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濤對呂九州從不隱瞞任何的事情,見自家老爺問起了自己的傷勢,便把京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呂九州說了一遍,沒有絲毫的隱瞞。


    呂九州聽完之後沉思片刻,問道:“你可知道襲擊你的是哪一路的?”


    賀濤答道:“回老爺的話,對方所用的輕功可謂獨步天下,而且會使用縮地術這種怪異的心法,恐怕十有八九是神機宮的人。”


    “神機宮?你可以肯定?他們有沒有發現克兒?”呂九州一聽神機宮三個字,語氣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老爺放心,應該是沒有牽連到少爺才是,我也不敢肯定對方一定是神機宮的人,但是即便是,對方也絕對不是衝著我們來的。而且,我見到了白袍人在追殺他們。”賀濤說道。


    “白袍人?這又是怎麽一回事,他們不是。。。。。。”呂九州沒有把話說完,他一想到自己所涉想過的最壞的場景就不寒而栗,“難道這次皇宮失竊跟神機宮有關?”


    “老爺,遇到他們,我躲還躲不及,哪敢在京城細細打聽。再說了,當年之事我們做的很是隱秘,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就算是當年的天算複活也未必可以看破這一切,否則我們這些年也不會這麽太平的。”賀濤寬慰呂九州道。


    “賀濤啊,咱們都老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撒手離開這個世界了,一想到當年之事我就好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的心口一樣。方剛這些年虎視眈眈,我真怕克兒以後會鬥不過他。”呂九州動容道。


    賀濤見呂九州提到了方剛,醞釀了半天方才開口:“老爺,其實還有一事我沒有告訴您。少爺此番去京城,去北溪書院找過方婷小姐。”


    呂九州說道:“這我猜得到,克兒和婷兒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還是很好的。無論我們這輩人會發生什麽,我都不希望會波及到他們這一輩,希望他們還是能夠跟原來一樣。”


    賀濤說道:“老爺,其實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少爺最近一直茶不思飯不想,回程的馬車上少爺才對我提起,原來在京城時,少爺偶然見到方婷小姐跟一青年才俊在一起,舉止甚是親密。”


    “哦?原來是這樣,知道是什麽人嗎?”呂九州問道。


    賀濤回答說:“回老爺的話,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是兵部侍郎王祈的兒子,名叫王明哲,現在在禮部任執事一職。”


    “王祈?兵部侍郎王祈?征北大將軍王思遠的那個書生兒子?”呂九州嘴裏念念有詞。


    賀濤接著說道:“是的老爺,王祈三年前做了兵部侍郎,一向深居簡出,很少跟外人打交道。任職的又是兵部這麽一個敏感的地方,外人更是很少能接觸到他。”


    “當年那件事,這個王祈的行事風格可一點也不像是個讀聖賢書的人物啊。”呂九州似是自言自語道,“如果不是這個王祈,王思遠也不會兵敗自縊。現在又蹦出個王祈的兒子,真是麻煩啊。明哲明哲,明哲保身嗎?王祈啊王祈,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其實,及時當初沒有這個王祈,望京的三大家族還是會贏,王思遠的兵敗隻是時間的問題。我們當年做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所以老爺你也不要太為當年的事情苦惱了。”賀濤說道,“我按照老爺您之前的意思,在回來的路上把一些事情淺淺地點給了少爺聽,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希望少爺能對將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會有個心理的準備。老爺,別怪老奴多嘴,我一直覺得,方剛這些年在背著咱們做些什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方剛做了什麽?你發現了什麽?”呂九州問道。


    “回老爺的話,我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隻是感覺而已。老爺您隻是覺得方剛想要搶奪生意,我總覺得方剛想做的不是那麽簡單。”賀濤回答道。


    呂九州說:“不會的,當年的事情方剛並不知道,我雖與他交好,但是我的過去他從不清楚,應該不會懷疑到什麽的。而且就算是他有所懷疑,也猜不到這上麵來的。方剛我還是了解的,雖然這些年變了很多,貪心了些,但是本質還是不壞的,對咱們的幫襯也一直是盡心盡力。”


    賀濤知道呂九州還是很念舊的一個人,方剛當年為了呂九州出生入死過,呂九州會記一輩子方剛的好,即便是最近方剛的所作所為有些越界過分,呂九州也不會說什麽重話,更不會跟方剛撕破臉。他讓自己點醒呂克的目的,隻是害怕哪天自己西去了,沒人能鎮得住方剛,而導致呂克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老爺,”賀濤猶豫了半天才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您內心的仇恨還不能放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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