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第二日,剛過了早膳沒多久,趙從淩就已經換了正裝準備出府去了。


    母親羅氏正巧過來瞧著他這樣便有些詫異道:“要這麽早就過去嗎?不是說宴會是下午時候的嘛?”


    “哦,回母親的話,兒子現在是去衙門裏,昨兒有些事還沒有處理完,兒子想趁這會的功夫把它處理好,免得事後囉嗦。


    還有,兒子中午就不回來了,下午的宴會兒子就直接從衙門跟幾位大人一塊過去了,母親不必太擔心。”趙從淩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今晚是不是又要很晚了?”側妃羅氏近前一邊幫趙從淩整理著衣領大氅,一邊微微蹙眉。


    “皇爺爺今天會出席,估計也不會鬧到太晚,但是……不排斥匈奴那邊有什麽特別情況,兒子到底參與輔助宗廣王叔,若是他要留,兒子便也要留的。


    但是……一切都有宗廣王叔出麵,兒子應該不會太忙的,兒子也知道母親擔心什麽,放心吧,今日我也會盡量不飲酒的,您就莫要擔心。


    哦,對了,晚上回來兒子就不來給您請安了,您也莫等兒子回來才休息。


    您的身體不能老是熬夜,就早早休息,嗯,明日一早兒子再來給您問好。”


    “嗯,母親知道了,你一人在宴席上……也要多見注意。


    這一次你父王與世子爺都不能出息,宴席上免不了會被人議論,說三道四的,你……也莫要往心裏去,不要跟他們較真,知道嗎?”羅氏也特意囑咐道。


    “兒子知道,上一次不也如此嘛,兒子心裏清楚,自然不會與那些人計較什麽的,母親莫要擔心了,兒子該出發了。”


    “嗯,天氣冷,你路上也多仔細些。”


    “知道了母親,兒子告退了……”趙從淩與母親羅氏互相囑咐了幾句,這才裹著大氅便著急往外頭去了……


    “你這是又忙什麽呢?”而此時,宗廣王府裏,王妃衛鸞正帶著侍女們忙裏忙外的,宗廣王一醒來便就看著王妃衛鸞忙碌的模樣有些奇怪道。


    “當然是為了下午的宴會做準備了,王爺您的朝服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再躺一會就起身吧,早膳妾身已經讓他們在小廚房候著了,您若餓了就先傳了用,妾身先去一趟庫房,一會就回來……”


    “哎,哎,哎呦……嗬嗬……這王妃一大清早倒是不嫌累的……”王妃衛鸞話還沒有說完便帶著一圈侍女轉身往外頭去了,倒是留下榻上還有些睡意的宗廣王一臉無奈失笑……


    “二公子,二公子……”宗厲王府上,趙從淩到了府門口,正準備抬腿上馬車,身後卻傳來了急促的呼喊聲。


    他皺眉回頭,就看見一小廝著急忙慌地朝他的方向跑來。


    “怎麽了?”趙從淩見那小廝跑了過來,一臉氣喘籲籲,微微挑眉。


    “二公子,王爺,王爺叫您到他書房去一趟……呼……呼……”這話小廝是真跑得有些著急了,衝到趙從淩麵前一邊回話,一邊大口喘氣。


    “什麽?”小廝的話趙從淩聽得真切,可真是因為聽得真切他才會如此詫異。


    因為打那天他直言頂撞氣昏了他父王之後,他父王就一直病臥在榻已經有好些天沒辦法下床了。


    昨天宮裏太醫還來複診,也說且得一段時間恢複呢,可這會卻突然叫他去書房,又怎麽可能?


