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寒冷的冬風總會讓人覺得刺骨，尤其是在早上，風隨著敞開的窗戶吹進屋內，燒熱的爐子冒出的熱氣也被吹散。
孟嚐起身抬手緩緩將窗子關上，轉身又折返到火爐旁拿起爐鉤子挑起爐蓋，又將鉤子放進去捅了捅。
“黑衣人？你在說什麽，我有點聽不懂。”
爐火將他的視線映紅，謝誌軒看著他並沒有任何波瀾的神色，笑了笑：“我也有點不懂，聲音一樣，身形一樣，就連疤痕都一樣，世上的巧合還真多。”
孟嚐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也不過是片刻，他便繼續將爐蓋蓋上，轉身坐回了沙發上：“是啊！這世上的巧合就是多，對了，你剛剛說要查誰的檔案？”
謝誌軒淡然一笑：“木村太一。”
“你查他幹什麽？”
“朋友托付的一個案子，木村太一有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
聽到他的話，孟嚐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日本人的檔案咱們一般很難搞到手，尤其是軍人的更難。不過，既然和案子有關那我就盡量幫你找找看，但能不能找到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行，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
“怎麽樣？”
謝誌軒剛坐回駕駛座上，關昕就連忙擔心的問。
“沒有那麽快，不過孟嚐答應會幫忙查查的。”
說到這裏，謝誌軒的視線落到她手上的烤地瓜，疑惑的皺了下眉：“怎麽沒吃？”
“吃了，這個是給你留的。”
關昕將烤地瓜遞到他的手中：“不要多想，我是為了留肚子吃西餐，你別告訴我，你把這事兒忘了吧！”
看著手中溫熱的烤地瓜，謝誌軒臉上露出笑容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當然沒望，真是個吃貨。”
“喂！能不能別總打頭，會傻的！”
“嗯，還真是，本來就挺傻的，再傻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謝誌軒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轉身緩緩將車發動。車輪慢慢轉動著，當速度猛然增快的刹那，車裏傳來關昕憤怒的聲音：“謝誌軒！你敢說我傻！”
來到桃花巷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到處都是安安靜靜地，除了極個別的小店鋪在開著，其他的都依舊緊閉著房門。花街柳巷裏的生活就是如此，晝伏夜出。
“迎春院，名字不錯，真沒想到民國時期的雞院原來是這個樣的。”
從車裏走下來，關昕抬首看著麵前紅燈高掛插著日本膏藥旗的小樓，感歎了一聲，隨之側首看向從車裏走下來的謝誌軒：“這好像還沒開門，怎麽辦？”
“敲門，有生意她們總不會不接吧！”
說著，謝誌軒走上前抬手敲了敲。
“特麽的！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消停點兒！”
一個不耐煩的男聲傳了過來，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走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的瞄了眼謝誌軒沒好氣的說：“現在天兒還早呢，姑娘們都睡著，你下午再過來吧！”
“我警察廳的，有事找老鴇子。”
一聽到警察廳三個字，那大茶壺立刻沒了睡意，臉上立刻揚起討好的笑意點頭哈腰的說：“警察先生！您找我們老板有事嗎？”
“嗯，趙瑩你認識麽？”
“趙瑩？”
大茶壺皺了皺眉，突然了然說道：“您說的是紫娟吧！認識，她是我們堂子裏的姑娘，您找她？”
“她死了，我是來問問關於她的事情。”
“什麽！死了！”
“誰死了？”
這時，一個沙啞卻粗獷的女人聲從院內傳了過來，隨之便是一個穿著紅色厚旗袍，盤著頭畫著濃妝五十多歲的老女人走了出來。
“噗！咳咳咳……”
關昕實在是沒忍住，看著老鴇子的妝差點笑噴：白的像鬼一樣的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的臉蛋，再加上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樣的紅嘴唇，這要是晚上出來，準嚇死一街人。
