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製版


    這一篇故事其實我在六月份的時候就已經寫下了。隻是當時是在學校裏住校,沒有手機電腦這些電子設備,就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手寫的方法寫在本子上了。


    不過.....在一次出去玩的時候遭遇暴雨,包裏所有的本子全部被淋濕,濕到墨水全部浸滿了紙張,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那幾個月的心血。


    所以,現在我打算憑著記憶還原幾篇故事出來。下麵這個故事叫做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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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故事發生在一年前我回老家的時候。


    當時正值放暑假,許多人都有了空閑的時間。我爹那邊家族也按例舉辦了一年一度的家庭會議。


    幾乎所有姓何的全部聚集在了大姑家的別墅裏,其實雖說是家庭會議,倒不如說是家庭patty。大家隻是想趁著難得的空閑時間好好聚聚,玩玩麻將什麽的。


    我在何家這邊算是我這一輩裏最大的了。到了吃飯的時候難免不會不受到七大姑八大姨的盤問。內容無非就是什麽時候談女朋友。開玩笑也是問什麽時候帶女朋友過來玩玩...每次遇到這種玩笑我臉都會紅得要死,家裏人看到我這副模樣也不緊會哈哈大笑。


    既然是盤問,就總少不了關於成績這方麵。“小陽,這次考的多少分啊?”


    “小陽,學校排名第幾啊?”


    “小陽學習如何了啊?”


    這種問題不可謂是不煩,每次我都會用早就準備好的那套說辭來應付。“一般般吧,中上等而已啦。”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剛剛一踏入大姑家,屁股還沒坐熱,二姑就高興的問“啊!小陽來了啊。好好好,玩開心點哈。對了,學習怎麽樣了啊?”


    “.......額,一般般吧..中上等。”二姑這彎轉得真tm快...


    這個時候我的四爺爺開口說話了:“雲麗(我二姑名字),別老是問娃娃們學習的問題,也別老逼著他們學,該玩玩。”


    二姑急了“四叔啊!你是不知道現在社會競爭有多大,不讀書!就廢了啊!”


    “哼,我也不見讀書讀得好混得也好”四爺爺說完瞥了一眼我的二叔


    二姑看見了四爺爺的眼神立馬說道“我哥他現在混的也挺好啊,人家北大畢業,現在可也是縣裏的一個官了”


    我二叔是我四爺爺的兒子,從小學習成績談不上很好,可就在臨近高考那段時間裏突然直線上升,最後在全家人驚訝的目光中考上了北大


    二叔畢業後沒有在大城市裏繼續發展,而是回到了縣城裏當了個小小的公務員,這事氣壞了我四爺爺,從此一談到這事我四爺爺就罵我二叔不爭氣。


    四爺爺也發覺了氣氛有點僵硬,對我們說“我給你們說個故事吧,這事兒是發生在德強(我二叔)高中同學身上的”


    一聽見四爺爺又要講故事了,弟弟妹妹們全部圍了上來,就連大人們的臉上也充滿了期待。


    一下是我四爺爺的口吻


    ————————————


    德強讀書那會兒其實才經曆過文革不久,雖說文革已經過去。可還是有很多人的思想還是被禁錮在那兒,認為讀書無用。


    所以還是有很多人讀完個小學初中就立馬棄學打工的。當然也有想力爭上遊,相信“知識改變命運”


    的人。


    德強班上有個叫吳剛的人,家境十分困難。但吳剛並沒有選擇出去打工,而是拚命讀書。


    他付出了平常人好幾倍努力去背公式背課文,可也許上天注定他就不是讀書這塊料,即使他再怎麽努力,成績還是徘徊在中下遊。


    同學們經常嘲笑道“就你這腦殼還想一飛衝天?還不如趕緊輟學打工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就連老師也很認真的對吳剛說盡量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讀書這塊,你不適合


    對於這種話吳剛則是任憑他人耳說,繼續埋著頭苦幹。


    又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事情終於出現了轉機


    吳剛在高三的摸底中取得年級第六班級第二的名次


    但仍有些人對他死咬不放,站出來指出吳剛的成績是靠作弊取來的。


    無風不起浪。靠這麽一下扇陰風點鬼火,越來越多的人們認為這是靠作弊才取得成績。


    吳剛氣的打抖,站起來紅著臉指著他們吼道“任憑你們說吧!老子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正如吳剛所說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的大小考試吳剛全部拿下了第一的名次。那些流言蜚語也終於就這樣消散在風裏


