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0 給我好不好？
沈父沈母聞聲而來，“佳佳，怎麽那樣不小心？”
趙佳佳微笑著解釋，“夜小姐突然叫了浩宇一聲，我嚇到了。”
聽到此事與夜希瞳有關，沈父當即黑著一張臉瞪著女子，夜希瞳心裏有愧的低下頭，“趙醫生，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不存心都這樣了，要是存心還得了！”沈父怒。
“爸，小瞳這是無心之過，況且佳佳也沒大礙。”沈浩宇走過去，摟著夜希瞳。
趙佳佳失神的看著原本被沈浩宇握在掌心的右手，扯起嘴角，“對啊，伯父，您別氣了。粥煮好了，我們吃早餐吧。”
大家圍在餐桌上吃早餐，吃著吃著，坐在主位的沈父這會兒才發現雷梟魅惑無比的俊臉上有幾道淺淺的血痕，“雷先生，你的臉怎麽受傷了？”
聞言，雷梟冷魅的視線瞟向坐在右手邊的夜希瞳，嘴角一牽，眼神邪惡，“被一隻野貓抓傷的。”
“嗬嗬嗬……雷先生真會說笑，好端端的家裏怎麽會出現野貓呢？”沈父渾然察覺不出雷梟話裏有話。
夜希瞳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眼眶酸脹，很疼。
沈浩宇蹙起眉頭，望了兩人一眼。
早餐吃到一半，雷梟的司機開車來接他回公司，少了惡魔的存在，夜希瞳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趙佳佳放下碗筷，優雅的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微微頷首，笑道：“伯父，我該回醫院了。”
“佳佳不是上中班麽？不在伯父這多待一會兒。”沈父和顏悅色。
趙佳佳搖了搖頭，“有個病人下午要動手術，他心情一定很焦慮，我想早點回去做好充足準備，同時也讓他好安心。”
沈父笑，心裏暗暗有一個決定，“佳佳真是個盡心盡力又盡責的好醫生，浩宇，送佳佳回醫院。”
“爸，佳佳沒開車來麽？”沈父今天休假，雖說沈母也在家，但沈浩宇不放心丟下夜希瞳一個人在家裏。
“昨天雷先生和佳佳都是坐我的車來家裏的，怎麽？送一下佳佳去上班很為難你麽？”沈父拉下臉，“還是說你不樂意送？行，你不送我送！”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浩宇無奈道，“佳佳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趙佳佳聞言，旋即露出笑臉，“浩宇，那麻煩你送我回醫院去了。”
沈浩宇拿來車鑰匙，特地繞過餐桌來到夜希瞳身旁，親昵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道：“小瞳，我送送佳佳就回來，有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嗯？”
夜希瞳乖順的點點頭，反倒是沈父看不過眼，“浩宇，你這樣說，難不成你認為我和你媽會夜小姐？”
沈浩宇看了眼父親，“爸，我先送佳佳回醫院。”
而後，沈父的目光定在夜希瞳臉上，開口吩咐：“夜小姐，把桌子收拾好之後到書房找我，我有話想和你聊聊。”
夜希瞳微怔，旋即快速地點頭答應，沈父找她？原本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現在卻主動找她聊天，這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可從沈父剛才的語氣，她又有些不安，那種趾高氣揚的使喚口氣讓她心顫。
沈父推開椅子站起來，徑直走上二樓的書房。
沈母挪挪唇，“小瞳，這裏讓我收拾吧。”丈夫的心思，沈母隱約猜得到，可她終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夜希瞳拒絕，“阿姨，讓我來吧。”
收拾幹淨餐桌，夜希瞳深呼吸一口氣，向書房走去。
“叩叩叩——”，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夜希瞳聽到“進來”才推門進去。一進去，就感覺壓抑的窒息感席卷而來，逆光下，坐在書桌前的沈父，臉陰測測的，讓人無法直視。
夜希瞳掩上門，輕聲叫道，“沈伯伯，我來了。”
沈父望著她，手一抬，聲音微寒：“夜小姐，請坐。”
夜希瞳不知沈父要和她聊些什麽，可她直覺並不是太愉快的事。女子坐在沈父對麵，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棕色的大書桌，她淡淡地抬眼望向沈父，等待他說話。
沈父沉吟良久，緩緩開口：“夜小姐，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兜圈子，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聊聊你和浩宇的關係。你和浩宇在一起是為了錢，對不對？”
夜希瞳一滯，明澈的水眸明顯出現了一絲慌亂。
