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著停在路邊,焦陽無力地垂下了手中的擴音器。


    “焦總,請問您剛才叫的名字是誰?”


    “是您的女朋友嗎?”


    “您可以談談嗎?”


    ……


    無數記者衝過來,對著他猛拍,無數地話筒、錄音筆……伸過來,對準他。


    四周都是人,那麽多人都圍著他,看著他。


    可是,焦陽卻隻覺這個世界那麽空,空得仿佛從天到地之間,隻有他一個。


    他那麽孤單。


    保安追趕過來,助理也追趕過來,將他從記者裏解救出來,整個過程,焦陽隻是一言不發。


    “焦總,您還好吧?”


    蘇陽一邊將車子開進快車道一邊詢問。


    後座上,焦陽跟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隻是側臉看著車窗外,看著路燈從身側迅速滑過,他伸出手指,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麽,卻隻抓到虛空。


    到亞視這麽久,蘇陽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失落的樣子。


    那樣子,讓人視之心疼。


    ……


    ……


    莫北跳下出租車,扔下一張整鈔就跳下車去,急急地衝進急診室。


    急診室門外,莫文和幾個手下正在緊張地等待著,聽到她的腳步聲,莫文立刻就大步向她迎過來。


    “小北。”


    “爸爸怎麽樣?”莫北緊張地問。


    “在搶救。”莫文的聲音有些幹啞,眼睛裏有明顯的充血。


    “怎麽會這樣?”莫北扶住莫文的胳膊,“爸爸他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


    “是肝硬化,去年就發現了,幹爹他一直沒有告訴你。”莫文低聲道。


    “什麽?”莫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你騙我!”


    怎麽可能?


    那個人,那個人不是一直都很強壯的嗎,怎麽會得這麽嚴重的病呢?


    “小北!”莫文輕擁住她,“對不起,我為他找了許多醫生,可是……發現得太晚了。”


    “哥。”莫北從他的懷裏抬起臉,“他不會死的,對嗎?”


    莫文深深地吸了口氣,“小北……”


    “他不會死的,對不對,你告訴我!”莫北打斷他的話。


    “對!”莫文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醫生會治他好的,一定會的。”


    嘭!


    搶救室的門突然被拉開。


    “醫生!”


    莫文與莫北等人立刻就衝過來,迎住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


    “哪位是莫北?”醫生問道。


    “我就是,我爸爸他怎麽樣?”莫北急急地問道。


    醫生輕輕搖頭,“你進去吧,他有話要對你說。”


    “醫生!”莫北抓住他的手腕,“您告訴我,他到底怎麽樣?”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他的內出血非常嚴重,我們也無能為力……”


    “胡說!”莫北低吼出聲,手也越發握緊他的手腕,“你們可以救他的,可以的……”


    “真得對不起。”醫生也理解她的心情,隻是溫和地道歉,並沒有因為她的無禮而生氣。


    這時,裏麵的護士和其他醫生也陸續地走出來。


    “你們不要走!”莫北急急地攔住他們,“你們救他呀,快點啊,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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