    同學們開始對他另眼相看起來,老師也開始對他特別關照,都認為吳剛這是開竅了


    可惜,好景不長。第二次摸底考試吳剛竟發揮失誤,從第一名的寶座瞬間落回從前的那個傻小子吳剛的位子。


    眼紅吳剛的人們又像勝利了一般開始對吳剛進行攻擊


    “什麽嘛,我還以為他有多牛逼啊,還不是個廢物”


    “別這麽說嘛,至少人家作弊作了一個月都沒被人發現,這點就很厲害的哈哈哈哈”


    吳剛也像丟了混似兒的坐在座位上獨自靜靜發呆。


    在所有人認為吳剛這次一蹶不振時,吳剛重新狠狠的扇了他們一耳光


    吳剛重新登回了第一的寶座,而監考老師也為吳剛做擔保,宣稱他百分之百沒有作弊


    就這樣,再也沒有人在底下對他指指點點,而吳剛則繼續蟬聯著學校第一的寶座。


    即使在這期間有幾次吳剛考試成績突然下滑,可第二天,那個被稱為學神的吳剛又會再一次回來。


    德強是吳剛的同桌,兩人平常關係很好。德強也會經常邀請吳剛來我們家吃飯,這樣一來二去再加上同桌的關係,他倆成了班上最鐵的兄弟


    德強一直好奇吳剛的成績,可每次想詢問吳剛的學習方法時都會被吳剛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這一次德強下定了決心,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會罷休的


    “啪!”德強使勁拍了下吳剛的課桌


    吳剛好奇的抬起頭來望著德強


    “吳剛,要是你還把我當兄弟,就不應該對我有所隱瞞。”


    “……”吳剛不語


    “吳剛!”德強嚴肅的看著吳剛想閃避的眼睛


    “好吧好吧!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告訴你就是了哎……你要保證不說出去”


    “當然!”德強拍了拍胸脯


    吳剛停下了筆,按了按太陽穴


    “事情在劉老師勸我退學那天。她那認真和痛心的眼神我實在是受不了,為什麽會有老師會放棄一個努力學習的學生?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知道的,每當我心情不好時我都會去次公園。這次也不例外。


    放學後,我在公園長椅上坐著,當時已是下午的飯點,平日在這裏嬉笑的孩童與擺龍門陣的。大娘們都早早回家準備晚飯了。整個公園裏可以說是就我一人,我並沒有感到寂寞孤獨,反而像如此的安靜更能使我平靜下來。


    可那天,我去了次公園的後山……”


    “等等!你去後山幹嘛,後山盡是那些道士。平日裏人們都很討厭去那裏,你要是想燒香應該是去東門寺吧?”吳剛話還沒說完,就被德強給打斷了


    “不知道……我隻是聽說道士有很多奇門異術,像什麽針刺腳心夜行百裏之類的。所以當時便想求一方來提升……成績”


    “那……你成功了!?”德強驚訝的問到


    “哼哼,你說呢”吳剛一手指著牆上的排名,一邊自豪的說道


    “吳剛……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問這是什麽辦法吧。放心,我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你的


    我成功上了後山找到一個蒼老的老道士,那老道士黃皺的皮膚上升起了疙瘩,三角形的頭,臉上嘴巴扭曲,一眼翻白,很明顯是瞎了一隻眼


    老道士看著歪著頭看著我緩緩說道:學生?


    我身上還穿著校服,被他識破不是什麽怪事,我嗯了一聲


    老道士用那不緊不慢的語調:既然是學生……是為了學習嗎?


    這倒使我有點驚訝了,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還是嗯了一聲


    老道士嚶嚶怪笑了兩聲,把手豎起來,比了個“v”


    說:墨水,兩瓶,喝掉。說完便倒地呼呼睡去了


    我不敢打擾他的美夢隻是匆匆回家路上不斷想著他說的話,心裏想隻有傻逼太會聽你這瘋道士的吧。


    事實上,人在最無助的時候凡是一顆稻草也是會去伸盡手臂抓的。這點我那天深有體會。因為我的桌子上有三瓶空墨水盒。


    我擦了擦嘴邊的墨汁,便倒頭睡去,我認為我真是瘋了


    但第二天……也就是一摸……我發現我答題可以答得得心應手,這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在之後的考試裏我如履青雲,一直保持著第一!


    你一定想問……為什麽我中途有段時間又變回來了吧……


    那是藥效過了,我姑且稱它為藥效吧。時間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我已經深深迷戀上了考試第一的成就感與老師的鼓勵同學的嫉妒!回到家我一口氣又喝了三瓶墨水,便沉沉睡去。


    但!最讓我崩潰的是沒有效果!我認為是。墨水喝得不夠,又一瓶接一瓶的喝,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無奈.我又得去一次後山


    老道士似乎早就料到我回來似的,坐在石頭上笑著看著我。:小娃喲,我就知道你會來,怎樣?還想成第一嗎?”