“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你是啞巴不成？”沈父眉頭一緊，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夜希瞳抿抿唇，否認說，“不是。”
“哼，不是？”沈父輕蔑一笑，一掌拍向桌麵，“你的事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你看看裏麵的資料，好一個水性楊花的貪婪女人！”說著，沈父從抽屜裏麵拿出先前的文件袋，“啪”地一下甩在她麵前。
夜希瞳斂下心神，緩緩打開文件袋，一疊照片順勢滑落出來掉在桌麵上，上麵皆是她和雷梟的親密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夜希瞳急急忙忙解釋：“沈伯伯，不是這樣的，請你聽我……”
“解釋不必了，我沒興趣聽，我隻想問你一句，調查的內容你能全盤否認嗎？”
聞言，夜希瞳的臉“刷”地一下白了，睫毛輕顫，呼吸凝滯。
沈父繼續說：“夜小姐，說白了，我不喜歡你。我中意的人是佳佳，浩宇需要像佳佳那樣身家清白的妻子，而不是一個靠身體換取錢財的不幹不淨的女人。”
呼吸開始慢慢急促，夜希瞳的唇瓣霎時變得蒼白無血色，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沈父眼中的不待見和鄙夷，思緒很亂，事實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她不是那種靠身體換取錢財的不幹不淨的女人。
沈父看著她的表情，心裏輕笑，話越來越狠毒，幾乎是口無遮攔，“浩宇認識你十年又怎麽樣？你以為被雷梟玩過的女人，浩宇會要你麽？就算他現在對你好，也隻是看在之前十年的感情份上。你也不想想，肮髒不堪的你站在浩宇身邊，你配嗎？”
空氣瞬間凝結，夜希瞳臉色慘白，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早已緊攥成拳頭，堅石更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嫩肉裏，嘴唇顫抖到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沉默了半天，女子調整紊亂的呼吸，隨之緩緩抬起眼，望向沈父，沉聲說，“沈伯伯，我相信浩宇不會這樣對我。”
沈父冷笑，“夜小姐，看來你還沒看清事實。浩宇剛跟你交往，自然會被感情衝昏頭腦，可一旦他得到你，發現你不如想象中的幹淨，他心裏就會有一根永遠拔不出來的刺。知道這根刺是什麽嗎？他嫌你髒，夜希瞳，你就是髒……”
夜希瞳直覺心髒剜成一片片，無法形容的抽痛陣陣傳來，連帶整個人暈眩不已，恍惚間，沈父的話不斷在腦海中縈繞：他嫌你髒，夜希瞳，你就是髒！
沈父斂起笑意，板起臉，語氣冰寒，“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浩宇和佳佳才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他們相處三年來，佳佳對浩宇的好，對浩宇的無微不至我和他母親都看在眼裏，像你這種整天顧著發白日夢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隻會是浩宇的負擔。”
“你的存在，是浩宇的汙點。”沈父神色冷冽，一字一字鏘鏘有力。
緊咬的唇瓣已經嚐到了血的腥味，被人掌摑都不及沈父的話傷人，夜希瞳隻覺下唇好疼，疼的不想鬆開。
看到她毫無反應，沈父嘲諷一笑，早知道這女人不會這麽好打發，他默默地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麵露譏誚拍在夜希瞳麵前，“這裏有五十萬，哼！你別嫌少，連高中文憑都沒有的你存十幾二十年可能也存不夠五十萬，你也該知足了。”
夜希瞳緩緩鬆開緊攥的雙拳，失去痛覺的手心麻痹不已，她慢慢站起身，艱難的呼吸著，隻覺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一般，整個身體搖搖欲墜，需要依靠雙手撐住桌邊才不會摔倒，“沈伯伯，我……”
“別做夢浩宇會娶你，放著家世良好清清白白的佳佳不要，要你？”沈父的話越來越刁毒，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輕蔑。
夜希瞳腦袋昏昏沉沉，甚至連最簡單的思考也完成不了，沈父的目的很明確，她也非常明白自己配不上沈浩宇，在他和他的家人麵前，她總有一種自卑又卑微的感覺，但是……她舍不得這得來不易的溫暖。
“……我……先離開了……”晃了晃無力的身體，女子困難的轉過身邁步朝門口走去，一心想著讓夜希瞳知難而退的沈父，望著她慘淡的麵容，得逞的愉悅打從心底油然而生，瞟了一眼還在桌上的支票，沉聲道：“夜小姐，你忘了拿支票。你終究是陪過浩宇十年，錢絕對不會不給你的。”
