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界的後山上有一處人跡罕至的福地洞天,這裏是天帝炎和弟弟殷小時候經常偷偷跑來玩的地方,在這裏,留下了二人童年的身影及歡樂。然,此時此地,一個身受重傷的金發男子正匍匐在地上努力掙紮一副試圖想要站起來的樣子,銀色的麵具遮住了他的神色,隻有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悲涼讓人覺得心驚,究竟是什麽樣的事能讓一個大男人露出這樣的眼神呢?


    男子好不容易站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陣猛咳,鮮紅的血跡頓時從捂住嘴巴的指縫中順勢延下,搖搖欲墜的身體再次摔倒在地上。


    看著麵前清澈的小溪,男子悲愴的撐起身子,無奈的摘下戴在臉上的麵具,水麵上清晰的倒映出一張絕美的容顏,那是一張與天帝一模一樣的臉,金發金眸。曾幾何時,他用這張臉做盡了傷害皇兄妻兒的事,最終與皇兄反目。可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一直認為自己和皇兄是不可分割的,他們才是一對兒,因為他們是雙子,所以,愛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皇兄並和他長相思守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本以為皇兄會和他一樣,可是沒想到,他的這份愛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有一日,皇兄竟然喜悅的告訴他他要娶創世神的女兒莉斯公主為妻,這無疑是道晴天霹靂,徹底粉碎了他長久以來的夢幻。


    他不甘心,不甘心從小就寵著他的皇兄會轉眼愛上別的女人,不甘心皇兄溫柔的目光越來越多的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她明明就沒有自己好,為什麽偏偏她就能得到皇兄的愛?而自己卻不能?就因為她是創世神的女兒嗎?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竟無力阻止這場婚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最愛的皇兄執起那個女人的手。


    其實不是因為莉斯是創世神的女兒,也不是因為當時的他不夠好,在諸神中,禁忌之戀其實不算什麽的,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悲的是,身為天帝的哥哥對弟弟沒動那個心思啊!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他的想法了。


    大婚後的皇兄變了,他不再隻關心他一人,不再對他噓寒問暖,甚至為了那個女人因為一些小事而斥責他,直到公主懷孕,徹底觸及了他的底線,每日看著她霸占了原本屬於自己皇兄還不夠嗎?竟然還要讓他看著她給皇兄生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他以為成功讓公主小產而興奮的時候,一向溫和疼愛他的皇兄破門而入,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皇兄盛怒的樣子,他知道事情敗露了,卻沒料到,皇兄竟然會不顧兄弟之情將他逐出天界,所以,他恨,恨那個搶走了他皇兄的公主,恨那個還沒來得及出世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們,皇兄也斷不會對他如此絕情。更讓他感到憤恨的是,那個孩子竟然沒有流掉。


    看著清澈的水麵上倒映出的那張臉,他該感到慶幸嗎?要不是因為這張臉恐怕他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也正是因為這張臉,那個孩子才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吧,而是讓他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


    “誰?”


    此番重創,神力已經開始渙散的明日殷並未放鬆驚覺,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詫異的看向洞口。


    是他,竟然是他!


    心跳加速的明日殷錯愕的看向來人,沒想到他還會到這裏來,到這隻屬於他們二人的地方,他沒有忘記自己!


    看到朝思暮想的皇兄穩步走到自己麵前,殷愛恨交加的眼神牢牢的鎖在天帝的身上。


    所有的恨與苦,在殷看到天帝的那一刻已經盡數化為烏有!


    溫文儒雅的天帝帶著得天獨厚的上位者之氣緩步到倒在地上的人身邊,親手扶起自己的親弟弟,對這個千年不見的親人他心中有愧,是他沒有盡好一個做兄長的責任,如果那時他能多關心他一點,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受傷了?”


    盡管天帝明知到他就是那個加害宙兒的人,可眼底還是掩不住對他的關切!


    “皇兄,見到你真好!”


    此時的殷因為神力渙散已氣若遊絲,在看到天帝眼中的關切之情後勉強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一個不穩,撲進了天帝的懷裏。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懷抱啊!


    好溫暖!


    明日殷的俊臉緊緊貼在天帝的胸膛上,嘴角邊揚起一抹知足的笑意,能死在皇兄的懷裏倒也可以瞑目了。


    “殷!”


    天帝憐惜的摟住奄奄一息的親人輕聲呼喚,責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隻是心疼的凝視著安安靜靜依在自己懷裏的人。時間仿佛回到了他們小時候,那時的殷也喜歡賴在他的懷裏跟他撒嬌!可是,從什麽時候起殷的性格開始變得叛逆了呢?好像是從自己大婚之後吧!


