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宗廣王妃娘娘讓府裏的人到衙門裏幫趙朝宣請了病假,說是他這幾日著了涼,身體不適。


    衙門裏的人倒也沒有多想,雖然小王爺這些日子有些奇怪,但這天下都快要是宗廣王跟小王爺的了,他幾日未來上公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


    衙門裏的人照樣行事,可薑墨這頭卻一點都輕鬆不下來,昨天安撫完王妃幹娘,又勸了趙朝宣半宿,她是撐到後半夜實在不行了,才睡了過去。


    通常,薑墨都是不會早起的,畢竟她也就剩下一個賴床的嗜好了,可今日趙朝宣的事情尚未有個解決的法子,薑墨根本就是睡不踏實的,一大清早便起身在等著白幽的消息了……


    “爺,您找卑職?”此時,上將府裏,趙宗佻因為多日未見著薑墨有些心神不安,這便叫來了朱晌。


    “嗯,白幽呢?又上哪去了?”趙宗佻其實是叫了朱晌和白幽兩個人,但隻來了朱晌一人。


    “哦,白幽昨下午就出去了,一夜沒回來呢。”朱晌解釋道。


    “嘶……怎麽,交給他的事情有些棘手?”趙宗佻倒是沒有往別處想。


    “應該不是爺您交辦的公務,昨下午他回來過一次的,說是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昨晚出去估計是私事。”朱晌如實道。


    “私事……他能有什麽私事,等會,是不是丫頭的事啊?”趙宗佻倒是敏銳。


    “二爺的事?嘶……不可能吧,這些天二爺不都在宗廣王府裏陪著王妃娘娘嘛,沒聽說有什麽事啊,外頭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消息,昨白幽也沒提起過的。”朱晌搖頭,他還真不知道呢。


    “呼……嘶……去問問門廳昨丫頭可來過。”趙宗佻有些微微蹙眉。


    “這……是,卑職這就去!”隻要是二爺的事,又是爺的吩咐,朱晌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出去到府門口詢問,還真讓他問到些什麽,立刻回稟……


    “二爺,上將府白統領來了。”


    “可來了,快讓他進來!快去!”


    “哎!是!”宗廣王府裏,薑墨就等著白幽的消息呢。


    “二爺!”


    “怎麽樣?打聽到些什麽?”白幽進門,這禮還沒行呢,就被薑墨一把拽著連忙問道。


    “呼……卑職倒是把那叫清風的姑娘身家背景查清楚了,估摸著……是二爺您多慮了。”白幽也是因為此事事關小王爺所以格外謹慎,來來回回查了好幾遍,官府的文件也翻了,道上的朋友也用了,倒是沒問出什麽驚天大秘密來。


    “具體的你倒是先說說啊。”白幽這話讓薑墨既是詫異又覺得有些莫名,連連拍著他催促道。


    “呼……是這樣的,這名叫清風的姑娘原名叫秦苒,是原吏部員外郎秦念榮之女……”白幽這大半日的就是去徹查清風的身份背景。


    因為有著之前的情況,所以白幽是先從吏部處置的官員家眷入手,查閱了各式刑部與吏部記錄在案的冊子,倒是真把這叫清風的姑娘的原來背景給翻了出來。


    清風,原名秦苒,倒也真算是大家出身,當然,這也是在她父親秦念榮出事之前。


    秦念榮出事之前官拜吏部員外郎,雖然不是什麽緊重要的職位,但也是官拜正四品大員呢。


    而秦念榮之所以出事那也是與宗魯王脫不了幹係的。


    其實,秦念榮也並非什麽好官,不過是他在宗魯王的派係之中沒有那麽重要,所以即便趙宗佻知道他的許多事情,但也沒到了拿他的時候。


    本來包括秦念榮在內的數十名官員都在趙宗佻暗線的秘密監視之中,但也許是被宗魯王察覺,也許是宗魯王本就心虛多疑,他隨便利用了一場貪腐案件,便把他們數十大夏官員一並構陷在內!