夜希瞳背對著沈父身形一頓，意識不太清醒的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強壓下幾欲令人窒息的痛楚睜開眼睛，而後轉過身，蒼白的小臉一片平靜，她踏著灌了鉛的步伐走回書桌前拿起支票緊握在手心，棱角的硬度在手心逐漸變得柔軟，眨了眨又澀又脹眼睛，轉回身，慢慢地走出書房。
沈父看著房門慢慢闔上，積鬱在心裏的一口悶氣終於長長地舒了出來，這貪財的低賤女人總算解決了，剩下的就隻有沈浩宇那邊，他可要找時間好好跟趙佳佳聊一下，好讓他們能夠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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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夜希瞳站在玄關，雙手抱著膝蓋蹲下來，一種錐心的刺痛自心房無限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手背上，她視線模糊，隻覺得渾身發冷，踉蹌站起身衝進浴室。
高溫的熱水自蓮蓬頭流下，灼紅了她的肌膚，升騰的霧氣熏蒙整間浴室，夜希瞳一直低著頭，任憑熱水淋在身上。
洗過澡，回到房間，她雙腿顫抖著跑到床上，掀開被子將自己整個人罩起來，雙手緊抱自己，一點縫隙不留，仿佛隻有那樣，她才能放心的大哭。
淚水滾滾而下，嘶啞的哭聲破碎不堪。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知道渾渾噩噩間，哭累了，便睡著了。
沈浩宇送趙佳佳到醫院，隨即驅車回家，回到家裏，到客房一看，夜希瞳的衣物早已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問之下，才知曉她回公寓了。
不顧沈父的反對，沈浩宇連忙開車來到公寓，他有公寓的備用鑰匙，打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迷蒙間，夜希瞳好像聽到沈浩宇的聲音，女子隻當做夢，無意識的哼了幾聲。
沈浩宇見她蒙頭大睡，怎麽叫都叫不醒，一急之下將被子扯開，窗外透進來的耀眼陽光刺得她眼皮發疼。
夜希瞳洗過澡後頭發濕噠噠的，這會兒枕頭濕潤一片，沈浩宇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小瞳，頭發濕漉漉的怎麽不吹幹就睡覺呢？”
“浩宇，你怎麽來了？”她的聲音帶著痛哭過後的暗啞。
“我回到家發現你不在，我媽說你回來了，我不放心，特意過來瞧瞧你。”沈浩宇動作輕柔的撥開黏在她臉上的濕發，輕聲說著。
夜希瞳穿著單薄寬鬆的睡衣坐直身，雙膝下意識的曲起抱在胸前，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沈浩宇這會兒才發現她一雙眼睛如核桃般的紅腫，二話不說的上前擁著她，心疼的問：“小瞳，怎麽哭了？是不是我爸爸為難你了？”
夜希瞳任由他抱著，低低的說：“沒有，是我自己愛哭。”
望著她抱緊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手，沈浩宇側過頭，一眼就看見夜希瞳鎖骨上的青紫，他抓住她的胳膊，“這是什麽？”
夜希瞳順著他的視線，小手撫上鎖骨，不由苦笑，這是昨晚雷梟故意留下的，對上沈浩宇眸底的暴怒，女子雙眸水意溢然，挪了挪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雷梟，他又碰你了？”沈浩宇眉頭深鎖，那雙溫潤如水的眼眸此時盈滿洶湧的驚濤駭浪。
夜希瞳羞憤的推開他雙手，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小瞳，你為什麽要讓他碰！他什麽時候……”話說到一半，他便頓住了，他看著她紅腫的雙眼，想起雷梟臉上的抓痕，頓時勃然大怒，“是不是昨晚？”
夜希瞳沒有回答，她垂下眼簾咬著唇，似乎無法麵對他。
“他欺負你你為什麽不說？你為什麽不大叫？”胸腔內的一把火燃燃燒了起來，沈浩宇不禁冷聲質問，“我昨晚明明就在門外，你為什麽不向我求救！”
低低的啜泣變成嚎啕大哭，夜希瞳崩潰了，嘴裏發出碎裂的哽咽聲：“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麽不堪的樣子啊……”把人都叫醒、都叫來有用麽？丟臉的隻會是她，沈父隻會更不喜歡她、更鄙夷她，而她除了更自卑，更抬不起頭，就隻剩自己更配不上沈浩宇。
這副可憐的模樣，沈浩宇實在心疼，他張開雙臂將她牢牢抱在懷裏，夜希瞳抓著他的衣襟，哭得傷心又苦澀，她不想沈浩宇知道的事又何止這一件，還有沈父的羞辱……
“我去找他算賬！”
“別……”夜希瞳連忙抱住沈浩宇的腰，雷梟已經毀了他一隻手，她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別去，浩宇，我求求你了，別去……”