    那時的他奉召前去覲見創世神卡俄斯大人,在那裏無意中邂逅了神的女兒莉斯公主,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活潑而又俏皮的女孩,一見鍾情大概也正是如此吧!隻是他沒想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弟弟卻在他們大婚後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甚至動不動就亂發脾氣,偶爾搞些小破壞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公主懷孕後他竟然會在安胎藥裏做手腳,若非他發現的及時,想到這裏,天帝忍不住失聲輕歎。


    其實,當初把殷逐出天界之後他便後悔了,再怎麽說也是和他從小相依為命的親人,隻是殷斷然離去時的決絕讓他知道他可能永遠失去了這個唯一的弟弟。


    “咳咳,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就算是也已經不重要了,自己一個將死之人還在乎什麽?可為什麽問出口的話卻依然讓他覺得心痛,自己真的不在乎了嗎?還是怕他在乎?怕他是真的來怪罪自己?


    “你傷的很重!”


    對於殷的話,天帝避而不答,興師問罪什麽的在看到他神力渙散命不久矣的那一刻再多的不解與怨恨也放下了,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一定會好好的負起一個做哥哥的責任來教導他。


    殷靠在天帝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然,他的心裏並不平靜,那不曾說出口的愛戀在心裏埋藏了數千年,此時,他該不該說出來呢?不說,自己死了皇兄永遠都不會知道,說了,皇兄會不會討厭他?經過一番人神交戰,殷最終最出了決定。


    “皇兄,我喜歡你,像情人一樣的喜歡,所以我才會那麽討厭公主,迫害太子,這些你都能知道嗎?”殷充滿苦楚的眸子閃動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光輝!他隻是討厭看到她們得到本該是屬於他的幸福。


    “恩!”


    天帝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並不平靜,從沒想過自己的親弟弟竟會對他抱著這樣的心思,而他卻幸福的結婚,生子dd


    “嗬嗬!真是意想不到啊!”凸突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天帝的思緒,宙臉上帶著冷然的笑意站在了二人的身後。


    天帝摟著殷的手臂下意識的緊了緊,雖然自己沒有能力挽回他的生命,但在他所剩不多的時間裏他一定會盡一個做哥哥的力量來保護他,哪怕是麵對自己的兒子,一個神力不亞於創世神的人。


    在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後,宙心中的不解已然明了,原來,當初他自南野的體內蘇醒後可是毫不留情的給予了那個把自己打下懸崖的人一記重擊,且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生身父王,凡是敢傷他的人都不可原諒,那一擊即使不死也是重傷。然而,當他回到天界後,最大的嫌疑人,也就是他的父王卻宛然無恙,這不符合常理,除非有兩個他。好在他不是傻子,很快就預見了現在的這種結果,隻是沒想到那個一心想要置他與死地的人竟然真的會是他的皇叔,一個自他出生從不曾聽聞過的人。


    來到這裏冷不丁的聽到有人表白,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父王,這還真是讓他小小的心驚了一把。早知道就不跟蹤父王跑到這裏來了,誰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宙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轉身離去,還是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何況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皇叔也已經快斷氣了,犯不著為了他與父王反目。


    “宙兒!”天帝朝轉身離開正背對著他們的人大吼了一聲“不要告訴你母後!”


    “哼!”


    宙頓住身形冷哼,沒有允諾,對於父王提出的請求他噗之以鼻,隨即轉身大步離開,他才不會傻到跑去告訴母後他們之間的jq,要是母後不高興的話,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目送宙離開後,殷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拉攏下了腦袋,感覺到懷裏的人生命消逝,天帝的心中百感交集,一串晶瑩的淚線滑下了臉龐。最後,天帝用法力把殷葬在了這個洞府,帶著他們兒時的歡樂在此安息吧!


    宙離開天界後直接來到了小閻王的閻羅殿,在這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等著他呢。可是,一連數日,塔矢亮對他的態度依然是隻冷不熱,每天除了教那些小鬼下棋就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在那擺棋譜,對於那個自稱是他妻子的男人,他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更不會讓他陪自己下棋。在韓國學習了一年,滿懷熱情的回國,本想見到明子,進藤和佐為後跟他們好好的切磋切磋的,痛痛快快的殺上幾盤,誰知道會發生這麽大的變數,都怪那個可惡的家夥,居然把他弄到這種地方來。


    宙很清楚,自己以男人的身份站在他麵前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何況,亮還是一個無論生理,心理都很正常的男人,雖說自己是不介意男男戀,可這並不代表亮也不會介意啊!


