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映入少年眼前的是一片火海。熊熊大火中,是各種斷壁殘垣的廢墟建築。


    硝煙、火焰、廢墟……唯一不存在的,就是生命。除卻自己之外,看不到任何幸存者的痕跡。


    隻是這場景隱約有點眼熟,少年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在他手背上有一個鮮紅色的刻印,一共三道,構成一個奇怪的圖案。


    少年嘴角抽搐,似乎明白了什麽。


    “燃……燃燒的冬木?”


    自己不過是打開遊戲,和以往一樣登陸fgo清體力,怎麽就穿越了?而且還是fgo序章的位置?自己也沒碰到什麽“生命意義的選擇題”啊!


    咕嚕——旁邊角落裏突然有幾塊碎石落地,少年猛地跳起來:“誰在那裏!”


    從亂石堆中,鑽出一個橙色腦袋。雙手掙紮著推開身上的石頭。


    少年猶豫下,上前幫忙把那個人救出。橙發少年,貌似是高中生,身上的穿著給少年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曾經在哪裏看到過一樣。


    但接下來,兩個人交流的時候就犯難了。


    一個用中文,一個用外語,雖然少年模糊聽出對方用的是日語,但問題是自己不會啊!


    就在兩難之際,遠處又傳來微弱的呼救聲。二人過去一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成年男子躺在鋼筋水泥裏頭呻吟。


    醫生?看到粉發醫生,再看看這裏的環境,少年飛快衝去想要救人。但旁邊的橙發少年把他攔住,手對他比劃半天,少年模模糊糊明白過來:“你是說……在鋼筋水泥裏麵不能直接拉起來?”


    少年後退幾步,隻見橙發少年手臂浮現魔術回路,將附近的鋼筋變形,當做武器切斷醫生身上的鋼筋水泥板。然後兩個少年合力將他救出。


    醫生被救出來,同樣是用外語,而且是不同於兩位少年的語種。三人大眼瞪小眼,最終醫生似乎想到什麽,拿出一塊符文石激發魔術。少年感覺有一陣清涼湧入大腦,接下來聽到醫生的話:“現在,應該能聽懂彼此的話吧?”


    少年猶豫下,點頭問:“這是通話類的魔術?”


    “嗯,沒錯。”粉發醫生撓著頭:“我叫羅馬尼·阿基曼,你們叫我羅曼醫生就好。我是迦勒底的醫務人員,你們兩位少年是?”


    “我叫衛宮士郎。”在少年開口之前,旁邊的橙發少年率先開口。


    嗯?嗯嗯?少年愣住了。雖然自己早就猜出醫生的身份,畢竟是遊戲中跟自己一起拯救人理的同伴。但是……但是衛宮士郎是什麽鬼!


    在燃燒的冬木市,存在這個人嗎?


    “少年,你呢……”醫生溫和的目光投來,少年鬼使神差的,說出自己在遊戲裏麵的名字:“圖特·潘德拉貢。”


    “那個……圖特·潘德拉貢、衛宮士郎,你們兩個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按理說,這個特異點已經被徹底毀滅,不可能還有生人存在。”醫生一邊疑問,一邊把目光落在兩個少年的手上。


    兩個少年的手背,都有一個跟自己迦勒底禦主候補相同的東西——令咒。


    衛宮士郎看了看圖特:“我今天做完早飯出門上學,結果在路上跳進一個大坑。醒來時候,就出現在這裏了。”


    “跟你一樣。”圖特馬上說道。然後他看向醫生:“醫——羅曼醫生,你呢?”到底還是不習慣啊,以前在遊戲裏可一直稱呼為醫生的。


    醫生開口說:“我作為迦勒底的醫務人員,無意卷入一場大爆炸,被傳送到冬木市的這處特異點。”


    衛宮士郎:“等等?這裏是冬木市?”橙發少年慌慌張張看著附近熊熊大火。這裏就是自己居住的冬木市?的確,四周的殘骸很眼熟……但……但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醫生目光一閃,點了點頭:“沒錯,這裏是冬木市。”


    “不可能!今天早晨,我出門的時候,冬木市還是好好的!”衛宮士郎很快又想到什麽:“難道是saber她們……”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醫生思考這兩個無名禦主的來曆。衛宮士郎考慮親友們的安危。而圖特在適應所謂的穿越之後,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行動。


    衛宮士郎剛剛提及saber,說明他已經參與聖杯戰爭?那麽,是進入到哪個階段了?還有,醫生怎麽會來到特異點?他不是不離開迦勒底嗎?另外,衛宮士郎是這個冬木的人,還是從其他平行世界線來的?


    圖特深深感覺到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感。


    這時候,醫生開口:“咱們先去跟大部隊匯合吧。我們迦勒底作為人理保護的機構,來的人不單單是我一人。或許,所長她能解釋這一切。”


    衛宮士郎還要說些什麽,突然傳來一陣哢吱哢吱的腳步聲。遠處,有幾個骷髏兵走過來。


    看到骷髏兵,圖騰不假思索看向醫生和衛宮士郎。


    醫生,目前沒有戰鬥力,普通人一個,排除。自己?沒有從者的自己,同樣是普通人。所以……圖特將希冀的目光落在衛宮士郎身上。


    衛宮看著手無寸鐵的二人,也隻好硬著頭皮,上前用鋼筋把幾隻骷髏兵擊碎。但這個動靜很快引來更多的敵人。


    衛宮士郎不假思索,憑借自己半吊子的魔術帶著兩人逃跑。路上,他問醫生:“羅曼醫生,你們迦勒底的大部隊在哪個方向。”