沈浩宇眼眶赤紅，激動的情緒連帶脆弱的心髒也疼痛起來，他坐在床邊抱住嬌小的女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浩宇。”她埋頭在他胸前閉上眼睛，緩緩的開口。
你也不想想，肮髒不堪的你站在浩宇身邊，你配嗎？
“我們……”
他嫌你髒，夜希瞳，你就是髒！
“……已經不可能了吧？”
你的存在，是浩宇的汙點！
“我對不起你……”
別做夢浩宇會娶你，放著家世良好清清白白的佳佳不要，要你？
“更加配不上你……”
浩宇和佳佳才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
“所以，浩宇，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她不想拖累他，可是為什麽眼淚越掉越凶，自己心裏明明清楚得很，不是嗎？
沈浩宇緊緊抱住夜希瞳止不住顫抖的肩膀，心裏對雷梟的怨恨陡然膨脹，“小瞳，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真的舍得就這樣算了嗎？”
舍不得啊，可雷梟那個惡魔吃定了她，在他的魔爪之下她根本無法逃離，“浩宇，這樣不堪的我，配不上你……難道你真的不介意麽？”
“不介意”三個字卡在喉嚨裏發不出，沈浩宇也是男人，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沈浩宇氣瘋了，懷抱中纖細柔軟的身體散發著沐浴過後的誘（禁詞）人清香，他一把扯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推倒在床上，旋即欺身上前。
“浩宇……”
沈浩宇眸色暗沉，他一下攫住她嫣紅的唇，甜甜的香氣隨即撲鼻而來，夜希瞳隻覺腦袋“轟”地一下，整片空白。
終於嚐到她香甜柔軟的唇瓣，沈浩宇戀戀不舍的微微抬起眼，細膩修長的手指輕撫她清麗的小臉，“小瞳，給我吧……”
“不行。”夜希瞳雙手抵住他緊貼過來的胸膛。
“為什麽不行？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難道你是不相信我會對你好嗎？”沈浩宇低語輕喃，微涼的唇埋在她光潔的頸窩細吻，滑膩似水的肌膚讓他意亂情迷。
“我相信，可是……”脖子傳來一片涼涼的濕濡，夜希瞳水眸圓瞪，抵著的手推拒了一下。
“可是什麽？”沈浩宇抬頭，視線卻充滿了夜希瞳所熟悉的欲（禁詞）望，女子瑟縮了一下，“太快了……”
“快？哪裏快了？我們相識十年，你跟雷梟卻連……”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沈浩宇滯了滯，住了聲。
水眸溢出氤氳水汽，夜希瞳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感覺陌生。
沈浩宇自知自己的話傷到她，抿了抿唇，大掌憐惜的摩挲著她蒼白的小臉，溫聲道：“小瞳，如果說你跟雷梟在一起是迫不得已，那現在你已經離開他了，為什麽他可以碰你，而我卻不能？”
“我喜歡你，我在乎你，我介意雷梟碰你。”他慢慢低下頭，嘴唇磨蹭著她的唇角，“既然雷梟在你身上留下這麽多不堪的印記，就讓我來讓它們消失，好麽？”
“小瞳，我會疼愛你，我會憐惜你……”沈浩宇入迷的呼吸著屬於她的馨香，清淡幽雅，像會攝人心魂一樣令人沉醉，他盡管動作輕柔的撫（禁詞）摸，卻掩飾不了那份迫不及待，“給我好不好？”迫不及待的將雷梟的氣息從她身上徹底抹去。
夜希瞳嘴角輕顫，這樣咄咄逼人的沈浩宇她第一次看到，往日的溫柔不見了，此時在他眼裏隻剩令人瘋癲的欲（禁詞）望。
“浩宇，不要……我不想……”先不管她和雷梟的賭約，光是眼下這種情況，夜希瞳心裏是不願意的。
她的一再拒絕，讓沈浩宇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抬起頭，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猩紅了眼：“為什麽不要？為什麽不想？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嗎？一直都是我不是嗎？你已經離開雷梟了，為什麽還戴著跟他一樣的耳釘，為什麽你不聽我的話把耳釘摘下來？我不介意碰被雷梟碰過的你，你還想怎樣！”
話一出，夜希瞳愣住了，沈浩宇也愣住了。
沈浩宇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他還是介意的，表麵上的平靜全是裝出來。
夜希瞳感覺堵得慌，仿若千斤巨石壓在胸口碾碎流血。
靜謐了好久，沈浩宇蠕了蠕嘴，起了身坐在床邊，臉色微惱：“小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我是氣瘋了。”
有些事情紮根在心底，就算大家都緘口不提，但偶爾，也會突然跑出來刺痛一下，夜希瞳拉過被子再次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無言的望著沈浩宇精瘦的背影，她無法去責怪他，隻因錯的都是她。