    作為人證,趙宗佻本想出手相救,但奈何他們原本就是宗魯王之人,宗魯王手裏證據確鑿定死了此案,趙宗佻也是愛莫能助。


    很快包括秦念榮在內的一概官員都被抄家問斬,家眷之人也是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無一人落地善終。


    這清風,也就是秦苒自然也逃不過這場災難,被貶斥入娼籍,成了一名歌妓,再後來的事情就沒有什麽官方記錄了,就靠著道上的兄弟暗中摸查了一番,卻也沒有什麽特別情況。


    “這樣啊……那她也不算是可憐!”一聽說這清風的父親原是宗魯王的爪牙,本來覺得挺可憐一事,薑墨倒是都不覺得那麽可憐了。


    “唉……卑職是沒想到是她啊。”白幽倒是歎了口氣。


    “怎麽,你之前認識?”薑墨聽出了他這話裏的其他意思。


    “呼……也說不上,其實人都沒見過,準確的說是沒見著。”


    “嗯?”白幽這突然的一段解釋讓薑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二爺,您,您還記得有一年我們在煙柳巷的碰麵嗎?”白幽問道。


    “煙柳巷子?”薑墨似乎都大記得了。


    “就是……您跟小王爺一起要逛青樓學人家喝花酒,然後走散了,然後遇見了我們跟爺,你還被爺訓了一頓,後來還是卑職護送您回府的,那一次你可還有印象?”白幽解釋。


    “哦……我,我記起來了,那會你們說什麽有任務要執行,死活不肯帶著我去!我記得,記得!”薑墨這腦子還算是好使。


    “其實,那一次我們的任務就是尋找到了這個叫清風,哦不,是叫秦苒的姑娘,隻是連續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之後……便就沒了線索,倒是沒想到她換了清風的名字,呼……這會想想倒是有些怪了。”白幽說道。


    “什麽?你們找她?為什麽?”薑墨不解。


    “那會……在秦念榮伏法之前,他倒是真心悔改供出了不少的東西,爺問他可還有遺願,他就說希望爺他能幫忙救出她的女兒。


    他犯錯願意承擔,但真心不願意連累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入那般不堪境地,爺也答應了,所以才讓我們尋線去查的。


    本來,我們已經查到了她入娼籍的花樓,可是等我們人再次趕到的時候聽說她打暈了看守她的老鴇逃跑了,從此之後我們便再無線索了。


    隻是沒想到……”白幽確實是沒想到,沒想到今日幫二爺辦事會牽連出幾年前的一個未了結的任務,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心裏多少有些唏噓起來。


    “嗯?逃跑了?逃跑了,她為什麽後來還是以歌妓的身份出現在那種地方呢?”薑墨倒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二爺,這個卑職也奇怪過,後來調查時候發現,當初她落跑之後因為沒了身份,落魄淒涼,為了活命最終還是不得不……唉……說到底也都是被她父親所連累。


    不過……她命算是好的了,隻成了歌妓,沒成了那勾欄之內更低賤的妓子,而且沒多久她就被人贖了身離開了那種地方。


    嚴格說來,她的命還不算是那麽慘的。”白幽又說道。


    “哼!那這也是因為她爹咎由自取!對了,贖的她的人你可查了?”薑墨打當初就很好奇這人到底是誰。


    “查了,此人算是秦念榮極其遠房的親戚,雖然也姓秦,但卑職查了他們之間的族係關係,倒是……沒有這個人太多的記錄。


    當初也就是他贖了清風,然後便帶她去了南地,待了有快一個多年頭,是去年年末時候回到京中的。


    然後就在城中買了一處小屋子,就他們二人就以叔侄自居,帶了幾個奴才,一向也算是深居簡出,為人低調,就連他們周圍的鄰居都不大知道他們的情況。


    如今清風也用回了自己的名字秦苒,日子倒也簡單。”這是白幽調查到的。


    “就這些?”似乎沒有聽到心裏擔心的事情,薑墨挑眉看著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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