    “想想想!求你了快告訴我吧!”


    老道士揚了下眉毛:去給老子買隻雞來!


    我二話沒說立馬去最近的菜市場裏買了一小隻烤雞,便把它上供給了老道士


    :哼哼不錯,我就告訴你。筆芯,兩支,吃掉。


    這次是筆芯嗎?


    我已經對老道士沒有如何懷疑了,回到家拿起兩支鉛筆芯放進嘴裏一頓猛爵。如願以償的接著當上了第一的寶座。


    事情就是這樣了……德強答應我別說出去,你同時也可以用這方法提升成績啊!”


    德強聽了吳剛這番話直接是驚訝的合不攏嘴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不用了……我還是靠自己的真實實力吧……”


    “哎,你老是這麽老實”


    “但吳剛啊……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你豈不是還要再去一趟老道士那裏……”德強問


    “那是肯定的嘛,又不是什麽惡心的代價,就是吃點玩具而已,而且每次數量都在下降,上次是三瓶墨水,這次是兩支筆芯,說不定下次就是一塊橡皮擦沒事的”吳剛得意的說著。


    一個多月很快過去了,老師們已經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吳剛身上,他這成績完全可以去考清華北大並且百分百錄取。想到這裏老師校長便激動得難以自拔,我們學校終於出了個狀元!


    當然,藥效也過去了。吳剛再一次去了老道士那裏


    不過這一次……似乎出了點意外


    吳剛在那以後再也沒有去過一次學校,此時離高考隻有兩天的時間了。學校方麵嚇得趕緊找到德強,讓德強趕緊去吳剛家看看是不是出了點什麽意外。


    德強平常也去過吳剛家,輕車熟路到達目的地後,輕輕敲了敲門。


    吱——嘎~隨著尖銳的摩擦聲,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吳剛的媽媽,一個臉上寫滿了疲憊的女人


    女人看見是德強立馬拉起德強問“德強啊!我們家吳剛……”女人哽咽了下,隨後便泣不成聲。


    “阿姨,怎麽了,吳剛他怎麽了?”德強感覺到了一絲不詳。


    女人指了指吳剛的房間,德強立馬大步走進去


    眼前景象著時讓德強嚇了一跳。


    吳剛流著口水不斷的用頭撞牆,整個房間早已被鮮血給染紅,最讓人作惡的還是桌子上的那把刀,和那一截大拇指。


    德強衝出家門直奔公園後山這一定是那老道士弄的德強想著。


    德強直接衝進公園,而那位老道士早就在公園長椅上坐著,就如上次知道吳剛會來找他一樣。


    “你讓他做了什麽!?”


    “唉,我就知道。我隻不過是讓他切掉自己右手大拇指罷了,而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那麽做看。


    可他不知道的是,沒了右手的大拇指,連筆都無法拿起來!可能是他切掉後才發現這個事實吧,瘋也是在意料之內的。”說完,老道士不管德強直接往後山走去


    沒走幾步路便回頭對德強說“這是貪啊!”


    後麵的故事你們也知道,吳剛最終選擇了自殺,而德強為了實現吳剛的願望,在最後的時間裏拚命學習,考上了北大。隻是這狗日的居然不去大城市裏發展,卻滾回來當這個小官!寒心啊……


    ——————————


    故事說完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一時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了


    “來啦來啦,吃飯了!幹什麽呢?別打牌了,來吃飯了的些!”大姑的一聲叫喊終於將我們拉回了現實。


    “啊?噢!好好好全部來吃飯!”


    上了飯桌,不停嘴的二姑對四爺爺說道“四叔啊,其實我覺得像那個吳剛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就是一個貪字害了他!看看德強,完全就是靠自己的真正實力考上的北大!是吧?德強”說完還帶上了二叔


    二叔愣了下臉紅著“啊?哈哈,是啊”


    二姑接著說“都說左撇子比正常人要聰明,我看沒有錯!”


    很少回老家的我這才發現原來德強二叔是個左撇子,看他現在吃飯執筷的手也是左手,就是端碗姿勢有點特別,他並沒有把碗端起來,隻是用右手在桌子上扶著碗,用左手夾菜吃飯。


    德強二叔溫柔的看著我,用右手在我的頭上挫了挫說“小陽啊,一定要踏踏實實的好好學習啊,別信你四爺爺說得那些歪門邪道。”


    我乖巧的嗯了一聲。


    2017.8.27.am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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