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蘇傾月所料想的那樣,不管葉寒如何解釋,哪怕說出蘇傾月和他隻是假結婚的事實,蘇華貿都不願意相信。


    “你們兩個在感情方麵的事情,我不管。”蘇華貿對葉寒可謂是軟硬兼施,“但是,我也當過兵,算起來是你的老班長,所以這事你必須聽我的。你和我家傾念是兄弟,算起來我是你的父輩,所以你必須聽我的。這樣,你最遲明天就搬到蘇家去住。”


    “這是不可能的。”葉寒歎道:“蘇伯父,我的確和你女兒發生了關係,我也願意為此負責。可是,不是現在。”


    蘇華貿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跟那個吊墜有關?”


    “您怎麽知道?”葉寒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蘇華貿笑著道:“你蘇伯伯當年也是一個尖兵。小葉,你要是信得過我,就說實話。你的身體現在這麽弱,是不是也跟那個吊墜有關?”


    葉寒沉吟了片刻,終於點頭道:“沒錯。”


    “能不能說說?”蘇華貿問道。


    按理說,有些事情葉寒不應該告訴蘇華貿。


    可現在不說出自己苦衷的話,就不能退婚,也拿不回吊墜了。


    他總不能對自己兄弟的老爹和老姐來硬的吧?


    葉寒想了想,沉聲道:“我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遭遇了埋伏,戰友們都犧牲了……我的一個兄弟在臨死之前,把這個吊墜拚命扔了出來。我知道,我兄弟來不及說的話,很可能可以從這吊墜中找到答案。從那以後,我一直在研究這個吊墜,但是直到今天,都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說到兄弟的犧牲,葉寒的神色黯然下來,低聲道:“蘇伯父,你知道嗎?我必須要給兄弟們報仇,隨時都有可能死在哪個角落裏。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女兒結婚,那樣隻會害了一個好女孩。而且,仇家的實力很強,我就算不主動報仇選擇留下,要是被他們找到了我的蹤跡,絕對會給你們蘇家惹來天大的麻煩。所以我現在隻能拿著吊墜離開。不過你放心,等我解決了這件事之後,一定會回來,給你和蘇傾月一個交代。”


    蘇華貿拍拍葉寒的肩膀,神情同樣有些悲痛,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要是你,回不來了呢?”


    葉寒一時無言以對,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那我隻能對不起你們了。”


    蘇華貿皺著眉頭,搖頭道:“小葉,傾念說過很多有關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和你的戰友全都是一等一的尖兵,仇家肯定很強大。你和你的戰友們一起行動都失敗了,現在隻剩你一個人,以你目前虛弱的身體,能做什麽?就算你能找到仇家,那又能如何?送上門去給他們殺嗎?”


    聽得此言,葉寒的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蘇華貿的話,無情撕碎了他原本就要崩潰的最後一絲心理防線。


    蘇華貿說的,葉寒何嚐不明白?


    但他隻能自欺欺人,隻能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放棄,絕對不能放棄。


    複仇的念頭,才是支持葉寒苟活下來的理由。


    可殘酷的現實告訴葉寒,你如今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連一個退伍多年的老兵,都知道你很弱。


    你這麽弱,你憑什麽報仇?


    你拿什麽去報仇?


    胸口的劇痛更加強烈。


    葉寒死死的捂著胸口,可是怎麽也壓抑不住那口淤血。


    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挺拔的身軀忽然一晃,在蘇華貿的驚呼聲中,砰的一聲,重重栽倒在地。


    ……


    三天後,葉寒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知道葉寒醒了,蘇華貿匆匆趕到病房。


    “小葉,你感覺怎麽樣?身體好些了嗎?”蘇華貿關切的問。


    躺在病床上的葉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直勾勾的看著蘇華貿的眼睛,輕聲道:“蘇伯父,請把吊墜給我,然後我就離開這裏。”


    “不行。你現在還不能出院。”葉寒身旁一位老人開口道。


    這位老人穿著黑色布衣,頜下留著花白的胡須,身材瘦小,精神矍鑠。


    蘇華貿介紹道:“小葉,這位是趙老先生,全華夏最厲害的神醫,號稱鬼見愁,這外號的意思是即使小鬼想要來索命,遇到趙老先生出手救治了也會發愁。我當年在戰場上被子彈擊穿了肺葉,是趙老先生救了我,還讓我恢複了健康。”


    葉寒的精神很恍惚,似乎沒有聽到蘇華貿的話,依然重複說道:“請把吊墜還給我。”


    蘇華貿真的有些生氣了:“小葉!你怎麽如此固執?!”


    葉寒表情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沒有說話。


    看著葉寒一潭死水的眼神,蘇華貿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他用力抓住葉寒的肩膀,沉聲道:“孩子,我知道你想報仇。那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等你的傷好了,我絕對不會阻止你!你安心在這養病,我請來的是貨真價實的神醫,一定能醫好你。”


    葉寒陷入沉思。


    半響之後,葉寒的眼神漸漸恢複了一些光彩,望向蘇華貿問道:“一定能醫好我嗎?”


