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賬東西!”


    “王爺,您的茶……”


    “茶什麽茶,本王這會哪還有心思吃茶,這混賬玩意!人人都為了救他,可偏偏他就那麽不惜命,還是為了那個一個女人,這簡直是丟本王的人!這混賬東西,混賬東西!”宗廣王的怒火還沒壓下來……


    轉眼屋裏頭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宗廣王就一直等在外頭,坐立不安,一臉氣惱,從頭罵到尾,他真是被趙朝宣今天這渾噩的模樣氣壞了。


    “太醫,宣兒這情況到底如何了?”屋裏,太醫們怕趙朝宣癲狂起來不好控製,便經過王妃衛鸞的同意施針讓他繼續睡過去了,這會大家才勉強能鬆口氣了。


    “娘娘,小王爺這情況確實是心智受了某種刺激,一般情況……服用藥物怕是……難以徹底痊愈啊……”


    “那……那該怎麽辦啊?”王妃衛鸞緊張。


    “娘娘,這俗話說的好,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咱們首先就得先弄清楚小王爺到底是受了何種的刺激,弄清源頭,也許……微臣們也好對症下藥啊。”太醫們的意見頗為一致。


    “心病……”


    “是啊娘娘,我們得先弄清楚小王爺失蹤的那些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又是受了什麽樣的刺激,這樣咱們才能更好地給小王爺治療。”


    “心病……”太醫們的一番診治讓王妃衛鸞的心怕也是病了。


    雖然他們還在說著,可王妃衛鸞的心裏已經聽不見他們的話了,她雖然十分不想承認,可她卻十有八九已經知道朝宣這孩子的心病是什麽了。


    當初的事情,後來這孩子憤然離家出走不都是為了那個叫秦苒的女人嘛,如今……朝宣都被救了回來,還是不行嗎?


    心病……心病……唉……王妃衛鸞心裏異常清楚,就她這兒子執拗的性子,若說是心病,那這事可就是真的難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而那個叫秦苒又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麽……


    朝宣打從那天打傷侍衛離家出走一直到被找回整整過去了九天,這九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是什麽事情能刺激得朝宣會如此……這一切的一切王妃衛鸞心裏都是混沌的。


    其實,一開始王妃衛鸞心裏隻想要自己的兒子能平安歸來,她沒有多想別的,甚至都無暇去計較他們這背後的原因,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都還沒見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個叫秦苒的混賬姑娘!


    有太多的事情在她心裏羈絆住了,為了自己的兒子,王妃衛鸞即便曾經不想可現在也必須去弄清楚,畢竟太醫也說了心病還須心藥醫,她一定要救自己的兒子!


    可這又該怎麽弄清楚呢?唯一知道事情經過除了秦苒那就是自己的兒子了,可秦苒人在京兆府大牢擠壓,而她兒子現在……


    唉……墨丫頭怕是也不知道這背後的原因吧,宗佻那裏……唉……不行不行,光是墨丫頭昏迷的事情就夠宗佻焦頭爛額了,王爺說得對,她不能再去麻煩他了,那……王爺呢……


    回頭看看榻上睡了過去依舊眉頭緊蹙的兒子,王妃衛鸞一臉頹廢地踱步到了外間。


    “王爺,娘娘出來了!”


    “鸞兒,怎麽樣,那小子如何了?你,你這是怎麽了?來來來,快先坐下,去,趕緊把給王妃燉好的燕窩端來!”


    “是!”


    “鸞兒,你沒事吧?”


    “王爺……宣兒剛剛嘴裏一直念叨著都怪你,都怪你,是不是真是你……做了什麽,才……”


    “鸞兒,你,你!”宗廣王心裏隻顧著著急關心王妃衛鸞的情況,可冷不丁卻被王妃衛鸞的懷疑與質問鬧得甚是愕然,一臉的訝異。


    “王爺,妾身從不懷疑你什麽,隻是……宣兒那孩子怕是因為秦苒的事情落下心病了,我不能看著宣兒如此折磨自己啊,王爺,您……是不是……”


    “鸞兒,你在胡說什麽啊!在你們告訴我之前,我根本連秦苒是誰,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這件事怎麽能跟本王有關係了!你也聽那混賬小子瞎胡說了!”被王妃衛鸞沒由來地質問,宗廣王心裏甚是不好受,冷了臉。


    “可是……宣兒為什麽會一直反複叨念這麽一句話呢?”


