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的橋墩下。


    沈臨淮,京華大學的生物學係客座教授,一位旅遊愛好者,一位書法大師。此刻,他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英俊瀟灑,隻剩下一絲絕望和一絲希冀,他望著前方一株龐大的南瓜藤,四五個手臂粗的二三十米長的藤條不斷的抽打著兩男兩女,他們都是自己的學生啊!


    沈臨淮身旁還有一男一女,女子是他的女兒——沈雪芊,男子是他老朋友的一個兒子——朱青斌,他們二人是一對未婚夫妻。


    朱青斌眉頭緊簇的盯著前方的戰鬥,有些擔憂道:“爸,再這麽下去,他們都會死的!我們必須想辦法解決了它!”


    沈雪芊皺眉道:“爸,我們也嚐試過火攻了,可這裏有一條河流,它根本不怕火攻,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怪物?”


    沈臨淮深吸一口氣,盯著四條藤鞭,看著不斷躲避的四個學生,又看了眼周圍那些蠢蠢欲動怪獸群,他凝重道:“這是一個南瓜藤的變異物種,按理說,他們四個人都有了超能力,他們應該可以解決的,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解決?”


    朱青斌凝眉道:“爸,這株南瓜藤,我們應該怎麽解決它?南瓜藤,通常隻是一根長藤,即便是變異了,它也不可能有四個長藤吧?它絕對不是普通的南瓜藤!”


    沈雪芊看著四處躲避的好朋友,低聲道:“爸,劉珊珊,她可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一個,尤其是她的音攻,我們更是防不勝防。可是,她現在好像沒有任何作用!”


    沈臨淮轉頭看了眼沈雪芊和朱青斌二人,說道:“好了,你們不用管我了,你們去幫助他們,快一點解決了一個南瓜藤吧!”


    沈雪芊著急道:“爸……”


    沈臨淮冷喝道:“快去!”


    朱青斌看了眼暴怒的沈臨淮,掃了一眼周圍的情況,苦笑道:“爸,我們這就去。芊芊,我們走。”


    “可是……”


    “走!”朱青斌一把拉上沈雪芊快速跑向南瓜藤,立即加入了戰鬥。


    沈臨淮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們六人手持水果刀戰鬥,這畫麵太辣眼睛了,他歎了一口氣,苦澀道:“這個世界怎麽了?”


    搖了搖頭,沈臨淮轉身走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任何忙,隻會添亂:“自己走了,他們也就不用陪著我擔驚受怕了,他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踏踏……”


    沈臨淮走出了橋墩,望了一眼四麵八方,他走上了一條小道,那裏通往高速公路。


    戰場上,劉珊珊一邊躲避,一邊注意著自己的恩師——沈臨淮,他一直都在橋墩下躲在,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忽然間,一直負責保護沈臨淮的沈雪芊和朱青斌二人卻跑了過來,他們想怎樣?劉珊珊冷喝道:“沈雪芊,朱青斌,你們幹什麽呢?沈教授呢?”


    沈雪芊沒有回答,她已經哭紅了眼睛。


    朱青斌回應道:“沈教授讓我們過來幫你們,隻有這樣,我們大家才能夠活下去!”


    劉珊珊憤怒道:“你們瘋了吧,沈教授隻是一個普通人,你們居然丟下了他,他可是你們的爸爸啊!”


    朱青斌深吸一口氣,盯著劉珊珊,冷喝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必須活著!你們也知道,沈教授有心髒病,而且已經晚期了,根本沒救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們一起活下去!”


    劉珊珊張了張口,望著遠方那步履蹣跚的蒼老背影,她無可奈何的流下了兩行淚水,手中的動作更加凶狠了,嘭嘭嘭間,火星四射。


    “唰唰……”


    南瓜藤的四個藤鞭變化莫測,劉珊珊他們六個人同樣加快了速度,可惜他們還是很難傷到南瓜藤,隻能慢慢的磨死它。


    ………………


    …………


    ……


    高速公路。


    “嗡嗡嗡……”


    張瀾駕駛著裝甲摩托車,慢悠悠的前行,在他的旁邊,石士峪跑步前進。


    張瀾瞥了眼遠方行駛的車隊,看了眼石士峪,問道:“為什麽跟過來?”