    在伊甸園裏,四季常開的櫻花樹下,習習春風吹起的花瓣落在宙烏黑靚麗的頭發上,他一個人煩悶的坐在地上想著要如何才能讓亮重新接受他。


    塔矢亮在經過伊甸園的時候剛剛好看到宙一個人靜靜的靠在樹下小憩,不知道是處於關心還是別的,亮不受控製的腳步慢慢移向宙的身邊,看著他因為熟睡而泛起紅暈的臉頰,平日裏那麽強勢的一個人此時竟也像個孩子似的毫無防備。


    起風了?塔矢看著熟睡的人不忍叫醒,便脫下自己的外衣屈身披在了宙的身上。


    做什麽好夢了嗎?注意到宙嘴角揚起的弧度,塔矢亮忍不住在心裏低咒,哼,我可不是在關心你,更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妻子。


    “你很關心他?”奶聲奶氣的小閻王叼著奶嘴適時的出現在犯罪現場,這個塔矢亮還真是口不對心呢!


    “沒,誰會關心他?我隻是,他曾經救過我。”亮別開頭不去看小閻王質疑的眼神,他救過他,這是事實,而他真正想要關心的則是那個身為女人的她,而不是現在這個。


    “你不用太為難,宙其實也是希望你能真心接受他的才是。”隻不過有原來的女人變成了男人,可他們確實是一個人啊!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追尋的也隻是一份普通的幸福!而他能給的卻不是我想要的。”亮中肯的說出了自己心裏話,這個男人太過強勢,身份也注定了他的不平凡,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而他也從不認為這個男人和明是同一個人,明的感情是溫柔的,而他對自己卻有一種很強烈的占有欲,讓他感到不安。


    “哦?”小閻王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朝亮的身後瞪大了眼睛。


    “這dd”


    塔矢亮順著小閻王吃驚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仍在睡夢中的宙化為螢光消失了,隻留下剛剛還披在他身上的那件上衣。


    “消失了!怎麽會這樣?他到哪裏去了?”亮迷茫的看向一邊的小閻王,剛剛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跟著停止了。


    “我也不清楚,耐心等等好了,也許他玩累了就會回來!”恩,一定是這樣,小閻王點點頭,安慰性的攤了攤手,意思塔矢別放在心上。


    ddd人間界,南野明和夢中的宙互通神識之後,便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既然是你的決定,我自然會去照做,對於下一刻宙的消失她並未在意,大概是又跑去哪個空間玩了吧!


    “明子!明子!”坐在咖啡桌對麵的幸村精市望著一臉神遊太空的南野暗自苦笑,她和自己在一起時還真是容易走神呢?


    回過神兒的南野抱歉的超幸村笑了笑“抱歉,剛才突然想到點事!”


    “沒關係,你肯出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幸村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接下來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拒絕。


    “哦,對了,有什麽事非得約在這種地方說嗎?”不難猜出幸村約她出來的心思,宙的意願也還需眼前的這位配合才是,隻是,給人希望,又把希望打碎會不會太殘忍了些?可她終究還是選擇了自私。


    南野秀一剛剛結束一場大戰,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了回來,一路上,他心裏想著的都是那個人的影子,想要重新站到他身邊就一定要變得更強,至少也要恢複到藏馬以前的妖力狀態。


    “我回來了!”秀一一進門就看到母親和最近常來家裏做客的幸村叔叔坐在客廳裏,好像是特意等他回來一樣,兩個人的表情都很認真。對於這個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父親,他現在並沒有太多的好感,隻要母親高興就好。


    “媽媽!”


    “秀一,今天這麽晚才回來?”南野明接過兒子的書包放在一邊,仔細查看他有沒有受傷,自從認識了浦飯幽助,這孩子的生活就沒有再平靜過。


    “媽媽,幸村叔叔這麽晚了還沒回去啊!?”秀一孩子氣的撓撓頭,說這話時是看著幸村的,他總覺得這倆人今天好像有什麽事要告訴自己。


    幸村抓準了時機笑道“秀一,我和你媽媽有話要跟你說!”


    “哦?是什麽事?”秀一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還是我來說吧!”幸村看到南野不好意思的張了張口,便主動告訴了秀一下午發生的事


    “我下午向你媽媽求婚了,她沒有拒絕哦!我們準備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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