眨了眨火（禁詞）辣的眼眶，一股感覺要走到盡頭的蒼涼湧上了心頭……
沈父沈母聞聲而來，“佳佳，怎麽那樣不小心？”
趙佳佳微笑著解釋，“夜小姐突然叫了浩宇一聲，我嚇到了。”
聽到此事與夜希瞳有關，沈父當即黑著一張臉瞪著女子，夜希瞳心裏有愧的低下頭，“趙醫生，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不存心都這樣了，要是存心還得了！”沈父怒。
“爸，小瞳這是無心之過，況且佳佳也沒大礙。”沈浩宇走過去，摟著夜希瞳。
趙佳佳失神的看著原本被沈浩宇握在掌心的右手，扯起嘴角，“對啊，伯父，您別氣了。粥煮好了，我們吃早餐吧。”
大家圍在餐桌上吃早餐，吃著吃著，坐在主位的沈父這會兒才發現雷梟魅惑無比的俊臉上有幾道淺淺的血痕，“雷先生，你的臉怎麽受傷了？”
聞言，雷梟冷魅的視線瞟向坐在右手邊的夜希瞳，嘴角一牽，眼神邪惡，“被一隻野貓抓傷的。”
“嗬嗬嗬……雷先生真會說笑，好端端的家裏怎麽會出現野貓呢？”沈父渾然察覺不出雷梟話裏有話。
夜希瞳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眼眶酸脹，很疼。
沈浩宇蹙起眉頭，望了兩人一眼。
早餐吃到一半，雷梟的司機開車來接他回公司，少了惡魔的存在，夜希瞳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趙佳佳放下碗筷，優雅的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微微頷首，笑道：“伯父，我該回醫院了。”
“佳佳不是上中班麽？不在伯父這多待一會兒。”沈父和顏悅色。
趙佳佳搖了搖頭，“有個病人下午要動手術，他心情一定很焦慮，我想早點回去做好充足準備，同時也讓他好安心。”
沈父笑，心裏暗暗有一個決定，“佳佳真是個盡心盡力又盡責的好醫生，浩宇，送佳佳回醫院。”
“爸，佳佳沒開車來麽？”沈父今天休假，雖說沈母也在家，但沈浩宇不放心丟下夜希瞳一個人在家裏。
“昨天雷先生和佳佳都是坐我的車來家裏的，怎麽？送一下佳佳去上班很為難你麽？”沈父拉下臉，“還是說你不樂意送？行，你不送我送！”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浩宇無奈道，“佳佳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趙佳佳聞言，旋即露出笑臉，“浩宇，那麻煩你送我回醫院去了。”
沈浩宇拿來車鑰匙，特地繞過餐桌來到夜希瞳身旁，親昵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溫聲道：“小瞳，我送送佳佳就回來，有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嗯？”
夜希瞳乖順的點點頭，反倒是沈父看不過眼，“浩宇，你這樣說，難不成你認為我和你媽會夜小姐？”
沈浩宇看了眼父親，“爸，我先送佳佳回醫院。”
而後，沈父的目光定在夜希瞳臉上，開口吩咐：“夜小姐，把桌子收拾好之後到書房找我，我有話想和你聊聊。”
夜希瞳微怔，旋即快速地點頭答應，沈父找她？原本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現在卻主動找她聊天，這真是令人受寵若驚。可從沈父剛才的語氣，她又有些不安，那種趾高氣揚的使喚口氣讓她心顫。
沈父推開椅子站起來，徑直走上二樓的書房。
沈母挪挪唇，“小瞳，這裏讓我收拾吧。”丈夫的心思，沈母隱約猜得到，可她終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夜希瞳拒絕，“阿姨，讓我來吧。”
收拾幹淨餐桌，夜希瞳深呼吸一口氣，向書房走去。
“叩叩叩——”，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夜希瞳聽到“進來”才推門進去。一進去，就感覺壓抑的窒息感席卷而來，逆光下，坐在書桌前的沈父，臉陰測測的，讓人無法直視。
夜希瞳掩上門，輕聲叫道，“沈伯伯，我來了。”
沈父望著她，手一抬，聲音微寒：“夜小姐，請坐。”
夜希瞳不知沈父要和她聊些什麽，可她直覺並不是太愉快的事。女子坐在沈父對麵，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棕色的大書桌，她淡淡地抬眼望向沈父，等待他說話。
沈父沉吟良久，緩緩開口：“夜小姐，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兜圈子，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聊聊你和浩宇的關係。你和浩宇在一起是為了錢，對不對？”
夜希瞳一滯，明澈的水眸明顯出現了一絲慌亂。
