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悠悠地走進門去,他就關上門,急行兩步,追過來,將她抱起來,放到枕上。


    幫她脫了鞋襪,他又轉回身來,扶她坐起來。


    “我幫你把外套脫了,睡起來舒服一點。”


    說著,他就幫她拉開拉鏈,然後去幫她脫掉兩隻袖子,把外套脫下來,小心地將她放到枕頭上。


    “牛仔褲你自己脫,好不好?”


    “恩。”


    冷然嘴裏應著,身子微微一側,手就伸過來,抱了他的胳膊。


    “莫非……抓緊了……你可一定要抓緊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救我們……我不會讓你死的……”


    聽著她的聲音,莫非喉嚨一緊。


    眼前一下子就閃過,那時的情景。


    那年,他四歲,她四歲半。


    兩家大人一起到農場度假,大人們去釣魚,兩個孩子也拿了小網和小水桶在河道邊玩耍。


    原本有保鏢看護,冷然捉到一隻蝴蝶,讓保鏢去拿瓶子。


    保鏢離開之後,莫非看到有一隻蝴蝶在河道上飛,就拿了網去抓。


    結果,直接撲進河道。


    眼看著莫非跳到河裏,冷然立刻就伸手想要抓他,不等她伸過手,他已經被水衝走了。


    “莫非,別怕,我來救你。”


    莫非其實會遊泳,不過夏季水漲,河水流得很深,他又身子小,很快就被衝離。


    河水嗆進喉嚨,喉嚨裏和胃裏都在疼,莫非當時很害怕。


    可是,他聽到她的聲音。


    “莫非……別怕……我來救你……莫非……別怕……”


    冷然一邊追著他跑,一邊說。


    心跳聲、流水聲、耳鳴聲中,她的聲音其實很微弱,可是在他聽來,卻如天使的福音。


    多少年來,每次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莫非都深信不疑。


    是她的聲音激勵了他的求生本能,才能讓他在那樣的河水,抱住岸邊的一塊石頭。


    冷然衝過來,趴到地上,抓住他的手。


    “莫非……抓緊了……你可一定要抓緊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救我們……你不會死的……”


    小小的人,小小的手掌,緊緊地抓著他。


    嘴裏,一遍遍地重複著簡單的安慰。


    大人們及時趕過來,將莫非救起。


    後來的結果時,莫非並沒有受什麽傷,隻是胃裏嗆了水,得了肺炎。


    那天晚上,冷然半夜做惡夢哭醒。


    大人怎麽哄都不行,她隻是堅持說莫非被衝走了,大人們沒辦法,隻好把莫非帶赤來,直到看到莫非走近來,她才破啼為笑。


    衝過來,抱著他使勁親,“莫非……莫非你沒死……真好!”


    當天晚上,莫非和她一起睡,她抱著他的胳膊,將他的手抓在手裏,才終於睡安穩。


    從那之後,好長時間,兩個孩子都睡在一起。


    不抱著他的胳膊,不握著他的手,冷然就會一直做那個惡夢。


    四歲那年夏天莫非那個意外,就成了她永遠的夢魘,甚至在冷子墨與洛小茜帶她離開莫家之後,小丫頭也是經常半夜哭醒。


    冷子墨與洛小茜沒辦法,隻好把她送到莫家,這件事也是二人能一起結伴成長起來的主要原因。


    ……


    晚安


    之前就說了,莫非和小小是最後一道甜點,小甜文,不會有太大起伏,也不會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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