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大漢生得很是粗獷,身著粗布短衫,全身肌膚呈古銅色,看起來就像一尊寺廟裏的怒目金剛一般。


    看見西涼騎軍衝襲屠戮的這一幕後,他猶如野草的眉頭便微微挑起。


    下一息鍾,隻見大漢下盤下沉,一聲大喝,地麵就掀起了一道恐怖的塵浪。


    而他肩上扛著的那巨大的鼎爐,就被他直接拋向了高空之中。


    這鼎爐少說也有幾百斤重,而這大漢卻像在拋紙一般。


    隻聽見梆的一聲悶響,巨鼎從高空墜下,瞬間撞飛了數名鐵騎,連附近的地麵都是一顫。


    而幾乎同一時間,那名大漢已經高高躍起。


    別看他身形高大,但是跳得卻極高,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從天外落下的隕石。


    在下墜的過程中,大漢已然抽出了自己背後的巨劍。


    這柄巨劍劍體幽黑,上麵布滿了血紅色的紋理,看上去就像是人體的血管一般。


    隻見大漢雙臂肌肉鼓蕩如岩石,青筋更是猶如盤蛇般浮起,全身都充滿了狂野的力量感。


    然後就是轟隆一聲,巨劍結結實實斬在鼎爐之上,發出了猶如雷鳴的炸響。


    鼎爐內的空氣因為這一斬激蕩開來,迫出的氣浪將周圍近百名鐵騎都掀翻在地。


    這一劍本就勢如山海,加上鼎爐的原因,硬是將這一劍的力量擴大了數倍,所以嚴整的西涼軍方陣,頓時被炸開了一道大口子。


    這一劍一鼎的力量,竟比數桶火藥爆炸還恐怖!


    這個時候,大漢遙望對麵的山坡,沉聲道:“閣下又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聲音並沒有刻意提高,卻猶如暮鼓晨鍾一般,傳得很遠。


    另外一邊的山坡上,張遼與董虎陰沉著臉,都沒有說話。


    對方的這一手,確實足夠凶殘。


    “此人少說也是練髒境。”董虎皺眉道。


    而另一旁的張遼神情並沒有發生什麽改變,而是淡淡道:“是越劍爐的李狂人。”


    越劍爐除了每十年一次的開爐大典,平時一直都是避世不出的狀態,所以世人對其所知甚少。


    除了盛名遠播的宗主趙亡外,就屬這李狂人最出名。


    李狂人天生神力,煉器的鼎爐可以肩扛而行,猶若無物。


    別人開爐是鑄劍,而他開爐則是毀劍。相傳李狂人曾想鑄劍,結果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在一夜間砸毀了上百塊劍胚。


    從此之後,李狂人就擁有了一個“毀劍狂魔”的稱號。


    剛剛那一式“劍斬鼎”,就可以看出他的力量有多麽恐怖。


    可是麵對如此強悍的人,張遼卻沒有絲毫退卻之意,繼續下令道:“殺!”


    這些西涼騎軍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自然悍勇異常。


    接到張遼的命令之後,他們沒有絲毫猶豫,提槍繼續衝殺起來。


    看家這一幕後,李狂人歎了口氣,道:“何必如此?”


    他的話音剛落,胸腔就開始極速收縮,全身的骨骼跟著發出了劈裏啪啦的炸響。


    轉瞬之間,李狂人的身體就拔高了一尺!


    達到煉骨境巔峰的修行者,可以控製骨骼之間的間隙,將身體縮小或伸長。


    顧飛舟那日與瞎姨交手之時,瞎姨就使出過如此手段,可是趙狂人能將身體瞬間拔高一尺,明顯要更高一籌。


    幾乎同一時間,趙狂人手裏的巨劍開始飛舞出了燦爛的火星。


    很多人都知道,越劍爐趙狂人的佩劍名為星火劍,乃是一顆落地之後依然在燃燒的隕鐵煉製而成,裏麵蘊含著天外星辰的火焰之力。


    星火劍配上越劍爐的居山劍意,即使境界和他相差無妨的張遼都不知道會產生什麽樣的反應。


    隻聽見嘭的一聲炸響,星火劍再次砸在了鼎爐之上。


    然後就是一道火焰衝天而起,鼎爐所在的地麵轟然下沉了半丈,形成了一個圓坑。


    而那隻看起來堅厚無比的鼎爐,也出現了無數裂紋。


    然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衝天的火焰化作了漫天星火,而丘陵的地麵則出現了一道綿長的裂縫,剛好將西涼騎兵的方陣切成了兩半。


    緊接著,這裂縫中便發出嗤嗤的聲響,仿佛有什麽氣體噴薄而出。


    下一息鍾,隻見高空散落的點點星火瞬間暴漲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蔓延,轉瞬就形成了一道磅礴的火牆。


    近百名剛好位於火牆附近的鐵騎被燒得人仰馬翻,饒是這支西涼騎兵再如何精銳,終究還是亂了陣腳。


    顧飛舟抓住時機,用腰畔寶劍割裂了一名騎兵的咽喉後,趁著空隙往外衝去。


    而那名車夫則迅速廝殺了過來,以一雙肉拳,生生為顧飛舟撕開了一條血路。


    由於後續的騎兵無法提供支援,不少修行者紛紛殺出重圍,往山上的密林衝去。


    趙狂人的這一劍,可謂是真正的逆轉了整個戰局。


    隻見他將那巨鼎再次扛在了肩上,越過了火牆,往上走去,途中竟無一人敢攔。


    “炎龍大陣莫?”看著遠處趙狂人逐漸遠去的身影,張遼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


    作為和對方同境界的修行者,張遼自然知道,隻靠趙狂人自己,還弄不出如此陣仗。


    這道來得如此突兀的火牆,聲勢如此浩大,已經不是人力能為的了。


    這道火牆,隻有可能是趙狂人帶動了越劍爐的炎龍大陣形成的。


    有了這一道火牆阻攔之後,張遼知道,這一次是難以將這些人趕緊殺絕了。


    於是他揮了揮手,鳴金聲便緩緩響起。


    聽見鳴金聲後,那些西涼騎兵迅速穩定了陣型,由攻轉守,開始收兵。


    而那些逃脫的修行者,此刻早已衝入了山林中隱蔽起來。


    半柱香之後,火牆漸漸消散,隻留下了一地焦土。


    萬幸的是,這火焰仿佛被陣法所帶的風力約束了起來,並沒有將整片丘陵徹底點燃。


    當西涼騎兵退去,整片山坡又漸漸恢複了安靜。


    顧飛舟站在一個大樹的樹枝上,看著山坡上漆黑的焦土和散落一地的屍體,心情一時難以平靜。


    差點讓他們這群人全軍覆沒的,是西涼騎兵。


    而西涼騎兵的擁有者,是董卓。


    那這次伏擊,一定是張遼和董虎預謀的!


    想到此處,顧飛舟的眼神就變得越發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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