“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你是啞巴不成？”沈父眉頭一緊，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夜希瞳抿抿唇，否認說，“不是。”
“哼，不是？”沈父輕蔑一笑，一掌拍向桌麵，“你的事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你看看裏麵的資料，好一個水性楊花的貪婪女人！”說著，沈父從抽屜裏麵拿出先前的文件袋，“啪”地一下甩在她麵前。
夜希瞳斂下心神，緩緩打開文件袋，一疊照片順勢滑落出來掉在桌麵上，上麵皆是她和雷梟的親密照片。
看到這些照片，夜希瞳急急忙忙解釋：“沈伯伯，不是這樣的，請你聽我……”
“解釋不必了，我沒興趣聽，我隻想問你一句，調查的內容你能全盤否認嗎？”
聞言，夜希瞳的臉“刷”地一下白了，睫毛輕顫，呼吸凝滯。
沈父繼續說：“夜小姐，說白了，我不喜歡你。我中意的人是佳佳，浩宇需要像佳佳那樣身家清白的妻子，而不是一個靠身體換取錢財的不幹不淨的女人。”
呼吸開始慢慢急促，夜希瞳的唇瓣霎時變得蒼白無血色，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沈父眼中的不待見和鄙夷，思緒很亂，事實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她不是那種靠身體換取錢財的不幹不淨的女人。
沈父看著她的表情，心裏輕笑，話越來越狠毒，幾乎是口無遮攔，“浩宇認識你十年又怎麽樣？你以為被雷梟玩過的女人，浩宇會要你麽？就算他現在對你好，也隻是看在之前十年的感情份上。你也不想想，肮髒不堪的你站在浩宇身邊，你配嗎？”
空氣瞬間凝結，夜希瞳臉色慘白，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早已緊攥成拳頭，堅石更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嫩肉裏，嘴唇顫抖到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沉默了半天，女子調整紊亂的呼吸，隨之緩緩抬起眼，望向沈父，沉聲說，“沈伯伯，我相信浩宇不會這樣對我。”
沈父冷笑，“夜小姐，看來你還沒看清事實。浩宇剛跟你交往，自然會被感情衝昏頭腦，可一旦他得到你，發現你不如想象中的幹淨，他心裏就會有一根永遠拔不出來的刺。知道這根刺是什麽嗎？他嫌你髒，夜希瞳，你就是髒……”
夜希瞳直覺心髒剜成一片片，無法形容的抽痛陣陣傳來，連帶整個人暈眩不已，恍惚間，沈父的話不斷在腦海中縈繞：他嫌你髒，夜希瞳，你就是髒！
沈父斂起笑意，板起臉，語氣冰寒，“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浩宇和佳佳才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他們相處三年來，佳佳對浩宇的好，對浩宇的無微不至我和他母親都看在眼裏，像你這種整天顧著發白日夢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隻會是浩宇的負擔。”
“你的存在，是浩宇的汙點。”沈父神色冷冽，一字一字鏘鏘有力。
緊咬的唇瓣已經嚐到了血的腥味，被人掌摑都不及沈父的話傷人，夜希瞳隻覺下唇好疼，疼的不想鬆開。
看到她毫無反應，沈父嘲諷一笑，早知道這女人不會這麽好打發，他默默地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麵露譏誚拍在夜希瞳麵前，“這裏有五十萬，哼！你別嫌少，連高中文憑都沒有的你存十幾二十年可能也存不夠五十萬，你也該知足了。”
夜希瞳緩緩鬆開緊攥的雙拳，失去痛覺的手心麻痹不已，她慢慢站起身，艱難的呼吸著，隻覺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一般，整個身體搖搖欲墜，需要依靠雙手撐住桌邊才不會摔倒，“沈伯伯，我……”
“別做夢浩宇會娶你，放著家世良好清清白白的佳佳不要，要你？”沈父的話越來越刁毒，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輕蔑。
夜希瞳腦袋昏昏沉沉，甚至連最簡單的思考也完成不了，沈父的目的很明確，她也非常明白自己配不上沈浩宇，在他和他的家人麵前，她總有一種自卑又卑微的感覺，但是……她舍不得這得來不易的溫暖。
“……我……先離開了……”晃了晃無力的身體，女子困難的轉過身邁步朝門口走去，一心想著讓夜希瞳知難而退的沈父，望著她慘淡的麵容，得逞的愉悅打從心底油然而生，瞟了一眼還在桌上的支票，沉聲道：“夜小姐，你忘了拿支票。你終究是陪過浩宇十年，錢絕對不會不給你的。”
夜希瞳背對著沈父身形一頓，意識不太清醒的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強壓下幾欲令人窒息的痛楚睜開眼睛，而後轉過身，蒼白的小臉一片平靜，她踏著灌了鉛的步伐走回書桌前拿起支票緊握在手心，棱角的硬度在手心逐漸變得柔軟，眨了眨又澀又脹眼睛，轉回身，慢慢地走出書房。
