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波通訊設備暫時還沒有找到,不過那台設備的體積不小,應該不至於能帶著逃走。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不久之後蛇群就追上來了,它們雖然能像魚那樣在冰下潛泳,但科考站下方的冰架還是厚實堅固的,它們無法穿透,就隻有從很遠的地方登上冰麵,匯聚而來。


    探險隊應該是留有觀察的人,因此他們提早知道了蛇群的到來,還有時間布置工事。


    這些人裏有職業軍人或者有人曾經是職業軍人,工事布置得很專業,以他們攜帶的武器,一個連的人也未必能快速拿下這座堅固的科考站。


    但蛇群的進攻方式和軍隊完全不同,他們的工事跟紙湖的也沒區別。


    他們陷入了極大的恐慌,探險隊中有人通過長波發射器聯係了酒德麻衣,聲稱自己已經關閉了英靈殿。


    但意外出現,援軍到來,幫他們打退了蛇群的進攻,蛇群留下一地的屍體撤退,這幫人一路往南逃,直到在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才被利維坦幹掉。


    這要是個探險故事,應該說是驚險刺激跌宕起伏的,但也未免太驚險,太刺激了。


    酒德麻衣蹙著眉,故事線捋到現在大概完整了。


    凱撒摸出口袋裏的彈頭丟給她,那是個醜陋的鉛灰色的小金屬團,跟普通的子彈截然不同。


    “貧鈾彈頭的大口徑子彈,我可以理解你的科學家們攜帶武器,不過特別帶了破甲性能最強的子彈,未免準備得太充分了。”


    酒德麻衣把玩著那枚子彈,陷入沉思。


    所謂貧鈾彈頭,是含有核燃料廢料‘鈾238’的彈頭。它的微量輻射並不足以快速地置敵人於死地,但它卻有著極強的穿甲性能。


    對上巨蛇們堅硬的蛇鱗,這東西當然也是很有效的,如果之前被蛇群攻擊的時候有這類子彈,她跟芬格爾也不必辛辛苦苦地用白磷手榴彈一條條炸了。


    準備貧鈾子彈,說明探險隊意識到自己會對上某種裝甲堅厚的目標,北極圈裏自然不會有坦克,所以凱撒說他們準備得太充分了。


    “如果諾諾在的話...”凱撒下意識道。


    “我知道你未婚妻的側寫能力很出色。”酒德麻衣直接打斷,“但我也有我的辦法,我能讓死人說話。”


    “讓死人說話?”凱撒和芬格爾一時都沒明白過來。


    酒德麻衣看著那些蛇屍巨大的腹部,“我們得做點解剖的功課!”


    ……


    柴油發電機組噠噠噠地運轉起來,科考站上下都亮了起來,送風管道裏吹出了微暖的風。


    蘇聯科學院當初想必是本著這個地標式建築物要在北極點附近屹立一百年的宏偉目標做的設計,雖然已經封存了幾十年,可一旦開動柴油機,它就回複到了運行中的狀態。


    電動隔熱板降下,封閉了年久失修的門窗,外麵即使是十二級的狂風零下百度的低溫,這間科考站仍然會是人類在極寒地獄中的堅固堡壘。


    三個人把蛇屍中凡腹部肥碩的都拖到了大廳裏,體型最大的幾條重量不下十噸,好在倉庫裏有一台履帶式叉車。


    “那支探險隊的隊長,拉爾夫,那幫凍死的人裏沒有他。他就是那個用長波發射器跟我通話的人。”酒德麻衣說:“他是個好領隊,隻有一件事能讓他放棄自己的團隊。”


    “死了。”凱撒說。


    “沒錯。”酒德麻衣盯著那些巨蛇的屍體,“所以我猜他就在某條蛇的肚子裏,如果這些蛇很快就被趕到的援軍殺了,那麽拉爾夫應該還來不及被消化掉,我得把他挖出來。”


    “挖出來有什麽用?那家夥是你男朋友嗎?你要挖出來給他辦個葬禮?”芬格爾說。


    碎嘴歸碎嘴,他正擦拭著不知從哪裏找到的消防斧,滿臉變.態狂魔的凶惡。


    “真能挖出來再說。”酒德麻衣一把抓過他手裏的消防斧,上去在一條大蛇的鱗甲上敲了敲,火星四射,像是銅鐵敲擊之聲。


    它們的鱗片本就堅硬,何況還沒有完全解凍。


    “這東西還不夠用。”酒德麻衣說道:“我們還得找找看電鋸和乙炔噴槍之類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三個人穿著塑料薄膜的雨衣,恰如電影裏殺人狂魔的造型,把所有腹部碩大的巨蛇拆解了,從中拖出了兩條大型金槍魚和三具屍骸,還有幾條大蛇則純粹是肥碩,切出的是暗黃色的脂肪組織。


    真正指導這個工作的人是酒德麻衣,芬格爾連續嘔吐了幾次,凱撒也沒能控製住,唯有酒德麻衣神情清冷,好像那根本不是血肉,而是在幹伐木工的活兒。


    恰如她預料的那樣,屍體仍然保持著生前的模樣,甚至能看出他們臨終之前恐怖的表情。


    “這個就是拉爾夫。”酒德麻衣看著第三具人體從大蛇的食道裏被拖出來,終於點了點頭。


    拉爾夫是個瘦削的中年男子,身上的防寒服已經被大蛇的酸液消解了部分,連帶著身上的背包。


    酒德麻衣的目標恰恰是那個沾滿黏液的背包,從裏麵她翻出了一本蜥蜴皮麵的筆記本。


    “拉爾夫是個嚴謹的考古學家,受過最嚴格的專業訓練,但他同時也是個神秘主義的愛好者,所以被正統的考古學界看作異端。他有記筆記的習慣,永遠會把最重要的事記在隨身的筆記本上,以便時候整理成論文。”


    酒德麻衣擦拭著筆記本封麵上的黏液,好在它被放在封口很嚴的包裏,不然紙張這樣脆弱的東西不可能幸存。


    筆記本打開,他們回到了那支探險隊的視角,去重看那場神秘的探險行動。


    筆記本的內容包羅萬象,但基本是筆記體,隻在必要的時候以注解的方式闡發拉爾夫在學術方麵的思考。


    雖然早已說好這些東西是歸屬酒德麻衣的,但她還是坦然地在燈下和凱撒一起閱讀這冊筆記本。


    芬格爾則一屁股坐在一條大蛇的尾巴上,喝酒來壓下胸中的那股子惡心。


    ‘...風平浪靜的一天,海麵上僅有少量的浮冰,我們遵照雇主的指示,繼續橫穿巴倫支海...


    ...這將會是人類曆史上繼皮爾裏抵達北極點之後最重要的北極探險,我們不僅會探索冰麵上的世界,還會聚焦冰下的深海...


    ...我們尾隨一群獨角鯨航行了兩天,仍然沒有值得此行的發現,尊重雇主的要求,我們將轉向西北,經過斯匹次卑爾根群島,進入格陵蘭海...


    ...不得不說,我不喜歡這種暴君般的雇主,但我並不後悔接受這次的雇傭,因為這一次的旅行給我打開了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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