感覺到她的笑意，老鴇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悅的說：“笑！笑！笑啥笑！沒見過美人啊！”
“是，對不起，我真沒見過。”
“你就是老鴇子？”
謝誌軒打斷了兩人即將僵持的談話，視線看向老鴇子皺眉問。
“我是，您是……”
“我是警察廳的。”
“警察廳的？這稅我們已經交過了，您這怎麽又來了？”
“趙瑩死了，我是來例行詢問的。”
“趙瑩死了！”
老鴇子聽到他的話很是吃驚，猛的驚呼出了聲，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看到她和大茶壺的反應，謝誌軒心中了然，這日本人應該又將這件事壓了下來，死人的消息一點都沒傳出。
他看著老鴇子淡淡的問：“你不會準備在這裏和我談話吧！”
老鴇子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堂子裏姑娘死的消息，四處看了看連忙帶著兩人走進了院子裏。
“紫娟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進房門，老鴇子就迫不及待的追問，看她的樣子和這紫娟的關係應該很好。
“縱欲過度，窒息而死的。”
謝誌軒坐到椅子上，皺眉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最後一次……”
老鴇子皺眉思考了下：“應該是前天下午，當時有個客來找她，可她卻說要出堂差，有個熟客來找她。”
“熟客？知道是誰麽？”
“不知道……紫娟是我們堂子裏頭牌，身邊的熟客自然不少。”
謝誌軒聽此，質疑的問：“出趟差不是都要有大茶壺陪著麽？怎麽會不知道？”
“紫娟經常會出堂差的，再加上她也是自願到這裏來的，所以，對她我也就不用看那麽嚴，出去基本上是不用帶大茶壺的。”
“那她經常都和誰接觸最多，比如姑娘，或者是客人。”
“接觸最多的？姑娘嘛還真沒有，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競爭強，怎麽會有啥朋友？至於客人……嗯，好像還真有一個，是個日本商人，經常來找她。”
“日本商人？”
謝誌軒質疑的問：“那你知道叫什麽，能形容出長什麽樣麽？”
“這個還真不能，這個人來都是用姓登記的，而且還帶著個鬥笠，把臉都蒙住了，我們都看不見。”
“那個人姓什麽？”
“他姓……”
砰！
一聲巨響，房門猛然被推開，一隊日本兵跑了進來，謝誌軒回頭看去眉頭不由得皺緊。
川崎美惠子？她怎麽來了？
孟嚐起身抬手緩緩將窗子關上，轉身又折返到火爐旁拿起爐鉤子挑起爐蓋，又將鉤子放進去捅了捅。
“黑衣人？你在說什麽，我有點聽不懂。”
爐火將他的視線映紅，謝誌軒看著他並沒有任何波瀾的神色，笑了笑：“我也有點不懂，聲音一樣，身形一樣，就連疤痕都一樣，世上的巧合還真多。”
孟嚐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也不過是片刻，他便繼續將爐蓋蓋上，轉身坐回了沙發上：“是啊！這世上的巧合就是多，對了，你剛剛說要查誰的檔案？”
謝誌軒淡然一笑：“木村太一。”
“你查他幹什麽？”
“朋友托付的一個案子，木村太一有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
聽到他的話，孟嚐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日本人的檔案咱們一般很難搞到手，尤其是軍人的更難。不過，既然和案子有關那我就盡量幫你找找看，但能不能找到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行，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
“怎麽樣？”
謝誌軒剛坐回駕駛座上，關昕就連忙擔心的問。
“沒有那麽快，不過孟嚐答應會幫忙查查的。”
說到這裏，謝誌軒的視線落到她手上的烤地瓜，疑惑的皺了下眉：“怎麽沒吃？”
“吃了，這個是給你留的。”
關昕將烤地瓜遞到他的手中：“不要多想，我是為了留肚子吃西餐，你別告訴我，你把這事兒忘了吧！”
看著手中溫熱的烤地瓜，謝誌軒臉上露出笑容抬手敲了下她的額頭：“當然沒望，真是個吃貨。”
“喂！能不能別總打頭，會傻的！”
“嗯，還真是，本來就挺傻的，再傻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謝誌軒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轉身緩緩將車發動。車輪慢慢轉動著，當速度猛然增快的刹那，車裏傳來關昕憤怒的聲音：“謝誌軒！你敢說我傻！”