沈父看著房門慢慢闔上，積鬱在心裏的一口悶氣終於長長地舒了出來，這貪財的低賤女人總算解決了，剩下的就隻有沈浩宇那邊，他可要找時間好好跟趙佳佳聊一下，好讓他們能夠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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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夜希瞳站在玄關，雙手抱著膝蓋蹲下來，一種錐心的刺痛自心房無限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眼淚一顆顆滴落在手背上，她視線模糊，隻覺得渾身發冷，踉蹌站起身衝進浴室。
高溫的熱水自蓮蓬頭流下，灼紅了她的肌膚，升騰的霧氣熏蒙整間浴室，夜希瞳一直低著頭，任憑熱水淋在身上。
洗過澡，回到房間，她雙腿顫抖著跑到床上，掀開被子將自己整個人罩起來，雙手緊抱自己，一點縫隙不留，仿佛隻有那樣，她才能放心的大哭。
淚水滾滾而下，嘶啞的哭聲破碎不堪。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知道渾渾噩噩間，哭累了，便睡著了。
沈浩宇送趙佳佳到醫院，隨即驅車回家，回到家裏，到客房一看，夜希瞳的衣物早已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問之下，才知曉她回公寓了。
不顧沈父的反對，沈浩宇連忙開車來到公寓，他有公寓的備用鑰匙，打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迷蒙間，夜希瞳好像聽到沈浩宇的聲音，女子隻當做夢，無意識的哼了幾聲。
沈浩宇見她蒙頭大睡，怎麽叫都叫不醒，一急之下將被子扯開，窗外透進來的耀眼陽光刺得她眼皮發疼。
夜希瞳洗過澡後頭發濕噠噠的，這會兒枕頭濕潤一片，沈浩宇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小瞳，頭發濕漉漉的怎麽不吹幹就睡覺呢？”
“浩宇，你怎麽來了？”她的聲音帶著痛哭過後的暗啞。
“我回到家發現你不在，我媽說你回來了，我不放心，特意過來瞧瞧你。”沈浩宇動作輕柔的撥開黏在她臉上的濕發，輕聲說著。
夜希瞳穿著單薄寬鬆的睡衣坐直身，雙膝下意識的曲起抱在胸前，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沈浩宇這會兒才發現她一雙眼睛如核桃般的紅腫，二話不說的上前擁著她，心疼的問：“小瞳，怎麽哭了？是不是我爸爸為難你了？”
夜希瞳任由他抱著，低低的說：“沒有，是我自己愛哭。”
望著她抱緊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手，沈浩宇側過頭，一眼就看見夜希瞳鎖骨上的青紫，他抓住她的胳膊，“這是什麽？”
夜希瞳順著他的視線，小手撫上鎖骨，不由苦笑，這是昨晚雷梟故意留下的，對上沈浩宇眸底的暴怒，女子雙眸水意溢然，挪了挪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雷梟，他又碰你了？”沈浩宇眉頭深鎖，那雙溫潤如水的眼眸此時盈滿洶湧的驚濤駭浪。
夜希瞳羞憤的推開他雙手，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
“小瞳，你為什麽要讓他碰！他什麽時候……”話說到一半，他便頓住了，他看著她紅腫的雙眼，想起雷梟臉上的抓痕，頓時勃然大怒，“是不是昨晚？”
夜希瞳沒有回答，她垂下眼簾咬著唇，似乎無法麵對他。
“他欺負你你為什麽不說？你為什麽不大叫？”胸腔內的一把火燃燃燒了起來，沈浩宇不禁冷聲質問，“我昨晚明明就在門外，你為什麽不向我求救！”
低低的啜泣變成嚎啕大哭，夜希瞳崩潰了，嘴裏發出碎裂的哽咽聲：“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麽不堪的樣子啊……”把人都叫醒、都叫來有用麽？丟臉的隻會是她，沈父隻會更不喜歡她、更鄙夷她，而她除了更自卑，更抬不起頭，就隻剩自己更配不上沈浩宇。
這副可憐的模樣，沈浩宇實在心疼，他張開雙臂將她牢牢抱在懷裏，夜希瞳抓著他的衣襟，哭得傷心又苦澀，她不想沈浩宇知道的事又何止這一件，還有沈父的羞辱……
“我去找他算賬！”
“別……”夜希瞳連忙抱住沈浩宇的腰，雷梟已經毀了他一隻手，她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別去，浩宇，我求求你了，別去……”
沈浩宇眼眶赤紅，激動的情緒連帶脆弱的心髒也疼痛起來，他坐在床邊抱住嬌小的女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浩宇。”她埋頭在他胸前閉上眼睛，緩緩的開口。
