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忘了這是情人旅館,有這種東西很正常。”


    麵對一臉狐疑的眾人,顧讖扶了扶眼鏡,“在入住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所以你把這些小玩具藏進了衣櫥裏!”芬格爾揮舞著小皮鞭。


    “不是藏!”顧讖怒。


    “我懂得。”芬格爾擠眉弄眼,“男人嘛,論跡不論心。”


    “什麽鬼邏輯。”顧讖沒轍。


    “不過你是跟兩個妹子同居啊。”路明非摸著下巴,看似一本正經其實十分賤兮兮地說:“還是那麽漂亮那麽嫩的妹子,老顧真男人啊。”


    “真男人。”凱撒和楚子航也異口同聲。


    “事情告一段落了,你們幾位可以滾蛋了。”顧讖作勢欲要關門。


    “別啊,老夥計!”芬格爾第一個摟住門框,神色淒淒慘慘戚戚,“小弟現在身無分文,更身無長物,如果你都不給好兄弟施舍一口飯吃,那我就真的要餓死在異國他鄉啦!”


    “就是就是。”路明非也連連點頭,“老顧你一向講義氣,也不想看到廢柴兄再去翻垃圾桶吧?”


    “喂喂!”芬格爾對這小子溜須拍馬時趁機埋汰自己很不爽。


    “好了好了,說正事。”楚子航撫了撫額,著實有被搞到。


    精神虛弱的風間琉璃看起來更虛弱了,他的精神還有些恍惚,可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幾隻鴨子在嘎嘎亂叫。


    路明非臉上的賤笑忽然不見了,芬格爾還是那個他熟悉的芬格爾,回來的這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沉重,累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張開雙臂,給了芬格爾一個很結實的擁抱,大力拍著那寬厚的背,砰砰有聲。


    芬格爾倒是被嚇住了,一臉懵逼,像個在公交車上被色狼襲胸的女孩。他東看看西看看,一隻手撐在敗狗師弟的胸膛上,一隻手默默捂向被緊身褲勒緊的屁股,又緊張又害怕。


    “歡迎回來。”凱撒這時說。


    是啊歡迎回來,路明非在心裏說。


    這樣就好了,這樣世界上就不是隻有他一個廢柴了。原來東京塔上的一切都是假的,這世界上其實沒有那麽多殘酷的事情。


    可他忽然又意識到橘政宗那個老家夥是真的死了,在衝天而起的火焰爆炸裏,源稚生悲痛欲絕,在櫻的攙扶下,那道背影如此孤單和悲傷。


    他在瞄準鏡裏目睹了那些可怖的死侍,那樣醜陋,他還兩度目睹了王將或者說影武者的死,尤其是看到顧讖一腳將影武者的腦袋踩爆時,他不禁在想,什麽時候那個溫煦親和的男人,變得這麽狠辣決絕了。


    難道當走上這條路後,每個人的最終歸宿就是冷血無情的屠龍者嗎?恍惚間,路明非好像在顧讖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楚子航、昂熱、源稚生,甚至還有路鳴澤。


    ……


    天蒙蒙地亮了,陽光透過薄雲。


    空氣被暴雨反複地清洗過,變得特別清澈。


    沐浴在這樣的晨光裏,讓人很難相信昨晚那座化身地獄的東京塔是真的。


    電視台正在放送特別新聞,標題是《東京塔疑似遭遇恐怖襲擊》,記者站在鏡頭前神情肅穆地播報。


    她的背後,東京塔的塔尖傾斜,特別嘹望台的落地玻璃窗全部損毀,塔身呈現出被火焰洗禮過的黑色。


    那是在得知前任大家長犧牲後,蛇岐八家的精銳們射出的薩姆16導彈導致的,好在東京塔的結構足夠結實,扛住了單兵導彈的威力。


    根據女記者所說,昨夜東京塔上方的特別嘹望台發生了爆炸,爆炸物的威力不小於200公斤tnt炸藥,造成了嚴重的損毀。


    為此,東京塔將封閉兩個月進行維修,所幸近年來隨著東京天空樹投入使用,東京塔不再承擔電波塔的工作,夜間沒有人在塔裏值班,所以目前還沒有傷亡者的報告。


    凱撒關上電視,“一發單兵導彈和一場大火就解決了全部死侍,你們相信嗎?”


    “那些死侍是受控製的,任務失敗它們就會撤走。”楚子航淡淡道:“收拾殘局的人應該是蛇岐八家。”


    凱撒搖頭,“單單控製死侍的技術就已經是一場災難了,這樣發展下去,最後沒人能收拾殘局。”


    楚子航沉聲道:“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風間琉璃必須把一切都告訴我們,在局麵完全失控之前。”


    旁邊,路明非聳了聳肩,“可他那個狀態,要讓他說話,大概我們得出門去找個心理科大夫。”


    話落,楚子航跟凱撒忽的看向了正在泡茶的某人。


    身為兩大社團的老大,他們可知道這位在卡塞爾學院也很特殊的教員,是心理學教員富山雅史辦公室的常客。


    顧讖沉吟片刻,“見過豬跑,並不一定吃過豬肉。”


    “……”眾人。


    這家夥為什麽總有這麽多奇怪的比喻?


    他們之前給風間琉璃開了在走廊盡頭最僻靜的房間,對方並不抗拒,也無力抗拒。他曾是堪與皇比肩的極惡之鬼,不屈服於任何人,桀驁地要刺王殺駕,可此刻他的力量和桀驁都被人奪走了。


    路明非給他蓋上被子的時候,聽著那單調如風箱往複般的呼吸聲,隻覺得這是個植物人。


    風間琉璃木然地望著屋頂,眼睛很久才輕輕地眨一下,全無焦點。


    “由此看來,王將的能力是類似精神控製的能力,他能製造出某種奇怪的音樂,借助音頻控製對方。”凱撒說道:“這算什麽言靈?你們有人聽說過這種言靈嗎?”


    他其實還是想問顧讖,畢竟他是如今已知唯一一個跟‘精神’言靈有關的人,如果顧讖沒有保留的話。


    但可惜,顧讖本來就是個二把刀,當然給不出相應的解釋。而他們之前寄到卡塞爾學院的梆子還在研究當中,目前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傳來。


    “這違反言靈的根本準則,言靈必須使用龍文,龍文是言靈的邏輯係統,脫離龍文的言靈就像脫離芯片存在的諾瑪。”楚子航轉而問道:“路明非,你聽到那種梆子聲的時候,產生了什麽樣的幻覺?”


    “火,所有東西都在燃燒,好像被封閉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裏,無路可逃,也沒人可以求助,就像是在地獄裏。”路明非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隻能用‘地獄’這個抽象的詞來形容當時的感受。


    他仍未說出那段幻覺中最可怕的一部分,就是他曾孤身行走在一條曾經走過的燃燒的走廊裏,而那不是什麽幻覺,那是一條真實存在過的走廊!


    “路明非能從那種聲音裏掙脫出來,風間琉璃卻做不到。”凱撒震驚,“這說明s級的潛力比極惡之鬼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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