    “哼!本王怎麽知道!或許他就是叫秦苒那狐媚子迷惑了心智,現在連自己是誰都知道了!”宗廣王爺冷哼道。


    “王爺……”


    “鸞兒,本王真不認識她,更別說做什麽了,你,你這話不是成心在傷本王嘛!


    哦,合著朝宣是你心裏寶貝,本王就是個牆角喝西北風的了,那小子渾說什麽你都信,本王說什麽你都不信了唄!”這是什麽話嘛,剛被自家那混小子其得夠嗆,如今又被自己王妃這麽質問,怎麽著,他就那麽不像是個好人啊!宗廣王還委屈呢!


    “王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王妃衛鸞也是一時心急,這話說得確實有些偏差,也難免不會引起宗廣王的不滿。


    “哼!你這話都這麽問了,還能是什麽意思!”宗廣王又哼了一聲。


    “王爺……妾身就是太擔心朝宣了,畢竟他對那秦苒可是情竇初開的頭一遭,你也知道朝宣性子一向單純執拗。


    雖說秦苒蛇蠍心腸,可妾身也不想宣兒為了她不吃不喝,渾渾噩噩,尋死覓活的啊!”王妃衛鸞連忙解釋道。


    “哼!那臭小子為了個女人就這麽頹廢窩囊,簡直是忒沒出息了!活該他受著!”


    “王爺……”宗廣王這也是氣話,王妃衛鸞倒是有些不依不饒了,一臉嗔怪。


    “哎呦,鸞兒……是那小子自己渾,自己沒本事,讓人家騙了不願意麵對現實,跟本王什麽關係的!”宗廣王一臉委屈。


    “王爺,宣兒從不會說這般渾話的,您就再想想啊,是不是……”


    “想什麽,他若是受刺激也該是那些天受的,本王又怎麽能夠知道呢?京兆府那邊還沒什麽信呢,這小子這狀況本王就是再想也沒個用啊……”


    “王爺……”


    “哎呦,鸞兒,他也是本王的兒子,雖然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模樣本王是氣不打一處來的,但是隻要能為了這小子好的,本王自然也會想。


    隻是……隻是本王真就跟這事情沒什麽關係啊……你要本王……哎,不對,等等,等等,也許……”


    “王爺?”宗廣王真覺得自己是天大的冤枉啊,是朝宣那混小子自己惹了事情,怎麽到頭來偏偏要怪罪在他這個當爹的頭上,這鍋他無論如何不能抗啊。


    正滿腹牢騷地說著,宗廣王腦海裏突然像是閃過了什麽,一時間有些頓住了。


    “嘶……不對,那天……他們說……那個叫,叫秦……秦什麽來著?”


    “秦苒!”


    “對,那個叫秦苒的姑娘之所以要幫著趙南川迫害咱們家宣兒是,是因為要為她父親報仇什麽的,難道說……本王與她父親的事情有關?”宗廣王有些抽氣。


    “秦苒的父王?”王妃衛鸞也有些愣著了。


    “對,那天這話是墨丫頭從他們嘴裏一點點摳出來的,這點不會有假,而咱們家那混小子又這麽說……嘶……可是本王倒是真不記得有做過什麽啊。


    這些年為了打擊對抗宗魯王與陰氏一族的勢力,本王手起刀落,得罪的人真不在少數的,這個你也知道的,可這姓秦的……呼……”宗廣王這一時半會兒地還真想不到會有什麽人。


    “是因為秦苒的父親?”雖然宗廣王還沒想到到底是誰,可王妃衛鸞似乎對這個理由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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