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問一下,韓方舟家在幾樓?”


    雲畫看到樓下一個阿姨坐在台階前摘菜,連忙過去問道。


    “噢小舟家啊,三樓,最裏麵的那間就是。”阿姨隨手指了指,“你們是小舟的同學?小舟在學校沒惹事兒吧?”


    “沒有,我們就是來找他一下。”雲畫笑了笑,連忙招呼詹世邦上樓。


    樓道走廊真的很狹窄,上麵是一根根鐵線,毫無遮掩地掛著女人的內衣、小孩的尿布,還有毛巾、衣服等……


    走廊上甚至還有煤爐、煤氣灶等等,有人就在這裏炒菜。


    多不安全啊!


    雲畫和詹世邦一路走進去,走廊盡頭,有個煤氣灶台前,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一邊看著煤爐上的藥罐,一邊在煤氣灶上炒菜。


    “諾諾,你.媽今天怎麽樣了?”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從屋裏出來收衣服,朝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回頭笑著回答:“好了點,這次的藥效果挺好。”


    “你爸呢,昨天是不是回來了?”


    小女孩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點了點頭,沒說話。


    那位大姐歎了口氣:“你爸又是回家來拿錢的吧,整天喝得爛醉還去賭,哎!”


    小女孩低下了頭,默默地把鍋裏的菜盛出來,又把藥罐拿開,放水壺上去燒水……


    “妹妹,請問韓方舟家是這裏嗎?”雲畫問。


    小女孩連忙抬頭看向雲畫:“你是……”


    “我們是韓方舟的同學。”雲畫笑道。


    小女孩的眼睛一亮,盯著雲畫看了一會兒,連忙說:“你是不是……雲畫姐姐?”


    “你認識我?”雲畫有些驚訝。


    小女孩笑了起來,“我叫韓雨諾,雲畫姐姐你叫我諾諾就好啦,哥哥說起過你好多次呢!”


    “我叫詹世邦,韓哥有沒有提過我啊。”詹世邦連忙湊上來。


    韓雨諾的笑容更大了:“哥哥說你不是好人。”


    “……”詹世邦吐血,“我怎麽就不是好人了……”


    韓雨諾帶著雲畫和詹世邦進屋,屋子狹小卻幹淨整潔:“雲畫姐姐你和這位哥哥先坐,我給你們倒水。”


    “不用了。”雲畫連忙擺手。


    可韓雨諾不肯,小心地從櫃子裏拿了兩個杯子,去外麵洗了又洗,倒了白開水過來:“對不起啊,我們家沒有多餘的杯子,放心,這杯子我都洗了好多遍呢,很幹淨!”


    “沒關係的。”眼前的韓雨諾實在是太懂事了,讓雲畫想起了在農村時的自己,乖巧懂事,做什麽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錯。


    “我去跟媽媽說一聲,還從來沒有哥哥的同學來過我家呢!”韓雨諾笑著跑進了臥室。


    不多會兒,一個臉色暗黃瘦削病態的女人,在韓雨諾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還在不斷地咳嗽:“你們是舟舟的同學啊,舟舟在學校沒惹事吧……”


    舟舟?詹世邦差點兒沒把喝到嘴裏的水給噴出來!


    雲畫連忙站起來過去扶著韓方舟的媽媽坐下:“沒呢阿姨,韓方舟是我們班長,學習也好,全班同學和老師都很喜歡他呢!”


    許雅梅笑了起來:“你別騙我,舟舟那性格,說句話能把人給噎死,同學和老師會喜歡他?不可能。”


    雲畫還想說什麽,外麵忽然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木門就被一腳踢開:“韓新華呢?說好了昨天還錢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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