    石士峪跑著步,他看著張瀾,說道:“我已經死過好幾次了,我不怕死!但是,我不喜歡欠人情!因為您,他們活了下來,我必須要償還您的這份恩情!”


    張瀾詫異的看了眼石士峪,微笑道:“吆喝,不錯嘛,你還有點良心,可不像剛才那個小家夥,他也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已。不過,如今隕石降落,治安體係崩塌,道德底線也破滅了,你還能保持本心,很是難得了。”


    石士峪苦澀道:“如果不是我的妻子,我可能也會將心中的凶獸釋放出來,隻可惜……我不能!”


    張瀾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麽,卻是眉頭一皺,轉頭望向前方一個步履蹣跚的背影,這讓他非常的不舒服,顫聲道:“石士峪,你過去看一看。”


    石士峪一愣,轉頭一看,他看見了一個似乎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點了點頭,快速跑了過去。越是靠近,石士峪越是感覺熟悉,漸漸的,他想了起來,頓時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那個人麵前,驚喜道:“沈教授,真的是您?”


    “石士峪?”沈臨淮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青年人,吃驚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石士峪解釋道:“我原本是在長治市出差,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場流星雨,結果就這麽悲劇了!對了,沈教授,您怎麽也在這裏?”


    沈臨淮苦笑道:“我們是來這邊旅遊的,可結果和你差不多,天意弄人啊!對了,你額頭上紋印是怎麽一回事,好像和劉珊珊的不一樣,好奇怪!”


    石士峪一愣:“劉珊珊?您的一個女學生?她也在?他們在哪裏?”


    沈臨淮望向河邊,說道:“看,他們就在那裏,那裏有一個南瓜藤,他們應該可以脫身了。”


    “脫身?”石士峪眉頭一皺,看了眼沈臨淮,又看了眼六個模糊身影和四個藤鞭,他立即明白了,“他們實在是太可恨了!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沈臨淮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不怪他們,這是我自願的。沒有了我,他們就無所顧忌了,他們就可以活下去了,多好啊!”


    盡管如此,石士峪還是憤怒無比,但看著沈臨淮,他也隻能強忍著。他深吸一口氣,他感覺到了沈臨淮的虛弱,他有些擔憂道:“沈教授,您沒事吧?”


    沈臨淮搖了搖頭,他坐了下來,苦澀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我歇一會就好了,你趕緊走吧,被那些怪獸群趕上了,你就走不掉了。”


    石士峪深吸一口氣,緊握拳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沈臨淮,又望了一眼遠方的戰鬥,他問道:“沈教授,您多久沒有吃東西了?”


    沈臨淮一愣,看了眼石士峪,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吃不下去。更何況,我的心髒病越來越嚴重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死翹翹了,你不用浪費糧食了!”


    石士峪抹去眼睛淚水,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張瀾,走了過去,懇求道:“張瀾先生,還請您救一救沈教授,可不可以?”


    沈臨淮一怔,這裏還有人?他轉頭看去,頓時眉頭一皺,又一個額頭有神秘紋印的人,他是誰,張瀾?


    張瀾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微笑道:“沈教授?他是幹什麽的?”


    石士峪一愣,回應道:“沈教授是京華大學的生物學教授,對生物的生長很有研究,而且,沈教授還是一位書法大師!”


    “生物學教授?書法大師?”張瀾一愣,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兒子正好缺少一個書法老師,就他吧。”


    石士峪:“……”


    沈臨淮:“……”


    書法老師?


    您讓我一個大學教授給您兒子當書房老師?


    沈臨淮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這都什麽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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