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場雪憋了好幾日,終於忍不住倒了下來,相較於南方依舊溫暖的氣息來說,東北的氣候卻是冷了不少,再加上此時冰冷的雪,刺骨的風,打到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1934年,哈爾濱道外桃花巷。


    這裏是哈爾濱市有名的煙花柳巷,除卻白日,每每到夜晚,總會有些麵似桃花、楚楚動人的**站在門前,等候恩客。


    而此時,桃花巷內卻異常的熱鬧,三三兩兩的人圍在這裏,不斷的向裏張望,交頭接耳。


    “讓讓!讓讓!”


    不耐煩的低吼聲忽然從人群中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根警棍插進人群縫隙中,那些看熱鬧的人見此,麵色一驚連忙讓開了路。


    “頭兒,屍體就在前麵。”


    穿著警服的小警員笑著對身旁的男人恭敬的說著,拿著警棍的手隨之向前指了指。


    而他此時所喊的頭兒不是別人,正是大老遠從現代穿越到民國的謝誌軒。


    看著他笑得堆在一起的臉,謝誌軒挑眉斜眼打量了他一圈,疑惑的問:“馮錦,你老婆生孩子了?這麽高興?”


    馮錦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沒,媳婦兒還沒見到一個呢,哪來的孩子?”


    “那你這麽高興幹什麽?這裏是凶案現場,又不是煙花柳巷,不用賣笑。”


    無奈的搖搖頭,謝誌軒隨之轉身率先向屋內走去。


    “我說錯什麽了麽?”身後的馮錦不解的眨眨眼,一隻手搓了搓脖子,連忙跟了過去。


    “說說,怎麽回事。”


    邊說著,謝誌軒邊帶上手套四處查看,這裏是一幢二節小樓,下麵是房東住的地方,而上麵則有三個單間,而死者死亡的房間就在二樓中間的那一間。


    “死者叫陳莉莉,23歲,是馬迭爾舞廳的舞女,死因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馮錦臉色忽然一紅,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見此,謝誌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疑惑的問:“死因是什麽?”


    “是……是……縱欲過度。”


    “咳咳……”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死因,謝誌軒尷尬的抬手輕咳了兩聲,隨之轉頭邊向樓上走邊說:“先到案發現場去看看再說吧!”


    屋內充滿著濃重的脂粉香氣,裏麵擺放著梳妝台、餐桌、雙人床和幾張凳子,地麵上散落著死者的衣物,而死者的屍體就仰躺在床上。


    謝誌軒走上前,皺眉查看了下:死者渾身赤裸,身體已經被清理幹淨,但身上仍舊布滿青紫瘀痕,從痕跡上來看,應該是屬於鞭痕、掐痕和咬痕,瞳孔放大,從症狀上來看,的確是因縱欲過度導致的猝死。


    看來可能就是一個尋常的案子……他無奈的歎息一聲,本以為會和能樂有關,沒想到又白跑一場。


    “誰說你白跑了,這女人和能樂絕對有接觸。”


    忽然,他的耳邊響起陸南的聲音,側首看去,這家夥此時就站在自己的身邊,一臉凝重的看著屍體。


    “你下次出來能不能打個招呼,人嚇人嚇死人的。”


    “你會死麽?”


    聽到謝誌軒不悅的聲音,陸南側首看了看他,在看見他疑惑的四處看周圍人的表情時,無奈的搖搖頭:“別看了,他們是看不見我的,我隱身了。”


    了然的點了點頭,謝誌軒隨機皺眉低聲問:“你怎麽知道這個屍體和能樂有過接觸?”


    陸南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看著他:“我可是地府的判官,有誰的氣息能逃得了我的鼻子?”


    “也是,的確和狗鼻子有的一比了。”


    “你……”


    陸南剛準備發飆,然而當看見突然走進來的身影時,狠狠白了他一眼:“好好查案子,順著線索說不定就能找到能樂。”


    “行了,我知道了,對了,還沒有莫蘭和關昕的消息麽?”


    說到這倆人,他們幾人本來破了客棧的迷局後一起用羅盤穿越來的,可半路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當謝誌軒睜開眼的時候,莫蘭和關昕就已經失蹤了,而為了方便行事,陸南就找到了這個莫名其妙死去的哈爾濱警察廳警務科警長的身份,很湊巧的,這家夥也叫謝誌軒,倆人還長得一模一樣,用他的話說,這家夥說不定和自己有啥關係,當然,這也隻是他的假設而已。


    陸南搖搖頭,看著越走越近的身影,閃身消失在原地。


    謝誌軒見此,無奈的側首看向門口,挑眉問:“金永奕?你怎麽來了?”


    這個金永奕也是警務科的一個警長,和原來的謝誌軒本來就是死對頭,自從今年年初,傀儡皇帝在新京登基以後,這家夥就仗著自己沾點皇族血統的身份,更不將謝誌軒放在眼裏。


    金永奕斜眼瞥了他一下,撇嘴說:“這裏有命案,身為貴族兼警察的我當然義不容辭要來這裏辦案了!”


    “哦?是麽?那小王爺,這裏好像是我的管轄範圍,並不屬於你吧!況且,這兒有死人,太晦氣,和您的龍氣相衝,我看您還是趕緊回玉鳳堂喝茶享受吧!”


    連諷帶刺的一句話讓金永奕氣的漲紅了臉,玉鳳堂是什麽地方?下等妓院啊!謝誌軒這一句看似恭敬實則諷刺的話,讓金永奕氣的渾身顫抖起來,抬手指著謝誌軒怒吼:“謝誌軒!你算什麽東西!別仗著你爸是商會會長的名頭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了!告訴你,說到底,你全家也隻是我們皇族的一條走狗而已!別給你臉不要臉!”


    “行!我啊還真不用您給臉了,這樣吧!我把臉都給您,您看怎麽樣?”


    “哼!算你識相!”


    金永奕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這什麽案子?歸我了!你趕緊滾蛋!”


    謝誌軒了然的點點頭,而後邊向外走邊狀似不經意的說:“還真有傻子願意接這案子的,一個舞女被殺案,別說是個無頭案,就這舞女平時結交的人,最多的都是達官貴族,這麽得罪人的事兒我還真是不願意做,馮錦!咱們走!”


    話落,謝誌軒同情的看了眼金永奕,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和馮錦走了出去。


    “頭兒,咱真的不辦這案子了?”


    走下樓梯,馮錦不解的皺眉問,這性格說放棄就放棄,似乎和以前的頭兒完全不同啊!


    謝誌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拿著手套狠狠抽了下他的頭:“笨!肉都是自己送上門的好,哪有自己去取的道理?等著吧,用不了多久的。”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從樓上傳來金永奕的喊聲:“謝誌軒!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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