    趙老冷哼一聲:“小子,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嗎?!”


    蘇華貿急忙打圓場,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趙老別跟他一般見識。”


    接著蘇華貿望向葉寒,重重點頭:“一定能治好你!”


    趙老卻板著臉道:“我不給他看病了。”


    蘇華貿一驚:“趙老,千萬別這樣。希望您看在蘇某人的三分薄麵上,原諒他一次。”


    趙老哼了一聲,依舊板著臉,沒有說話。


    蘇華貿瞪了一眼葉寒:“還不給趙老道歉?你想養好傷,就全靠趙老了!”


    葉寒強撐著坐起來,對趙老說道:“趙老先生,如果您能讓我恢複原來的實力,我一定會給您道歉。但如果不能的話,那就對不住了。”


    趙老瞪著葉寒道:“小娃娃,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老子一旦出手,不僅能夠恢複你的實力,還能讓你比以前更強!”


    葉寒冷笑一聲:“空口無憑。”


    趙老氣壞了,怒道:“你這是不信我?”


    葉寒毫不猶豫的道:“當然。”


    趙老氣的胸膛急劇起伏,蘇華貿急忙起身安撫他的情緒。


    誰知道趙老忽然出手,快如閃電,一把就抓住葉寒的手腕。


    葉寒大吃一驚,沒料到這個老人看起來瘦弱不堪,竟然是如此厲害。他這一抓,別說現在的葉寒,就算葉寒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逃得過。


    接著,趙老摸出三根銀針,刷刷刷的紮在葉寒的胸口周圍,頓時,葉寒察覺到三股熱流從胸口出現,隨後沿著身體經絡走了一圈。


    葉寒更加吃驚了。


    這股熱流是什麽?


    難道是武俠小說中的內力不成?


    看到吃驚葉寒的表情,趙老的心情終於舒暢了一些,冷笑道:“小娃娃,長見識了吧?這是太乙神針,老子的獨門絕技,全天下獨此一份。這門絕技,老子一年隻能用三次,本來是留著做大生意的,現在倒是便宜了你!起來吧,出院!”


    聽到這話,蘇華貿一臉狂喜。


    他當然知道太乙神針的價值,因為一年隻能使用三次的緣故,全華夏的頂級富豪排著隊也可能輪不到,求不來!


    葉寒這次是撿了大便宜了。


    但當事人葉寒卻非常疑惑,看著趙老問:“你剛剛不是說我不能出院嗎?”


    “你自己不會下來走兩步試試?”趙老不屑一顧,懶得跟葉寒多說,看向蘇華貿,說道:“看在你女兒的麵子上,老夫這次施針,就意思一下,收你一千萬罷了。”


    “好的,多謝趙老先生!”蘇華貿立刻掏出支票本,毫不猶豫的開了張一千萬的現金支票。


    接過支票之後,趙老便揚長而去。


    葉寒扯掉手上的點滴,下床走了兩步,忽然露出震驚和欣喜的複雜神色。


    蘇華貿笑著問:“好多了吧?”


    葉寒重重點頭,興奮的道:“和剛剛躺床上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蘇華貿點點頭,他看得出來,葉寒不僅僅是在身體上有了好轉,最重要的是重新有了希望和信心。他拍拍葉寒的肩膀,舒暢笑道:“這下可以放心了吧?鬼見愁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太乙神針更是一個傳奇。小葉,你今天可是撿了大便宜了。趙老原本肯定不會給你用太乙神針的,那樣的話,你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治療,才能恢複到現在的狀態。”


    葉寒衝著蘇華貿深深鞠了一躬:“蘇伯父,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於心!”


    葉寒對蘇華貿充滿了感激,是他在自己陷入絕望的時候,將自己拉了回來。


    “好了,咱爺倆不說那麽多有的沒的。收拾收拾,回家。”蘇華貿笑道。


    葉寒點點頭,問道:“蘇伯伯,這次請趙老先生出手,一共用了多少錢?我現在身上沒錢,但我以後我有錢了,一定還你。”


    蘇華貿搖頭道:“你安心養傷便是。錢不錢的,不需要你操心。”


    “那好。”葉寒也不矯情,點點頭不再多說。


    蘇華貿的司機開車,將葉寒和蘇華貿送到一棟別墅之中。


    這是一棟位於半山腰的別墅,歐式風格,周邊風景極美,占地很廣,有著三百多平的花園、兩百多平的草坪,後院帶著遊泳池。


    別墅裏除了幾個傭人之外,就隻住著葉寒、蘇傾月以及她的貼身保鏢林詩曼。


    “這是我女兒住的地方,你以後也住這裏。”蘇華貿對葉寒說道。


    葉寒很是為難,問道:“蘇伯父,能不能給我換個地方?”


    蘇華貿笑道:“這裏山清水秀,空氣清新,最適合讓你休養。”


    葉寒當然知道這隻是一個借口,但蘇華貿對他有大恩,葉寒不好意思說太多,隻得苦笑著搖頭:“蘇伯父,您這是亂點鴛鴦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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