    “這個……我們走散後,我也沒辦法找人。需要先跟迦勒底聯係後,才能讓迦勒底的人再跟所長取得聯係。而且,不清楚迦勒底那邊是什麽情況。”


    “那麽,就往附近的靈脈去吧!如果是魔術師,一定會選擇靈脈這種地方進行陣地防禦。”圖特說完,醫生眼睛一亮:“如果說冬木市的靈脈,就隻有那幾處……”


    於是,三人馬上搜尋附近的靈脈。


    嗖的一聲——空中突然有鎖鏈射向三人所在之地。


    “小心!”衛宮士郎快速把圖特撲到,兩人狼狽的在地上滾動,躲開空中的鎖鏈。倒是後麵的醫生躲閃不及,被鎖鏈刺中小腿,鮮血潺潺流下。


    “啊——”醫生捂著小腿,被鎖鏈倒吊起來,在空中不斷掙紮。


    “醫生!”圖特跳起來,衛宮士郎不知從哪裏投影出兩把短刀,直接把鎖鏈砍斷。


    圖特上前,雙手接住從空中掉下來的醫生。但因為醫生的重力,兩人一同摔在地上。


    “哦吼——三個新鮮的活祭,而且還有留一點反抗的力量嗎?”空中一根根鎖鏈將三人包圍,有一位身材高挑豐滿的女子站在鎖鏈上。她帶著鬥篷,手中拿著一把鐮刀,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妖異的氣質。


    “她是……是美杜莎嗎?”圖特馬上冷靜下來。


    而旁邊的衛宮士郎看到美杜莎後有些發愣,似乎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


    “衛宮,你小心。”圖特扶起醫生,見他隻是外傷後鬆了口氣。


    “嗯。”衛宮士郎握緊手中的雙刀,盯著女從者的方位。


    “等等,你們快走!她是從者,跟方才的骷髏兵不一樣!”羅曼醫生臉色煞白,捂著傷口對二人說:“別管我,你們倆往西方走,靈脈應該在那裏!”


    “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把你拋下啊!”圖特上前背起醫生。少年的身板扛著一個成年人,看上去有些晃晃悠悠。


    “嗯,要走一起走。”衛宮士郎攥著雙刀,手心已經出汗。和後麵的圖特不同,他能感覺到從眼前女性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


    “商量好了嗎?到底是誰先死?”美杜莎舔了舔舌頭:“年輕力壯的新鮮活祭,就從你開始下手好了!”她驀然暴起,揮舞著手中鐮刀,對衛宮狠狠劈下。


    轟隆——


    飛沙走石,圖特和醫生瞬間被兩人交戰的氣浪掀飛。


    一擊之後,美杜莎露出意外的神情:“哦?你手中的刀……嗯嗯,那就選擇他們吧!”美杜莎抽身後退,隨後快速追上圖特和醫生。


    “等等,你的目標是我!”衛宮士郎想要追上去,但除卻突然出現的雙刀外,他根本無法追上美杜莎的行動。


    看著快速衝過來的美杜莎,圖特馬上低下頭,大腦高速運轉,將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最大化。


    “不能看她的眼睛,而且我也不可能從肉眼中捕捉她的位置。那麽,就隻能依賴一下我作為所謂禦主的素質了。”


    突然,他背著醫生往左邊一跳,躲開美杜莎的攻擊。


    “靈活的小子。”美杜莎眼睛變作蛇瞳,身邊的鎖鏈如同一條條靈活的毒蛇,自動纏繞在圖特和醫生的身邊。


    “你說是使用鐮刀將你砍頭,還是用鎖鏈一點點刺穿你的身體,看你那火熱滾燙的血水一點點留下來呢?”


    圖特根本沒時間理她,額頭滿是大汗,努力打量著附近的鎖鏈箭頭。


    “把我放下。”醫生看出自己似乎是圖特的累贅,掙紮著想要跳下來。


    “要走一起走,今天必須全員歸還。”說著,圖特再度躲開美杜莎的兩次攻擊。但下一刻,美杜莎那張妖異的臉龐瞬間出現在荀易麵前。


    “我決定,還是砍頭把!”她舉起鐮刀,對圖特的脖頸斬下。


    “遭了!”圖特下意識閉上眼,但預想之中的斷頭並沒有到來。


    噹——


    仿佛是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圖特睜開眼,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鎧甲少女出現在自己麵前。


    少女露出堅毅的表情,手持大盾擋住美杜莎的攻擊。


    瑪修……想到在遊戲中陪伴自己的學妹,圖特露出複雜的表情。


    “噢呼……又是一個搗亂的人。”美杜莎和少女拉開距離。鎖鏈再度開始扭動,但此刻瑪修和衛宮擋在圖特和醫生麵前。


    “一個天真無知的小丫頭,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兩把刀的魔術師。”美杜莎戰意升起,但她正要認真對待的時候,突然從遠處感覺到什麽。


    “算了,今天就玩到這裏。好好把你們的人頭留著吧,在這絕望的煉獄中,希望你們不要死在其他人手中。”說完,美杜莎從眾人眼中消失。


    她這一走,眾人立刻鬆下緊繃的心神。


    瑪修馬上過來檢查羅曼醫生的傷口:“醫生!”


    “我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醫生扯著嘴:“所長她們呢?趕緊去找她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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