    而且,他今天就要赴宴去了,現在叫他……趙從淩可不相信他父王會有什麽話要交代他,所以心中起疑,眯著眼睛打量著那傳話的小廝,那小廝越發緊張了。


    “二,二公子?”趙從淩就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那小廝實在頂不住趙從淩灼灼的眼神,結巴出聲。


    “是父王叫我?”趙從淩直接開問,眼神滿是探究與審視。


    “是,是啊……是王爺差遣奴才過來請您過去的。”小廝低頭不敢直視趙從淩的眼睛。


    “哼!到書房去?”趙從淩看著小廝閃躲的眼神心下便越發篤定了。


    “是,王爺是讓奴才請您到他書房去呢,王爺正在那等著您呢。”小廝仍舊低著頭,完全不敢直視趙從淩的眼睛。


    “哼!撒謊!”這小廝一直低著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趙從淩越來越冷的眼神,突然趙從淩就發作了起來。


    “二,二公子,奴,奴……”


    “來人,把他綁了,直接扔到我父王麵前去!”那小廝大概是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二公子趙從淩會突然發狠起來,驚嚇之下猛然抬頭正對上趙從淩嚴厲的眼神,立刻方寸大亂,慌張不已,正想開口辯解。


    但趙從淩卻不打算給這奴才這個機會,直接吩咐身邊侍衛上前動手!


    侍衛們見狀倒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人是王爺派來的人,若是他們動了手那豈不是……得罪了王爺,可是……現如今二公子如日中天,他們若不動手,那就會得罪二公子,左右為難。


    “都愣什麽!父王如今臥病在床,已經多日意識昏沉未能起身了,又如何能在書房等候本公子?


    這明顯就是這狗奴才假傳我父王之意,居心叵測,還不立刻給我拿下!”趙從淩見侍衛遲疑,立刻斷喝,一語驚醒了眾人。


    侍衛們聞言頓覺他們二公子趙從淩言之有理啊。


    他們家王爺確實臥病在床已經有多日不能起身了,就算是要叫他們二公子問話,那也該是去正院臥房之內,又怎麽會舍近求遠到外院的書房去呢,這確實不合常理!


    侍衛們反應了過來,便知道這小廝定有詭譎,雖然仍不知緣由,但卻再不猶豫,立刻動手將其五花大綁起來,任由這小廝求饒掙紮都不見絲毫鬆懈手軟。


    “二公子,二公子,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是,是王爺讓奴才傳的話,是王爺啊!”侍衛這一動手,小廝便立刻大喊了起來,似乎真委屈他了不成。


    “哼!還要嘴硬啊,好啊!


    既然你說是父王讓你傳話,那咱們就到父王麵前對峙!


    來人把他給本公子押到父王麵前,本公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父王讓你這個狗奴才傳的話!


    若是,本公子放你無辜,若不是,那本公子立即就砍了你!”趙從淩隻是讓侍衛們動手已經是在給這小廝機會了,誰知道都這會他還在執迷不悟,寧死扛著,趙從淩隻能放狠話了。


    “是!”侍衛們當然領命,押著那小廝立刻要往府裏去了。


    “二,二,二公子,二公子饒命,奴才說,奴才都說……不,不是王爺的命令,這,這,這是王妃娘娘的命令!


    是王妃娘娘讓奴才來叫二公子您的,而且娘娘專門交代一定要以王爺的名義,不然您一定不會去的,所以……”小廝沒想到自己會被二公子趙從淩識破,更沒想到他會為此事勃然大怒,此刻性命攸關,為求自保,這小廝隻能跪在地上實話實說,惶恐不已。


    “哼!你再說一遍!”小廝的話讓趙從淩有些意外。


    他心裏篤定這絕非是他父王的意思,以他父王的脾氣即便要見也是讓他滾去正院相見,又怎麽可能勞累著自己到書房去等他呢?這種“貼心”的事情,他那位父王可做不出來。


    所以他才覺著這奴才有問題,隻是他當下的一瞬間倒是沒有想到這會是王妃娘娘的意思!


    王妃?現在?假借父王之意傳他過去?莫不是……


    嗬嗬……因為對宗厲王妃的了解,此刻的趙從淩腦子裏極其快速地想到了一出可能的“陰謀詭計”,突然臉色就大變了,嘴角滿是冷笑,袖籠的手已經雙拳緊握,似有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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