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是有啊,就是要比二樓吵鬧一些,怕兩位公子不喜歡,還是二樓雅間更合適二位呢。”小二立刻對答如流,似乎很想他們上二樓去。


    不用說二樓定是早已有了各樣埋伏,薑墨心中冷笑。


    “二位樓上請吧。”小二有些堅持道,眼神有意無意地掃過二樓之上,恭敬的低著頭看不大清楚神色。


    “沒關係,二樓實在遠了些,聽得不真切,就給我們一樓的位置吧。”薑墨卻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這個……”小二倒是沒想到這兩位公子會突然要求換位置,麵有難色,眼神還在二樓上遊弋,薑墨心中越發篤定二樓上不得。


    “怎麽?一樓不行嗎?”薑墨故意問道。


    “哦,行,當然行了,二位公子若是喜歡一樓的位置,那小人就給您二位挑一處好位置,您二位這邊請……”似乎是不想露餡,小二隻能臨時變了方向,眼神又有意無意地朝二樓角落裏挑去,上頭便是一陣悄無聲息的變動。


    “公子,他們沒有上來!”回耶王子所坐之位是個相當不錯的製高點,下頭的一切隻要想看便可一覽無餘。


    所以打薑墨跟趙朝宣一進門,他便已經認出他們,換了袍子跟昨天不一樣了,回耶王子正心裏盤算著什麽,就瞧著小二要帶著他們上樓,突然緊張起來。


    畢竟昨個他們是打過照麵的,這會若是認出來豈不是壞了事的!


    回耶正想找處躲藏,下頭他們似乎猶豫了什麽,然後便又變了方向,隨侍看得清楚便朝他請示道。


    回耶王子見狀鬆了口氣,眼角餘光也掃到了而落角落裏一幫子有些奇怪的人朝下轉移。


    “公子?”隨侍也瞧見了,一臉緊張,生怕那些人會對自家王子不利。


    “別緊張,我若沒猜錯的話,那些是衝著薑墨他們去的!我們稍安勿躁。”回耶王子又仔細打量一眼然後微微蹙眉。


    “公子,您說……今個這裏會不會出大事啊?”不知為何,這隨從總是覺得莫名心慌。


    “嗬嗬……那就要看她的了。”回耶王子的眼神在下頭的人頭攢動中再一次準確地找到了薑墨,露出一絲笑意。


    “她?”隨侍甚有不解,可眼神隨著自家王子的眼神一頓搜索也瞧見了下頭剛剛落在的薑墨,心裏一驚,莫非自家王子這是認真了?


    “哎,說書的,人都到齊了,該你上場了,記得爺的話,莫要……”


    “是,小人明白……”臨上場之前,那被說書先生稱為賈爺的人還不忘威脅地看著他。


    這說書的縱使心裏沒底,腿肚子打轉可這腳還是得朝台上邁去,因為他知道他若不去,怕也隻能在這漆黑一片的台下悄無聲息地消失吧。


    “嗯,放他上去!”這位賈爺甚是滿意,朝著守在上場口的幾個打手隨意地揮手道。


    “是。”打手們暗中打開簾子,那說書的從沒有這麽緊張害怕過,幾乎是顫顫巍巍地站到了台口,地下烏壓壓的一片都正期待著他呢。


    說書的雙拳緊握使勁給自己鼓了鼓氣,然後這才昂首挺胸地朝台上去了,台下瞬間熱鬧了起來。


    “各位,各位,讓各位久等了……”


    “老大,都安排下去了,她身邊全是咱們的人,這一次不管她怎麽鬧,我們都能拿住她!”台上,說書的硬著頭皮開始了,台下陰暗處,有打手前來回稟。


    “哼!世子爺說了,這一次要拚腦袋,不是拚蠻力!


