,進而迸發出足夠的力量。


    如果有人對火裁蓮古道的經曆依然恐懼,我勸他還是放棄吧。因為從今以後,你們的每時每刻都不比在火裁蓮古道中更輕鬆!”


    對於趙罔這一番勸誡,確實讓一些意誌不堅定的修行者打起了退堂鼓。


    因為那日火裁蓮古道對他們的折磨,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在這劍爐山之外,他們的資質都堪稱極品,無不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而在這劍爐山內,則和這世上最辛苦的鐵匠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一名養尊處優慣了的門閥子弟想要退出的時候,張遼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名門閥弟子隻覺得如墜冰窖,瞬間就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這次他們來劍爐山,都是董虎與張遼邀請的,而這兩人身後的勢力,他們得罪不起,因為不管你是什麽門閥,麵對董卓與呂布這兩大煞星時,弄不好就是個家破人亡。


    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而剩下的人中,對於趙罔的說法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越發興奮。


    在這亂世當中,唯有自身強大,才能攀上高峰。


    對於這些想要在未來博取一番功名的修行者來說,越劍爐的這番磨礪,隻能算一道開胃菜。


    特別是顧飛舟,“居山心法”簡直就是上蒼專門為他準備的禮物。


    “血流速度變緩,衝我來啊!老子就是因為血流速度太快,要早衰啊!”


    趙罔聽不見顧飛舟的心聲,但看見對方那狂熱的眼神後,不由得生出了一種孺子可教之感。


    環顧了一圈後,趙罔沉聲道:“很好,既然無人退出,那你們都有習得《居山心法》的資格。”


    《居山心法》是歐冶子創造的鑄器心法,修煉到極致,能讓人體氣血凝結如石,猶如山居其中一般。


    而對於《居山心法》,越劍爐並沒有選擇將其隱匿起來,而是開放。


    凡是出越劍爐的鑄器者,都修煉過《居山心法》,而且都可以將《居山心法》傳授給別人。


    因為歐冶子留下的訓誡,是要將鑄器之術發揚光大。


    但是這麽多年來,越劍爐依然是越劍爐,你爸爸依然是你爸爸,並沒有什麽人學會《居山心法》後,在世間其他地方開枝散葉。


    這都緣於《居山心法》記錄方式與感悟方法的特別。


    那是一塊塊約莫一人高的黑色石碑,屹立於地火的火脈之上。


    每當火流蔓延而上,整塊石碑表麵就會出現無數條紅色的線條,猶如人體的血管一般,直看得人血脈沸騰。


    這些線條就是血脈的運轉方式,極其繁雜。


    如果修行者無法親眼目睹火流的蔓延過程的話,根本無法感悟。


    “這樣的東西單靠口傳、比劃,或者臨摹,能傳出去才怪!”


    看見眼前這一幕後,顧飛舟越發對歐冶子感到佩服。


    在這個世界更古老的時候,那些古人得多麽逆天,難道古代那些神話傳說都是真的?


    想到此處,顧飛舟越發覺得這世界不可思議。


    “歐冶子靠著一塊石碑,就能記載血脈的運轉方式。那女媧娘娘補個天,估計也不是難事。”


    更加讓顧飛舟震驚的是,這塊黑色石碑的紅色線條一旦開始蔓延,他體內的氣血都會受到影響,仿佛變慢了不少。


    他氣血變慢還好,而其他人一變慢,簡直又爬了次裁火蓮古道,辛苦得近乎虛脫。


    趙罔饒有興趣地看著眾人,講述道:“如果你們不看這居山碑,都有如此感受時,就算大功告成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徑直離開了。


    而其他人並沒有離去,因為他們必須領悟了這《居山心法》,才能開始鑄器。


    特別是張遼與董虎,簡直就像入了魔一般。


    在開爐大典上輸給了顧飛舟與趙雲,這簡直就是他們的人生陰影,而他們必須將這陰影抹去。


    而要抹去這道陰影的,唯有勝利!


    顧飛舟自然知道對方的想法,一邊悠然地看著居山碑,一邊默道:“可惜了,你倆又得輸!這居山碑與火裁蓮古道一樣,天生就是為老子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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