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介意……”秦晚晚又瞪了他一眼,“誰叫我瞎了眼,看上你的。”


    顧池心中一動,半跪到她麵前,他審視地看著她的小臉,“晚晚,你……你原諒我了?”


    “還沒呢!”秦晚晚抬起手掌,輕撫著他的臉,“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醒悟的?”


    “有一天早上,我睜開眼睛,頭還在因為宿醉疼著,看到掛在架子上的藥水,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顧池皺起眉,“當時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後來,護士才走進來,說是有人送我到醫院,對方已經走了,護士還送給我一張聖誕卡片,卡片上寫著英文——‘爸爸你不是好人,可是我覺得你是。’”


    秦晚晚的眼睛睜大,接過他的話頭,“聖誕快樂,那條圍巾送給你,我隻圍過一次,希望你不要嫌棄。”


    全身一顫,顧池抬起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秦晚晚,“是你?!你就是那個救贖我的小天使?!”


    那天晚上,他準備了禮物去找陸婉容,對方卻隻留下一封決別信。


    他獨自一人過聖誕節,喝了許多酒,宿醉在街頭的大雪裏。


    如果沒有送他去醫院的話,隻怕那晚他就會凍死在街頭,也不會有現在的他。


    正是那張聖誕卡上的一句“我覺得你是”,讓他猛然醒悟。


    從那一天後,他戒了煙酒,到了另一個城市,離開曾經的狐朋狗友,走進大學。


    每每孤獨無助時,每每一人在異鄉過節時,他總是會取出那張聖誕卡,想著有一個人那麽無條件地信任他,就會生出繼續下去的勇氣。


    用三年的時間修完了商業管理與藝術、音樂三個學係的碩士學位。


    他一邊學習一邊工作,一邊做設計,終於成為全新的顧池。


    他一直把那個送他卡片的人當成是天使,是那張卡片將他從深淵中救贖出來。


    沒想到,竟然會是她!


    “我才不是天使呢。”秦晚晚同樣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她同樣也沒有想到。


    他竟然會是她多年前在美國街頭救過的那個少年。


    記得,那時好像是聖誕節,芝加哥下了很大的雪,因為紐約是不下雪的,經不住她的央求,爸媽特意帶她去那裏過聖誕。


    後來,她去丟垃圾的時候發現那個醉倒在一片大雪中的少年。


    當時秦嵐就認定,這個少年一定不是什麽好人,可是她堅信他是好人。


    並且和爸媽一起送他去醫院,因為當時太匆忙,沒有時間為他準備禮物,就將自己的新圍巾留下來給他,又留了一張買東西時獲贈得聖誕卡,還給他留了言。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個給我留卡片的人,沒想到,竟然是你!”顧池半跪在地上,扶著她的手掌,“晚晚,謝謝你,如果當年沒有你,恐怕我真得要死在大雪裏,如果沒有你的卡片,我現在……也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一個顧池。”


    秦晚晚吸吸鼻子,“這麽說來,你欠我的情可多了!”


    ……


    ……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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