    對了,讓你安排了幾個兄弟如何了?”這位人稱賈爺的人挑眉道。


    “您放心,都安排下去了,能多慘就有多慘,保證讓人看了深信不疑!”這打手抱拳,一臉胸有成竹。


    “嗯,那就好,你先到外頭看著去,時候到了見我手勢行動!”賈爺吩咐道。


    “是!”打手立刻轉身出去了……


    “嘿,這老匹夫果真是要講小叔叔的事了!”台上說書的剛剛開口,趙朝宣就已經不滿了。


    “嗬嗬……這不正是他們的計策嘛,昨沒成功,今還不變本加厲?”薑墨低聲失笑,似乎他們的一切計劃盡在她掌握之中。


    “咱們昨說到了上將與柳嫦曦也是十年的青梅竹馬,人人羨慕,那才是男才女貌的最佳楷模,此事京中絕無人有異議。


    可惜啊半路殺出個薑二爺,鬧得那二位是有緣無分啊,現在想來也甚是可惜。”得,這說書的還是三句話不離開薑墨。


    “嘿,他又說你啊!”趙朝宣皺眉。


    “急什麽,再難聽的話咱們昨不也是聽過的嘛,讓他說。”薑墨仍舊穩如泰山,吃著茶一點不著急。


    她身旁暗處的人各個高度戒備,時刻觀察著薑墨的一舉一動,當然回耶王子也不例外。


    “唉……還以為咱們這位上將是難得一見的情癡情種,要得一人而終,叫人心生敬佩,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十年的款款情深依舊比不得年輕貌美的吸引,還是敗給了貪念。


    隻能說,咱們這位上將也是俗人一個,清心寡欲了十幾年卻栽在薑二爺這個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上。


    堂堂上將啊,曾經是何等的專一鍾情,溫文爾雅,可一轉眼之間就這麽心甘情願地拋棄十年摯愛,轉投那位薑二爺懷抱,簡直就是鬼迷心竅,半世修為盡毀啊!


    唉……眾位不知,咱們這上將在遇見薑二爺之前,那從來是殺伐決斷,恩怨分明,公私兩辨之人,可如今上將卻色令智昏,越發得毫無原則,公私不分,甚至為那位二爺不惜動用朝廷內外力量!


    不僅僅是處處護著薑二爺,縱容她的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更是允許她參與朝政!


    你們想想,那位薑二爺就是再聰明再智慧她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孩童罷了,又豈能隨意幹預朝政!


    可偏咱們這位上將就被這二爺迷得神魂顛倒,方寸皆無,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置百姓安危於不顧,任黎民福祉於惘然嘛!


    曾經的上將何曾如此,現如今他早已被薑二爺迷惑了心智,軍務朝政一概都讓一個小丫頭來過問,如此昏庸至極,怎麽還對得起咱們百姓的愛戴與信任!


    唉……實屬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台上說書先生一邊說著,還真是一邊捶胸頓足道,明明就是胡說,偏硬要裝作憂國憂民的模樣,叫人不得不咬牙切齒。


    再看這下頭也不像是昨天那般有看不過去之人仗義執言,似乎大家都沉浸在說書人的故事裏頭,或者……這裏遠比昨天安排得更加精密。


    “嘿,這老混蛋還真是……”


    “喂!稍安勿躁。”趙朝宣聽不得了,這話不僅僅是抹黑薑二,更是連小叔叔一塊罵了,他怎麽能忍!但薑墨卻仍舊始終安靜地坐著,倒讓他更不淡定了。


    “哎,他就差說你是禍國禍民的妖精了!你,你還能坐得住啊!”他們是來辦事的,可不是真心來聽台上那混蛋惡意中傷的,趙朝宣一臉的橫眉冷對。


    “我就當他是誇我漂亮了。”薑墨低頭吃茶,眼角在趙朝宣看不見的地方騰起了殺意。


    “嘿,你,你這心還真夠大的!”趙朝宣氣不打一處來。


    “嗬嗬……就憑小叔叔的身份,往後外頭要風言風語的肯定少不了,隻要他們不死,這話題怕就斷不得,越是打壓越是容易蔓延,所以,我這不正學著習慣嘛。”薑墨一臉自嘲。


    “喂!什麽話啊!憑什麽你來習慣啊!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怎麽能忍!那不是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啊!”趙朝宣氣惱道。


    “嗬嗬……就是要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不然我們也不好動手殺雞儆猴啊!”薑墨反其道而行之,他們想要她落了全套,丟了麵子,壞了名聲,那也就別怪她悄聲把事鬧大了!


    薑墨湊在趙朝宣耳邊輕聲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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