你也不想想，肮髒不堪的你站在浩宇身邊，你配嗎？
“我們……”
他嫌你髒，夜希瞳，你就是髒！
“……已經不可能了吧？”
你的存在，是浩宇的汙點！
“我對不起你……”
別做夢浩宇會娶你，放著家世良好清清白白的佳佳不要，要你？
“更加配不上你……”
浩宇和佳佳才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
“所以，浩宇，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她不想拖累他，可是為什麽眼淚越掉越凶，自己心裏明明清楚得很，不是嗎？
沈浩宇緊緊抱住夜希瞳止不住顫抖的肩膀，心裏對雷梟的怨恨陡然膨脹，“小瞳，我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真的舍得就這樣算了嗎？”
舍不得啊，可雷梟那個惡魔吃定了她，在他的魔爪之下她根本無法逃離，“浩宇，這樣不堪的我，配不上你……難道你真的不介意麽？”
“不介意”三個字卡在喉嚨裏發不出，沈浩宇也是男人，沒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沈浩宇氣瘋了，懷抱中纖細柔軟的身體散發著沐浴過後的誘（禁詞）人清香，他一把扯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推倒在床上，旋即欺身上前。
“浩宇……”
沈浩宇眸色暗沉，他一下攫住她嫣紅的唇，甜甜的香氣隨即撲鼻而來，夜希瞳隻覺腦袋“轟”地一下，整片空白。
終於嚐到她香甜柔軟的唇瓣，沈浩宇戀戀不舍的微微抬起眼，細膩修長的手指輕撫她清麗的小臉，“小瞳，給我吧……”
“不行。”夜希瞳雙手抵住他緊貼過來的胸膛。
“為什麽不行？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難道你是不相信我會對你好嗎？”沈浩宇低語輕喃，微涼的唇埋在她光潔的頸窩細吻，滑膩似水的肌膚讓他意亂情迷。
“我相信，可是……”脖子傳來一片涼涼的濕濡，夜希瞳水眸圓瞪，抵著的手推拒了一下。
“可是什麽？”沈浩宇抬頭，視線卻充滿了夜希瞳所熟悉的欲（禁詞）望，女子瑟縮了一下，“太快了……”
“快？哪裏快了？我們相識十年，你跟雷梟卻連……”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沈浩宇滯了滯，住了聲。
水眸溢出氤氳水汽，夜希瞳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感覺陌生。
沈浩宇自知自己的話傷到她，抿了抿唇，大掌憐惜的摩挲著她蒼白的小臉，溫聲道：“小瞳，如果說你跟雷梟在一起是迫不得已，那現在你已經離開他了，為什麽他可以碰你，而我卻不能？”
“我喜歡你，我在乎你，我介意雷梟碰你。”他慢慢低下頭，嘴唇磨蹭著她的唇角，“既然雷梟在你身上留下這麽多不堪的印記，就讓我來讓它們消失，好麽？”
“小瞳，我會疼愛你，我會憐惜你……”沈浩宇入迷的呼吸著屬於她的馨香，清淡幽雅，像會攝人心魂一樣令人沉醉，他盡管動作輕柔的撫（禁詞）摸，卻掩飾不了那份迫不及待，“給我好不好？”迫不及待的將雷梟的氣息從她身上徹底抹去。
夜希瞳嘴角輕顫，這樣咄咄逼人的沈浩宇她第一次看到，往日的溫柔不見了，此時在他眼裏隻剩令人瘋癲的欲（禁詞）望。
“浩宇，不要……我不想……”先不管她和雷梟的賭約，光是眼下這種情況，夜希瞳心裏是不願意的。
她的一再拒絕，讓沈浩宇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抬起頭，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猩紅了眼：“為什麽不要？為什麽不想？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嗎？一直都是我不是嗎？你已經離開雷梟了，為什麽還戴著跟他一樣的耳釘，為什麽你不聽我的話把耳釘摘下來？我不介意碰被雷梟碰過的你，你還想怎樣！”
話一出，夜希瞳愣住了，沈浩宇也愣住了。
沈浩宇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他還是介意的，表麵上的平靜全是裝出來。
夜希瞳感覺堵得慌，仿若千斤巨石壓在胸口碾碎流血。
靜謐了好久，沈浩宇蠕了蠕嘴，起了身坐在床邊，臉色微惱：“小瞳，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我是氣瘋了。”
有些事情紮根在心底，就算大家都緘口不提，但偶爾，也會突然跑出來刺痛一下，夜希瞳拉過被子再次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無言的望著沈浩宇精瘦的背影，她無法去責怪他，隻因錯的都是她。
眨了眨火（禁詞）辣的眼眶，一股感覺要走到盡頭的蒼涼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