來到桃花巷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到處都是安安靜靜地，除了極個別的小店鋪在開著，其他的都依舊緊閉著房門。花街柳巷裏的生活就是如此，晝伏夜出。
“迎春院，名字不錯，真沒想到民國時期的雞院原來是這個樣的。”
從車裏走下來，關昕抬首看著麵前紅燈高掛插著日本膏藥旗的小樓，感歎了一聲，隨之側首看向從車裏走下來的謝誌軒：“這好像還沒開門，怎麽辦？”
“敲門，有生意她們總不會不接吧！”
說著，謝誌軒走上前抬手敲了敲。
“特麽的！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消停點兒！”
一個不耐煩的男聲傳了過來，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走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的瞄了眼謝誌軒沒好氣的說：“現在天兒還早呢，姑娘們都睡著，你下午再過來吧！”
“我警察廳的，有事找老鴇子。”
一聽到警察廳三個字，那大茶壺立刻沒了睡意，臉上立刻揚起討好的笑意點頭哈腰的說：“警察先生！您找我們老板有事嗎？”
“嗯，趙瑩你認識麽？”
“趙瑩？”
大茶壺皺了皺眉，突然了然說道：“您說的是紫娟吧！認識，她是我們堂子裏的姑娘，您找她？”
“她死了，我是來問問關於她的事情。”
“什麽！死了！”
“誰死了？”
這時，一個沙啞卻粗獷的女人聲從院內傳了過來，隨之便是一個穿著紅色厚旗袍，盤著頭畫著濃妝五十多歲的老女人走了出來。
“噗！咳咳咳……”
關昕實在是沒忍住，看著老鴇子的妝差點笑噴：白的像鬼一樣的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的臉蛋，再加上像是吃了死孩子一樣的紅嘴唇，這要是晚上出來，準嚇死一街人。
感覺到她的笑意，老鴇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悅的說：“笑！笑！笑啥笑！沒見過美人啊！”
“是，對不起，我真沒見過。”
“你就是老鴇子？”
謝誌軒打斷了兩人即將僵持的談話，視線看向老鴇子皺眉問。
“我是，您是……”
“我是警察廳的。”
“警察廳的？這稅我們已經交過了，您這怎麽又來了？”
“趙瑩死了，我是來例行詢問的。”
“趙瑩死了！”
老鴇子聽到他的話很是吃驚，猛的驚呼出了聲，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看到她和大茶壺的反應，謝誌軒心中了然，這日本人應該又將這件事壓了下來，死人的消息一點都沒傳出。
他看著老鴇子淡淡的問：“你不會準備在這裏和我談話吧！”
老鴇子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堂子裏姑娘死的消息，四處看了看連忙帶著兩人走進了院子裏。
“紫娟到底是怎麽死的？”
一進房門，老鴇子就迫不及待的追問，看她的樣子和這紫娟的關係應該很好。
“縱欲過度，窒息而死的。”
謝誌軒坐到椅子上，皺眉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最後一次……”
老鴇子皺眉思考了下：“應該是前天下午，當時有個客來找她，可她卻說要出堂差，有個熟客來找她。”
“熟客？知道是誰麽？”
“不知道……紫娟是我們堂子裏頭牌，身邊的熟客自然不少。”
謝誌軒聽此，質疑的問：“出趟差不是都要有大茶壺陪著麽？怎麽會不知道？”
“紫娟經常會出堂差的，再加上她也是自願到這裏來的，所以，對她我也就不用看那麽嚴，出去基本上是不用帶大茶壺的。”
“那她經常都和誰接觸最多，比如姑娘，或者是客人。”
“接觸最多的？姑娘嘛還真沒有，你也知道做我們這行的競爭強，怎麽會有啥朋友？至於客人……嗯，好像還真有一個，是個日本商人，經常來找她。”
“日本商人？”
謝誌軒質疑的問：“那你知道叫什麽，能形容出長什麽樣麽？”
“這個還真不能，這個人來都是用姓登記的，而且還帶著個鬥笠，把臉都蒙住了，我們都看不見。”
“那個人姓什麽？”
“他姓……”
砰！
一聲巨響，房門猛然被推開，一隊日本兵跑了進來，謝誌軒回頭看去眉頭不由得皺緊。
川崎美惠子？她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